南知意一上午都在高強度的會議中渡過。
好在她選的人能力都不錯，項目的推進速度很高。
大家敲定好了新品牌的第一季產品風格後，便進入了設計階段。
休息間隙，南知意又想起了凌凌的事，實在是不放心，還是給凌凌發了郵件提及季唐在找她的事。
南知意不認為季唐配得上凌凌，但她不想去替凌凌做選擇，所以她沒有隱瞞。
凌凌的反應比她想象的要快，郵件發出去十分鐘不到，視頻就彈了過來。
背景是凌凌的老家，鄉下的天很藍，大片大片的綠地讓人看了心情不自覺的放鬆。
南知意揚眉，佯裝驚訝的道：“看來今天凌老師挺閒的，平時發十封郵件也不見得回一封，今天怎麼還能抽空給我打視頻？”
屏幕裏，凌凌瘦了些，也被曬得黑了些，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被揶揄只嘿嘿傻笑，末了小心的問，“季唐說找我什麼事兒了嗎？”
南知意眯了眯眼，在凌凌緊張的視線下搖頭，“沒說，只說落東西在你那兒了。你是不是又揹着我找他當素材了？”
凌凌鬆了口氣，連忙接過她的話頭，“知知你別生氣，我也是沒有辦法，但絕對是最後一次，以後我都繞着他走。”
南知意想起顧西洲說的話，無聲嘆口氣，再開口時嗓音緩和下來，“凌凌，我不是反對你和季唐來往，我只是害怕你受傷害。”
凌凌愣了下，有些驚訝的看着她，隨即有些不爭氣的低下頭，悶悶的“嗯”了一聲。
“不管發生什麼，都有我。”南知意是又擔心又怕自己說太多，讓凌凌不舒服，“你別把事悶在心裏，一個人承受。對了，我買了些你愛吃的東西，寄過去，今天應該就會到，好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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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啦。”凌凌再擡頭的時候，眼眶都有些泛紅了，故意道，“不知道的人聽了，還當你是我媽呢。給我看看你的工作室，南總。”
南知意笑，起身拿着手機轉了一圈。
兩人又聊了許久，到下一輪會議開始後，南知意才掛斷視頻。
清石鎮。
凌凌盤腿坐在臺階上，頂着已經黑屏的手機走神。
她的記憶又回到了半個月前，在金河會所點男模的第二天。
如果時間能倒流，她絕對不會喝那麼多酒。
這樣，她就不會把季唐當成男模，還被人給睡了。
她到現在都清楚記得，第二天再酒店醒來，看到身邊躺着個男人時，她有多懵。
特別是當看清男人的臉後。
“不再睡會兒？”男人慵懶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要走的話得再等會兒，昨天你的衣服我讓人洗了還沒送來，你可以先去洗個澡。”
凌凌愣愣點頭，恍惚的按照男人的建議去做了。
洗了個澡，她稍微清醒一些。
關於昨晚的片段，她也隱約想起了一點。
臉上陣陣的火燒，凌凌咬着牙，硬着頭皮出去。
酒店的狼藉已經收拾好了，牀上整齊的擺着她的衣服，桌上還有早餐。
見她出來，季唐自然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時間還早，吃完早餐再走？”
凌凌是想走的，可看着男人脖子上的吻痕，不知怎麼的腦子又燒了起來，理智再次斷線，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季唐的身邊。
這是一個堪稱完美的早上，凌凌什麼都不用操心，季唐為她安排準備好了一切。
甚至，身體完全沒有事後的不適，只除了雙腿有些酸的厲害。
一切都很完美，完美到凌凌忘了定義兩人的昨夜。
她被季唐迷迷糊糊的送會家。
然後兩天後，季唐又約了她，同樣在酒店。
只是這次她是自己清醒着去的。
浪漫的燭光晚餐、禮物、共浴，最後上牀。
一切流程，自然熟稔到男人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凌凌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她明知道季唐是什麼人，明知道他的“規矩”，可她還是不自覺的靠近。
後來她想了很久，得出的答案是或許是因為她因為新角色在季唐身上畫了太多的時間，以至於她看季唐時總會帶上自己角色的濾鏡。
好在，她並沒有沉迷太久。
在看到季唐和其他女人調情後，她徹底清醒了過來，當即就收拾東西回了老家，用工作麻痹自己，切斷那還未明細的模糊感情。
“還找我幹什麼？反正都是玩玩兒而已。”凌凌垂眸搓着手機，微信上有許多的未讀消息，她目光落在季唐的頭像上，自言自語的喃喃，“就當是我從你身上取材的報酬了，以後誰也不欠誰。”
說完，她毫不猶豫的將季唐刪除。
同一時間，帝都。
顧西洲看着在自己辦公室裏坐了一上午的人，扶額嘆氣，“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有毅力？季唐，你一路從我家跟過來，到底想幹什麼？”
沒錯，季唐從北岸南庭離開之後，又來了顧氏。
等顧西洲一到公司，就大佛一樣進來坐着，引得進出的員工頻頻好奇側眸。
季唐喝了口茶，才不急不慢的放下茶杯，“你知道我要什麼。要不是給你面子，我就不會在這兒等這麼久。”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顧西洲哪裏會不知道他的心思，聞言深深看了他一眼，“今天早上知知的態度你也看到了，要是讓她知道我幫你，我就完了。”
季唐揚眉，“是不是兄弟？別忘了之前我是怎麼幫你的，要沒有我，你不知道還得多久才能把南知意追回來。還有，你兩三天兩頭進醫院，是誰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老子是外科主任，人民醫生，不是你的私人醫生。”
顧西洲噎了一下，“不是我不想幫你，是我也不知道。凌凌這段時間都是用郵箱和知意聯繫，平時也沒見她們打電話，所以我無法告訴你凌凌在哪裏。”
眼看着季唐的臉色冷了下來，顧西洲突然生出了興致，忍不住好奇，“我從沒見你對哪個女人這麼在意過，季唐這次你來真的？你喜歡凌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