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羞紅了面頰,咬着脣內的軟肉。
“還沒喝酒,叫什麼夫人呢?”
蔣瑾曄眸間難得溢出一抹風流,他目光含笑,打趣她:“婉婉莫急,夫君這就來。”
說着,蔣瑾曄從桌案上拿出早已備好的酒,倒在兩盞白玉杯中。
“這麼大?”宋婉看見那和飯碗一樣大的杯,眼睛發直。
這哪是喝交杯酒,分明要灌死她!
那杯澄澈的酒水被不由分說塞到了她手中。
“婉婉,需要為夫餵你嗎?”蔣瑾曄眼底出現一絲黯色,他垂在身側的手無處安放,索性握住了她嬌白的小手。
喂?怎麼喂?
宋婉瞥見他那輕輕滾動的喉結,心裏一陣酥麻。
“幹,我們乾杯。”她自覺的端起酒杯,玉臂與他強有力的手臂交纏。
喝着喝着,宋婉蹙起了眉頭。
“怎麼有點藥味?是我的錯覺麼?”她喃喃自語道,卻忽略了蔣瑾曄眼角上行的笑意。
杯盞在繫了紅綢布的案頭上不輕不重的一擱,整個屋子裏就只能聽得見彼此的心跳。
蔣瑾曄目光越發暗沉了,他手攀上宋婉的肩,輕輕捏了捏,那種細膩又有彈性的觸感,讓他身子一緊。
“婉婉,有沒有想過是這樣的一天?”嗓音低沉而喑啞,性感極了。
他大手一拉,她便已入了他寬厚的懷抱,手輕輕撫上那張令他朝思夜想的臉龐,像是捧着這世間最珍貴的珍寶。
“就是沒想過會這麼累。”宋婉很是老實地開口,她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
“嗯?”蔣瑾曄另一手捏上她小巧飽滿的耳垂,脣角輕輕勾起。“那不行,得多練練。”
宋婉聽到來自頭頂悶悶的應答,下一刻她的後腰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給掐住,身子一輕,二人滾到了紅綢軟布錦被上。
蔣瑾曄欺身壓上,找上她嬌豔欲滴的紅脣。
她被親的暈頭轉向,身上被撫得癢得厲害。
迷迷糊糊間,聽到他低聲的呢喃,“起效果了,夫人。”
宋婉瞳孔驟縮,仿若有煙花在腦海中炸開,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涌來——
四年前,她穿到了同名同姓的慶國長公主宋婉身上。
原以為,可以享天家富貴,一世無憂。
很快,陛下又為她定下了與楊戎將軍的婚約。
在原主的記憶裏,楊戎是青梅竹馬,也是此生良配。
然而,就在婚期的三月前,楊戎突然被派去打仗。
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雲柔公主,為了給她的戎哥哥一個圓滿——
穿着火紅的嫁衣千里奔赴,將楊戎將軍的骨灰帶回故土。
不久,蕭太后提出要帶她下江南散心,卻在雨生橋的橋頭,製造了一場蓄謀已久的意外落水——
正是那一次,雲柔公主魂斷雨生橋。
也正是那一次,她,藉此機緣,來到了這個三千年前的世界。
雲柔公主生前也好寫日記,宋婉通過雲柔的筆記,窺見了雲柔的心思——她不相信楊戎會是那背信棄義,拋棄家國百姓之人。
她決定,真正成為雲柔公主,為她盡——未盡之事,了——未了之心願。
為了僞裝自己,她決定打造一個荒銀無道的人設,讓心機深重的蕭芸逸和李彥能徹底放心。
在臨風居收攏了九十九名面首。
世人只知,長公主殿下好色,專挑面相俊俏的男子收入後宮。
卻不知——
那些人中,除去旁人強行塞過來的男寵,卻還有些有真本事的男子。
然而,查李家舊事,危機重重。
她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個世人皆稱朝中張太嶽,軍中小諸葛的蔣瑾曄,主動說想要成為她的客卿。
他說:“願為長公主殿下差遣效力。”
後來,在昭陽殿和丞相府間,形成了一條通達的密道。
在密道里,堆積了雲柔公主的日記,還有她宋婉,親筆的筆記。
更有許多,關於李家,關於西域、關於南疆的祕密。
他們的情愫心照不宣,宋婉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他雖不提,卻在無數次——
看向她的目光裏寫盡了纏綿。
一年前,宋婉在臨湖居撞見了蕭太后和李彥的祕密。
他二人竟在客房中一翻雲雨,緊緊相擁。
正是那次,長公主殿下再一次遭遇了溺水——
多虧了丞相大人和他的侍衛及時相救。
長公主殿下生了一場大病,連燒了幾日。
醒來時,卻遺忘了很多事——
包括她對他的感情。
宋婉緩緩閉上眼,盡情享受這一刻的歡愉,身上衣袍早已褪去,隔着輕薄的裏衣,感受掌心溫熱的觸感。
她心口酥麻,被他吻得心都亂了,紅脣微顫發聲:“易………易知”
聽見她這一聲呢喃,蔣瑾曄身子輕顫,他猛然擡眸,望見面色潮紅的她,一雙清凌凌又可憐的眼眸正看着他。
那酒為歸陽酒,能清了她體內最後的餘毒,讓她想起來——
想起來從前。
上一次她喊他易知,已是久遠的三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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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婉婉…”蔣瑾曄眼睛突然有些赤紅,吻去她眼角晶瑩的淚珠,彷彿怎麼喚也喚不夠。
輕輕一拉,最後一層隔檔的薄衣也被褪了去。
他一手撫上她潔白細膩的脖頸,攀上她柔軟的紅脣……
炭盆裏的火石烤得噼裏啪啦作響,讓紅羅紗帳裏的溫度逐漸升溫。
牀榻間吱呀吱呀作響,宋婉一邊眯着眼享受着來自丞相大人的春光,腦海中不禁想起初次通過暗道爬到這間屋子時的心理感受——
看到那窮盡奢華的佈置和擺設時,她幾乎驚掉了下巴。
當時一眼望過去,璀璨的光華亮瞎了她的鈦合金狗眼。
那牀榻看起來堅固耐用,但現在看來,似乎不過如此。
還有那眯着眼坐在輪椅上清高絕世的那人,一襲銀白色寬襟袍衣襯得他愈發矜貴清俊。
他眸光裏流淌着若有若無的一抹豔色。
就算是讓人捉摸不透,卻也令她心神微漾。
心馳神往。
一只玉白色的手,就像今日扶她下花轎時一般向她緩緩伸過來。
“殿下,微臣等你好久了——”
聲音極盡綿綿,仿若在佑導她探尋靠近。
(全文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