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撞擊讓南知意重重磕在玻璃上,瞬間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狹窄的車廂已經變成了個潮溼黴臭的房間,窗戶拉着窗簾看不到外面,只有一盞昏暗的燈亮着。
額角的位置更是刺痛無比,南知意試圖坐起身子,可稍稍動作腦袋就陣陣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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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男人的聲音一旁傳來,下一秒她的肩膀被人輕輕的抵住,“別亂動,你的頭流血了,可能有腦震盪,靠着我休息一會兒。”
南知意強壓下喉間的噁心感,等視線恢復正常才看向身邊的男人。
顧西洲的情況比她好不到哪裏去,昂貴的收工定製西裝上全是污漬,臉上也沾了許多灰塵,唯一好的是他看起來並沒有明顯的外傷。
“這裏是哪裏?”南知意低頭看了一眼兩人被綁着的手腳,皺眉,“這是撞我們的人乾的?”
她失去意識前的最後記憶,是另一輛從小道橫衝出來的車。
那車突然闖出來,分明是故意等在那兒,應該是和追他們的車一夥的。
“應該是。”顧西洲面色有些冷,“不用擔心,我的車安裝了特殊的系統,一旦車子發生嚴重撞擊,秦昊那邊會收到通知。”
這套系統還是他出事之後,祕密讓秦昊去找人定做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南知意稍稍鬆了口氣。
以秦昊的辦事效率,一旦發現他們出事,立刻就會組織救援。
帝都並不大,要找到他們不難。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自保,等到救援的人趕到。
“冷不冷?”顧西洲看了一眼南知意身上單薄的衣服,又往她身邊貼了貼,“挨着我些。”
昨天為了給Angel慶生,南知意特意穿的相對正式,無袖的高領襯衫搭配褲裝,優雅又幹練。
但是這樣的裝扮,在極端的環境之下,就顯得有些累贅了。
南知意確實有些冷,好在男人的身體好,源源不斷的熱度隔着外套傳遞到她的身上,才讓她稍微緩和一些。
她輕舒出一口氣,一邊打量周圍,一邊低聲的分析,“動手的人特意守在我們離開的路上,而且時間卡的那麼準,看起來對我們的行蹤瞭解的很清楚。你有懷疑的人嗎?或者說,最近你都得罪誰了。”
顧西洲輕笑一聲,“我什麼時候不得罪人了?”
他說的輕鬆,眼底卻寒光乍現,腦海中也迅速過了幾個人。
“我跟你說正經的。”南知意瞪他,“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他們弄出那麼大的陣仗把我們綁過來,且現在都還沒現身,肯定別有所圖……”
她話音未落,房間的門就被人踹開了。
幾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個光頭,滿臉橫肉,眼神兇橫,一看便是狠角色。
“兩位醒了,睡的還舒服嗎?”光頭在椅子上坐下,要笑不笑的打量了兩人一圈,回頭衝身後的小弟們道,“看看人家,不愧是有錢人,臨危不亂。被綁了,還能這麼冷靜,不像昨天那個肉票唧哇亂叫,吵死人。”
小弟們呵呵的笑,尾瑣的目光在南知意身上打轉,“那是他們還沒見識到老大您的手段,再有錢又如何,現在他們兩的命都攥在老大您的手裏,還不得看您的臉色。”
光頭被小弟的話哄的高興。
南知意和顧西洲對視一眼,都從方才的對話中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你們想要什麼?”南知意淡聲開口,“或者直說,你們背後的金主想要什麼。”
這羣人應該是專門受人僱用的綁匪。
“挺聰明,可惜跟錯了人。”光頭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南知意幾眼,突然道,“我聽說顧西洲成了傻子,真的假的?你跟着他圖什麼?在牀上能滿足你嗎?不如這樣,你來跟着我,只要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南知意呼吸微窒。
關於顧西洲的情況,只有顧家的幾個人知道。
也就是說,這些人是受顧家人指使。
但,是誰?
“你們敢碰她一根手指頭,我把你們的手跺了。”顧西洲側身當在南知意的跟前,冷沉開口。
他長期出於上位者,身上自帶氣場,即使此時模樣狼狽,依舊不怒自威。
幾個綁匪都是一愣,光頭更是皺了眉,“草,不是說顧西洲是傻子嗎?怎麼看他樣子挺正常,你們是不是綁錯人了?”
幾個手下面面相覷。
光頭握着手機起身離開片刻,再回來的時候臉上多了幾分煩躁,“金主說按計劃行事。”
當初他可是聽信了那人顧西洲腦子出問題的才敢動手的。
否則,他腦子有毛病敢去招惹顧西洲。
可現在人綁都綁了,看在那人加價三倍的份上,他只能硬着頭皮繼續。
幾個手下會意,幾人上前將南知意和顧西洲分開。
“顧二少,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光頭將幾分文件丟到了顧西洲的面前,“在這些上面簽字”
顧西洲掃了一眼文件,那些全是交易合同和轉讓書。
只要他簽下這些東西,就有上億的資金流出,而接受這些資金的全是一些不知名的小公司。
顧西洲冷笑一聲,“這就是你們綁我的目的?一個億不到而已,何必這麼大動干戈。”
光頭咬咬牙,心中暗罵了一聲“臭有錢的”,皮笑肉不笑的將筆丟給他,“既然如此,那你倒是籤啊。”
顧西洲晃了晃自己被綁着的雙手。
光頭皺了皺眉,有些猶豫。
“怎麼,怕我跑了?”顧西洲冷笑挑釁,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看他身邊那些小弟。
果不其然,光頭當即被激怒,“你要是能從我這麼兄弟手下跑出去,我跟你信。”
說完,便讓人將他的手腳都給解開了。
顧西洲活動了下手腕,“還有她的,也解了。”
“你特麼,別得寸進尺。”光頭不耐煩的掏出刀子貼在南知意的臉上,“再廢話一句,信不信我直接畫花她的臉。”
顧西洲眸色沉了沉,冷厲的視線看的光頭心頭莫名發慌。
明明當下他的人更多,顧西洲也受制於他,可他卻有些不敢看顧西洲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