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給你半盞茶的功夫考慮一下，只要你自己不後悔就行。”
君無厭說完轉身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來。
匕首在季司濘手中抖動個不停，她嘴脣上全是被咬破流出的血，和慘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季大將軍和兩位少將軍在戰場上以一敵百，沒想到他的女兒卻是個心慈手軟手無縛雞之力的。”
略帶譏諷的話語入耳，季司濘下意識反駁：
“我父兄殺的都是親略國土的敵人，他們可不會亂殺無辜。”
只聽得君無厭一聲譏笑，“你若覺得她無辜，就放她走。”
季司濘沉默了，趙嬤嬤算不得十惡不赦，可是現在放她走，她自己就會陷入萬劫不復。
平陽侯夫婦不敢對君無厭怎麼樣，可是她呢？不止如此，還會牽連她父兄和弟弟。
“時間到了。”
幾乎是話音落下，君無厭手中的茶杯就已經扔了過來，只要打到趙嬤嬤背上，趙嬤嬤就自由了。
“啊！”
季司濘低吼一聲，手中的匕首狠狠刺進了趙嬤嬤心口。
幾乎是杯子和匕首同時而去，趙嬤嬤被解開穴道同時，也被匕首刺進了心臟。
趙嬤嬤心裏的僥倖在這一刻崩塌，她瞪圓了眼睛瞪着季司濘，伸手捏住了季司濘的手腕，捏得季司濘很疼，想要抽離。
“一刀死不了，那就多刺幾刀，直到她沒氣了就老實了。”
慵懶的聲音傳來，季司濘一把拔出匕首，反覆刺了過去。
等她停手時，她臉上身上已經灑滿了趙嬤嬤的鮮血，那血甚至還是溫熱的，在季司濘看來甚至有些滾燙。
趙嬤嬤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季司濘反應過來，雙手一軟，染血的匕首應聲落地。
她看着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和趙嬤嬤那被刺得血肉模糊的心口，胃部一陣翻滾，倒在地上乾嘔了起來。
她殺人了……
君無厭坐落在一旁，慢條斯理的喝着茶，不去管近乎崩潰的女人。
殺一個人而已，總要經歷的。
許久，趙嬤嬤身體淌出的鮮血流到季司濘的手邊，已經是溫涼一片。
她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君無厭面前，看着冷漠的男人：
“現在怎麼辦？趙嬤嬤跟了謝劉氏二十幾年，謝劉氏要是知道我殺了趙嬤嬤，她不會放過我的。”
君無厭這才擡頭看了她一眼，季司濘那張極具佑惑的小臉此刻滿是血污，清澈的桃花眼中透着恐懼又帶着剛殺完人的狠勁兒，眼瞼泛紅一片，整個人像是快要被人揉碎的紅玫瑰，卻又帶着玉石俱焚的倒刺。
“剩下的事情本王自會處理，你管好自己的情緒就行了。”
這次君無厭倒是沒有再為難季司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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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濘看着手上往下滴落的鮮血，嘴脣哆嗦了一下，屋外吹來涼風，將她從背脊寒到腳跟。
“去把臉洗乾淨睡一覺吧，睡醒了就沒事了。”
君無厭起身，溫熱的大手落在季司濘頭頂，聲音低沉磁性，讓人難以抗拒。
季司濘擡頭看着他，眸底含着淚水，“可是你受傷了，她的屍體還有這麼多的血該怎麼辦？”
都害怕成這樣了，還在擔心這些，腦子倒是清醒的很。
“放心，本王的人會處理，去吧。”
君無厭看着她柔弱可憐的模樣，難得心生惻隱，伸手擦了一下她臉上的血跡。
季司濘抽出身體，步伐有些虛浮的去打水洗臉，而後回到房間躺下，聞着滿屋子濃郁的血腥味，她卻如何都睡不着，腦海裏都是趙嬤嬤驚恐和求饒還有死不瞑目的神情。
君無厭端了一杯水走過來，遞給她，“你是太過緊張了，喝點水緩解一下就能睡着了。”
季司濘僵硬的接過，喝下後將杯子還給君無厭，重新躺下。
這次躺下沒有多久，她就真的睡了過去，不知道是因為真的太過緊張還是那水裏面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