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在電話裏起了疑心,光頭只好用簽好的文件安撫對方,順便再把尾款結了。
顧西洲垂眸掃了眼文件,冷嗤一聲,“胃口不小,兩個億還滿足不了你?”
“這話說的。”光頭嘿嘿笑了兩聲,“誰會嫌錢多。”
南知意替南知意接過那些文件,慢條斯理的翻看起來。
之前她被拉開,所以並不清楚這些文件都是什麼。
一頁頁翻下來,她的心越來越沉,氣極反笑,“你金主的胃口也不小呢,用這種愚蠢的法子從顧氏套錢,他以為自己跑得了嗎?”
光頭無所謂的聳聳肩,擺出一副謙遜的態度,“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我就是個收錢辦事的大老粗。反正我金主說了,只要將兩位綁了,讓顧少簽下這些文件,我就算任務完成,其他的不用我管。”
南知意冷不丁的問,“這些文件只需要顧西洲簽字就可以了,為什麼要綁我?多綁一個人,你們也會有風險……是那個人告訴你的,如果顧西洲不簽字,可以用我威脅他,是嗎?”
光頭沉默。
南知意知道自己猜中,心中懷疑的人選又縮小了一圈。
“要我簽字可以。”顧西洲慵懶的往後靠了靠,冷聲談條件,“拿那人的名字來跟我換。”
光頭這次只猶豫了幾秒鐘,“顧少,不是我不告訴您,實在是我也沒見過金主。會找我們這種人委託的,都慎之又慎,僱主和我們都是通過中間人介紹,一直通過電話溝通。”
南知意皺皺眉,故意打斷,“他不願說就算了,等我們出去後有的是法子查。吃的怎麼還沒買回來,我都要餓死了。”
顧西洲順着她的話瞪向光頭,“聽見了嗎?”
光頭現在有求於兩人,而且剩下的錢還沒收到不好鬧翻,只能陪着笑臉,打電話催促小弟。
同一時間,秦昊接到了三葉齋店長的電話。
“秦助理,有件事我思來想去都不對勁兒,想着還是告訴您一聲。”店長的聲音有些不確定,“剛才店裏來了位客人,但一進門就要點‘白玉湯’,我看着他眼生,也不像是顧總身邊的人……”
正焦頭爛額的秦昊一聽,頓時打起精神來,“那個人還在店裏嗎?想辦法留住他!我馬上到。”
“白玉湯”是三葉齋為顧總提供的特殊菜品,從未對外公開售賣過。
這個時間,有人到三葉齋裏點“白玉湯”,必然是顧總在給他們傳遞線索。
“好,好的。”三葉齋店長也聽出了秦昊的凝重,連連應道,“那人問了我茗七私房的位置,說要去那邊買點兒點心,稍後回來。”
秦昊一聽,越發肯定。
茗七私房是顧西洲經常帶南知意去吃飯的地方,這兩家店同時出現,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秦昊立刻將這一消息告訴了雲杉。
而云杉這邊也有了消息。
“我的人查到,道上有個叫光頭的人,最近接了筆大生意,就在這兩天行動,很有可能是他們綁了顧西洲和南知意。”
秦昊有些驚訝,沒想到雲杉這麼短時間就能查到這麼多有用的消息。
他聯繫雲杉的時候,本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多個人多條路子。
不料,雲杉在帝都暗處還有這樣的人脈。
“你盯着買東西的那個人,想辦法跟蹤。”雲杉稍稍思忖,便立刻道,“我這邊也會讓人儘快確認那個光頭的行蹤,我們分頭行動。”
對此,秦昊沒有異議。
然而,兩人剛剛掛斷了電話,季唐那邊又傳來了消息……
一小時後,市郊的廢棄倉庫。
買東西的小弟依舊未歸,光頭不安的來回踱步。
“老大,聯繫不上大刀。”一旁的小弟捧着手機,小心翼翼開口,“該不會,他露餡兒,被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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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意靠着顧西洲假寐,聞言指尖在顧西洲的掌心飛快的寫下幾個字,“秦昊發現了,我們準備。”
顧西洲無聲的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自己收到。
“少特麼烏鴉嘴。”光頭反手就給了小弟一耳光,“買個吃的而已,能漏什麼餡兒,繼續打他手機,讓附近的兄弟去找他!”
說完,光頭看了顧西洲和南知意兩眼,心中也漸漸起了疑心。
“兩位,我那蠢手下,連買東西都不會,讓兩位見笑了。”光頭皮笑肉不笑,眼底已經浮起了幾分冷意,“不過說來也是奇怪,怎麼顧少的錢還沒到賬?”
顧西洲淡淡擡眸,“我老婆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哦,對對對,國外銀行,有時差。”光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看我這記性。嘖,可怎麼辦呢,我這個人是急性子,沒什麼耐性。”
他又將手機丟到了顧西洲的身上,“這樣吧,顧少像南小姐剛才那樣,先轉個千把萬給我,讓我冷靜冷靜?這點小錢,應該不用走什麼國外賬戶了吧?”
南知意呼吸一窒,這個光頭倒是聰明瞭一回。
“我們人就在你手裏,跑也跑不掉,你何必這麼着急?”南知意冷聲開口,“你現在該擔心的是你那金主會不會跟你翻臉吧。”
南知意的話戳中光頭的心思,光頭皺了皺眉,剛要說什麼,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引擎的聲音。
“老大,是大刀回來了!”
有小弟看到熟悉的車子,連忙向光頭彙報。
光頭聞言蹙着的眉頭剛要舒展開來,就聽小弟“咦”了一聲,“不對,後面怎麼還跟了其他車……”
不等小弟將話說完,顧西洲和南知意同時起身。
顧西洲迅速制服離自己最近的光頭,搶了他的匕首,橫在他的頸項上。
南知意也從旁邊抓了跟滿是釘子的木棍防身。
一切都發生太快,光頭和小弟都沒反應過來。
“顧少,南小姐,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光頭咬牙切齒,“玩兒這套就沒意識了,你們以為隨便來幾個人就救的了你們?”
顧西洲冷笑一聲,手下一用力,光頭脖子被掐,頓時失去了聲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救?不,我們就這麼走出去。”
南知意配合顧西洲,用木棍驅散那些試圖靠近的人,“全都退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