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是要做主母的人

發佈時間: 2025-10-28 16:4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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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王秀婉頓時面色如豬肝。

她心中清楚的,身為家主的陸庸對清白名聲多在意。

也明白,他對於這門光耀門楣?唾手可得的親事,有多看重。

“姨娘,大姐這話說得不錯…”一旁的陸秀珠拉了拉孃親的袖口。

“你閉嘴!”王秀婉身子顫抖得厲害,她擡手一耳光扇到陸秀珠臉上,陸秀珠脣邊即刻被指甲劃出了血痕。

王秀婉內心生出一種悽然,她這女兒到如今還不知自己犯下的彌天大錯,足以讓陸庸徹徹底底對她失望。

那失去的,就不只是女子在外的名聲,更是日後永安侯府對出嫁女的長久的扶持和關愛。

經過此事,怕是陸庸徹徹底底會偏心陸喬瀟了。

哪怕是她有心補救,怕也是無力迴天。

更別提陸喬瀟那踐人若當真嫁進了丞相府…

王秀婉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這次的事情當真這樣簡單麼?

自己的人在陸喬瀟那裏聽說了定安王要去禮佛的事,然後秀珠也知道了。

結果同去了廣林寺,陸喬瀟卻完完整整的回來了,居然還是和沈昱珩一起。

那她此前營造出來的,愛慕定安王的事,豈不是種假象?

陸喬瀟不管旁邊怎樣鬧騰,她雙眼只冷冷望着陸庸。

做與不做,成與不成,全在他一念之間。

——

回到前堂時,沈昱珩仍在那坐着,如一截挺拔的修竹,有清風朗月之姿。

陸喬瀟心底裏打鼓——

她借了他名諱來成事,被她這樣利用,他竟也不惱?

陸庸尷尬地回來,又與沈昱珩寒暄了幾句。

臨走前,陸喬瀟意味深長地表示,定安王殿下那邊,他也會找時機幫着說說。

陸庸感謝過後,讓女兒去送送沈丞相。

陸喬瀟沉着心思,垂着眉眼,走在他身側,一同走出了陸府。

在陸家的門牌匾下,沈昱珩停住了步子,眼神定定地看向陸喬瀟,卻沒說話。

陸喬瀟被那沉靜的眸子盯得發慌,她嚥了咽口水道:“沈相還有什麼吩咐?”

沈昱珩蹙了眉頭。

吩咐?

她是未來要做主母的人,何苦聽他吩咐?

沈昱珩眉頭蹙起,深深望了陸喬瀟一眼:“明日我還會來。”

陸喬瀟目光定定地迴應他。

是了,他明天來提親。

“那我待在家裏不出門。”陸喬瀟老老實實說話。

沈昱珩似是低笑了一聲,沒更多話。

陸喬瀟被他的笑吸引住,目送那抹月白的身影上馬車。

那錦繡的衣袍被風翻卷起來一角,男人墨發似鍛,目光如練。

氣質清冷帶煞。

陸喬瀟怔忪了住,直至那人完全消失在視線裏。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

上一世,裴府門前的那人,提着劍,袍衣染血,也是這般冷清。

縱只是瞥了一眼背影,也能察覺出來那人的煞氣。

——

御書房:

“這個沈長珏,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非要娶那永安侯府家的小姐做正妻,就算是侯府嫡女,與他也差了十萬八千倍,他怎麼想的?”魏君明說到激動處,甚至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裴尚書在臺階下聽得心驚肉跳。

好啊,陸喬瀟這個女人,感情是為了沈相才與軒兒退親的。

原來是攀上了更高的高枝啊。

他之前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她一個落魄侯府的嫡女,能嫁給他這樣一個實權三品官的親兒做正妻,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何至於要與裴家鬧得魚死網破?

現在想想,倒也是能想通了。

有了沈昱珩那樣的朝中重臣做登雲梯,軒兒這個新晉的探花郎,在那女人眼裏,自然算不得什麼。

尚書府:

吏部尚書家的公子趙邦澤如一陣風似地跑了來,直奔裴瑾軒房間。

“阿軒!阿軒!你有沒有聽說,陸喬瀟要嫁給沈昱珩了!”

趙邦澤還憋了半句話在胸腔:永安侯府家的嫡女何德何能讓那冷情絕愛的沈丞相下了凡?

“什麼?”裴瑾軒撲上來,兩手掐着趙邦澤的肩膀,眼色猩紅。

趙邦澤吃痛一聲:“別抓這麼緊,真的,肯定是真的,今日陸喬瀟拐了沈昱珩一起去了陸府,奔着談親事去的。”

裴瑾軒感到自己的心臟抽搐得疼。

這些日子,他鬱鬱寡歡,心裏牽掛她得緊。

可是那個女人竟轉身對他人投懷送抱?

她怎麼敢的?

“而且我爹還和我說,沈相當着朝臣的面,拒絕了聖上為他和安寧郡主的指婚呢,說他只娶陸喬瀟。”趙邦澤沒有察覺到裴瑾軒已經越發低沉的情緒。

裴瑾軒眼中蒙上一層灰敗的顏色,如同秋冬的枯木了無生機。

“陸…陸喬瀟怎麼說?”裴瑾軒的聲音有些發顫,太陽穴上的青色血管隱隱凸起。

趙邦澤將茶盞裏的水一飲而盡,沒有正面回答,反嘆道:“阿軒,女人有的是,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何況她那樣攀高枝…”

裴瑾軒眼色沉鬱,話從牙縫中擠出來:“那她攀,攀了我還嫌不夠麼。”

裴瑾軒想盡力安慰自己,可能只是陸喬瀟一時間迷了心竅。

多年的喜歡,怎會說放下就放下。

“阿軒,一個女人而已,你的前途無可限量,何必為這樣一個不知趣不解風情的小小女子煩憂?”

“最近你爹和平陽王那事還僵持着呢?”趙邦澤一開摺扇,瞬即轉移了話題。

裴瑾軒眼神這才有了變化,他嘴角蕩起苦澀:“我爹終究是守舊,既已站到平陽王的列隊裏,那便該聽從王爺之言,不然哪邊都落不了好。”

“以聖上如今的身體狀況,也不知哪日便要閉了眼,平陽王雖沒有定安王的寵妃孃親,但卻有個在北境拿着兵權的舅舅。”

“最後實在萬不得已,還有這樣一招險棋。”裴瑾軒眼色晦暗了幾分。

他素來相信成王敗寇,若想要成人上人,便要有足夠魄力敢賭。

賭一個天命所歸。

若是他能手握比沈昱珩更高的權勢——

那個狠心胡鬧的女人會回來他身邊麼?

“你…”趙邦澤沒想到,阿軒竟然把奪嫡站隊的事想得如此清楚。

“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想必趙大人也早已去平陽王府走動多次了,聖上耳清目明,但朝中官員的態度,亦然重要。”

裴瑾軒眼眸微閃,說到這裏,便不願再多說了。

明日,他有更重要的事。

“哎,你家妹妹之前是不是與陸喬瀟關係挺好的?”裴瑾軒眼波微動,他心中還有隱隱期盼。

“能將她約出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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