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甘願被拿住

發佈時間: 2025-10-28 16:4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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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丞相家裏就這麼缺銀子?

陸庸想問,但終究沒敢開口。

陸喬瀟看出來了她老爹的心事,煞有介事道:“沈昱珩與別人不一樣,他很注重為官的名節,也很古板傳統,看重門當戶對,爹你不能讓他失面子吧?”

陸庸心在滴血,連連擺手:“不能不能。”

“那就好,待會爹去賬房把紙契給我?”陸喬瀟挑眉,聲音微涼。

“好。”陸庸終究咬牙切齒答應了。

“哦,另外,爹親自去青城山將我娘接回來吧,沈丞相注重禮節,他知道我們陸家,還有個正兒八經的主母。”

陸喬瀟一面抿了口茶,一面斜睨了王秀婉一眼。

“哎喲,娘您攥得我疼!”陸秀珠連忙把手從王秀婉掌間抽出來。

陸喬瀟勾勾脣角,又添一把火:“就算是我只能是沈相的外室,他也總得見見咱們家人不是?”

陸庸聽到這話,渾濁的眼睛倏然亮了,他連連點頭:“這幾日我來安排。”

屋檐外啪嗒又掉了一片瓦下來,陸喬瀟皺皺眉頭:“爹爹咱家這麼有錢,修個屋頂能費幾個銀子?”

“這錢我出了!”她極為爽快地道。

陸庸一捧老血瘀堵在心口,卻又不好發作,只能暗自罵兩句,女兒果然是賠錢貨,攀個親都有這麼多事兒。

飯後,陸喬瀟眨巴着眼,問道:”爹,現在可以去拿紙契了?“

沉默了許久的陸清月突然開了口:”爹爹,大姐姐能和沈丞相攀上關係,是好事,只是,是不是應當先確定了丞相大人的心意?“

王秀婉一面給陸庸揉太陽穴,一面吹耳風:“老爺,既然瀟瀟和沈丞相關係真有那麼好,那不如將丞相大人喊來家中一起吃個便飯?也讓全城的百姓都瞧瞧我們陸家的風光?”

陸喬瀟半眯着眸子,眸光黯了黯,就知道這倆母女沒憋什麼好話。

陸庸覺得有理,忙問:“是啊,喬瀟,這樣,你把丞相大人喊來家中吃個便飯,那些紙契為父也好給你,正好也讓大人看看咱家的誠意。”

陸喬瀟輕笑:“這有何不可?我喊他來便是。”

她面上雲淡風輕,實則心中已有些亂了方寸。

喊沈昱珩來?她拿什麼喊他來?

以什麼身份喊他來?

朋友嗎?

她本來只是想借着沈昱珩的勢,把孃的嫁妝本拿回來。

可沒想着把沈昱珩真的搭進去啊。

陸清月敏銳地注意到陸喬瀟眼底掠過的一絲慌亂,她心中不免三分得意。

這踐人果然是在狐假虎威,打腫臉充胖子。

這下看她怎麼下得了臺!

若是此次在爹面前失了信,她陸喬瀟,再也別想翻身!

養心殿:

皇帝正在批奏摺,定安王陪在一旁侍茶。

殿中的瑞腦香令人醒目,銅盆中的冰塊散着絲絲冷氣,驅趕了夏夜的燥熱與悶意。

“父皇,今日兒臣倒是聽說了一樁妙事。”魏儼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們這些為子為臣的,需得靠和君父拉近關係,才能在朝堂政務上擁有更多的自主權。

近來平陽王和戶部走得近,在治災上的表現也讓父皇頗為滿意。

他等不得了,一定要將沈昱珩收復為自己人才行。

皇帝魏君明側目好奇地問:“何事?”

“兒臣聽說長珏今日與永安侯府家的嫡女共遊雲頂街頭。”魏儼笑得別有深意,他就知道沈昱珩對那陸家小姐不一般。

上回春日宴,沈昱珩雖未明說,但他從不赴宴的一人,竟然破天荒提出要與自己一同前去席面上看看。

又恰在母妃要責罰那陸家小姐時及時趕到。

若說沒有一絲在意,那實在是過不去。

若是能借此機會促成一段良緣,沈昱珩必然會感恩戴德。

魏君明陷入了沉思,他放下了批朱的筆,認真考量道:“長珏的確到了娶親的年紀,不過,永安侯府雖有爵位承襲,但也已無朝中實權,恐怕委屈了長珏。”

魏儼笑意更濃了,他沉聲道:“父皇,兒臣等,又或是朝中任何一個臣子,都為父皇所用,長珏年輕,在朝中本就頗多樹敵,若是再配個家世門第高的,還不知言官要怎麼說他去。”

“若是以陸家嫡女相配,也是在保護長珏。”

魏君明緩緩點頭,深以為然,但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道:“朕記得,好像安寧郡主,一直都對長珏青睞有加,她那脾性——”

魏儼心中咯噔一下,父皇一向疼愛安寧郡主,恐不願讓她受委屈。

“那便安寧為妻,陸家嫡女為妾,一同嫁入沈府便是。”

“甚好。”皇帝瞥了他一眼,語氣威嚴。

丞相府:

“公子,我真的聽陸姑娘是這樣說的。”阿遙神情有些委屈。

他方才本是奉公子命前去陸府給陸姑娘送把刀,那把刀,可是公子最珍愛的。

削鐵如泥,刀鋒如練,陪伴了公子好多年。

結果他到陸府的時候,恰碰上陸家在用晚飯,他便爬上房梁偷聽了兩耳朵,不但忘記了把刀送出去,還踩踏了人家家裏的兩片瓦。

江未眠百思不得其解:“我還以為這陸家大姑娘能習武,是個性格直接不服就乾的,竟然還有這麼曲折婉轉的一面。”

“只是,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只心機頗深的狐狸,長珏啊,這樣的——你能拿住?”

“還沒過門呢,就開始假借你的名頭了。”

沈昱珩捏着青花茶盞,眼神微微閃爍,脣角抿了抿。

心甘情願被拿住,又何妨。

江未眠瞥見沈昱珩那微微上挑的眼尾,不禁打了個寒顫。

沈長珏又要開始算計了。

“明日有空同我小聚?”江未眠折了條樹上的長枝,在沈昱珩的長袍上掃呀掃呀掃呀掃。

沈昱珩一把捏住那枝條的另一端,斜睨着他:“沒空。”

江未眠悲呼:“沈長珏,你拒絕了我十一次,我都主動上門來找你了,你竟然還拒絕我!”

他俯身貼近沈長珏的耳朵:“沈郎,你好狠的心!”

沈昱珩對此場景習以為常,擡手將江未眠的腦袋拂到一邊:“有事。”

“什麼事?”

“備禮。”沈昱珩勾脣,連握着茶盞的手都不自覺收攏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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