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謝劉氏一身喪服帶着人往靈堂處走去,原本去靈堂是不用經過季司濘的院子的,可是她卻故意帶人繞了道。
這些人大多都是她孃家之人,還有平陽侯的親戚,也有一些想要與平陽侯府交好的官家女眷。
一路上,都只能聽到謝劉氏抽泣的聲音和各家夫人安慰她的話語,安靜極了。
“夫人不好了,奴婢看到有個男人進了少夫人房間裏面,還聽到……聽到……”
走到橋邊的時候,一個小丫頭忽然慌忙跑來大喊道。
“胡說八道什麼?少夫人房間裏面怎麼可能進男人?”
謝劉氏假意呵斥,有人立馬開口:
“我就說怎麼沒看到少將軍的夫人,按理說少將軍今日出喪,他的夫人不是應該守在靈堂嗎?”
“說來慚愧,季家那丫頭自從安兒去世後就變着法兒的和我們二老作對,哪裏會去給安兒守靈。”
謝劉氏說着又抹了一把眼淚,這可憐模樣,讓衆人憤慨。
“再怎麼說侯爺和夫人也是她的公婆,她怎麼能這樣?”
“走,今日我們姐妹就替姐姐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說話的人是謝劉氏的堂妹,她拉着謝劉氏就往季司濘房間走去。
謝劉氏卻搖搖頭,“這……這個時候她估計在休息,還是別去打擾的好。”
她這話模棱兩可,讓人更加確定季司濘是在跟野男人偷情。
“好姐姐,這丫鬟都說了,那死丫頭帶了男人回去,安兒還沒入土為安呢,她倒是耐不住寂寞了,今日有姐妹們給你做主,你別怕。”
說着,就拉着謝劉氏往季司濘院子走去。
其她人也紛紛跟上,大多數都是等着看熱鬧的。
到了院子外面,還沒進去,裏面傳來的男女聲音就讓衆人更加確定了那丫鬟說的話是真的。
“姐姐你聽聽,這個小寡婦她居然真的……”
“太過分了!安兒尚未入土為安,她居然就做出如此有辱門楣的事情,今日我就要替安兒好好教訓教訓這個銀婦。”
謝劉氏一臉氣憤衝了進去,不管她的承兒事成與否,只要現在把門打開,房間裏面孤男寡女,季司濘就是有嘴也說不清。
待到侯爺再把男眷也帶過來,就讓季司濘那個小踐人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只是她剛走到門口,被上了鎖的房門就被撞開來,季司濘也隨之摔了出來。
她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看不出有沒有被承兒糟蹋,但都不重要了,這麼多人看着呢,還會讓她跑了不成?
“季司濘枉我把你當親生女兒對待,你……”
“婆母救我,裏面有盜賊想要親犯兒媳!”
謝劉氏指責的話沒有說完,季司濘就擡起了頭,露出那張灑滿了鮮血的小臉。
“這……這是怎麼回事?”
謝劉氏被她那副鬼樣子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季司濘爬了起來,握住匕首的手顫抖得不成樣子,“有……有人想……想要親犯兒媳,兒媳寧死不屈,就……就……”
“你把他怎麼了?”
謝劉氏瞪大了眼睛,都不管季司濘的死活,一把推開了她,跑進了房間裏面。
季司濘被她推倒在地,渾身顫抖,臉色慘白,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好生可憐。
此時平陽侯也帶着一衆男眷進了院子,看眼前情景,他以為事成了,就擰眉開口:
“怎麼回事?安兒剛死,季氏你就急不可耐的攀上別的男人了嗎?”
看到有男眷進來,其中一位夫人看不下去,上前解下身上披風蓋在季司濘身上遮住了她的身體。
季司濘一頓,擡頭對上一張溫婉柔和的臉。
“我的承兒!”
她剛想道謝,房間裏面就傳來謝劉氏驚恐的叫聲。
原本忙着質問季司濘的平陽侯聽到這一聲連忙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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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面謝易安幾近赤赤果果着身子趴在牀上捂着下身翻滾,疼得大喊大叫,牀上全是他身上流出來的鮮血。
平陽侯心口一跳,連忙過去控制住自己兒子,拿開他的手檢查。
謝易承下身血肉模糊一片,命根子連着一點皮肉搖搖欲墜。
謝劉氏一看,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來人啊,請大夫!快請大夫!”
平陽侯更是雙目猩紅目眥欲裂,大聲吼道。
院中衆人都是不解,怎麼兒媳婦差點被採花賊糟蹋了,平陽侯夫婦不關心自己兒媳婦,卻關心起了裏面那個間夫。
衆人竊竊私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有季司濘知道,這是平陽侯夫婦的報應。
她雙目渙散,身子抖個不停,像極了驚恐過度的模樣。
沒過多久,下人就帶了幾名大夫魚貫而入,血水一盆接着一盆的端了出來,好不恐怖。
“少夫人,裏面發生了什麼?”
剛剛給季司濘披風的夫人扶起了季司濘,語氣柔和的問她。
季司濘慌亂的搖頭,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我……我不知道,剛……剛剛有人爬上了我的牀要親犯我,我就拿着夫君生前送給我防身的匕首刺過去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季司濘語無倫次,聲音卻洪亮,所有人都聽到了她的話,也證實了她的清白。
“是誰這麼膽大?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侯府少夫人頭上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是啊,還好少夫人勇敢,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剛才一個個聲討季司濘的婦人,如今一個個都替她打抱不平。
季司濘縮着身子落淚,“也不知道那銀賊是誰,死了沒有,公婆這麼怕給他請了這麼多大夫,會不會是不行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極了才刺了他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說着,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個不停。
衆人也跟着反應過來,是啊,一個銀賊死了就死了,這平陽侯夫妻二人用得着如此大費周章的救他嗎?
有人不禁上前探頭往裏面看了一眼,這一看還了得。
“怎麼會是二公子?”
這裏大多都是侯府親信,謝易承平日不怎麼帶出門,但他長得與謝易安極其相似,所以這裏的人大都認識他。
被那人這麼一喊,所有人都驚呆了,少夫人和小叔子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