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牀上的季司濘睡着後,君無厭起身往外走,門打開,清風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君無厭沉聲:
“處理一下,五更動手。”
“是。”
季司濘睡到後半夜後,被濃郁的火煙味嗆醒。
她腦海一片混沌,人已經下意識伸手捂住了口鼻咳嗽了起來。
等她好不容易清醒睜開眼睛,才發現窗戶外面火光一片,甚至火海中還有嘈雜的打殺聲。
季司濘反應了一瞬,立馬從牀上下來往外跑,只是剛跑到一半,房門就被人一腳踢開,緊接着一名蒙着面的黑衣人手拿帶血砍刀衝了進來。
他進來看到季司濘就不管不顧的砍了下去,季司濘瞳孔一縮,一把抓起地上的板凳扔了過去。
趁黑衣人躲避之際她轉身就朝窗戶口跑去。
那黑衣人見狀扔了一把凳子砸向季司濘,凳子正好砸在季司濘左肩上,她腳下失力摔了下去。
“跑啊,怎麼不跑了?”
季司濘忙亂轉身,那黑衣人已經追到她跟前了,此時他的刀尖拖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刀上的血也拖了一地。
季司濘面色蒼白,她胳膊撐地往後退,卻無濟於事。
眼看黑衣人馬上就要擡刀砍下,季司濘眼神一閃,朝門口喊了一聲:
“九王爺救我!”
黑衣人頓時警惕轉身,季司濘瞬間從地上爬了起來,順手抓起地上的凳子防身。
黑衣人反應極快,知道自己被耍了之後更加殺心大起,朝季司濘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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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濘擡起凳子去擋,凳子腿被砍斷,凳面卻幫她擋住了砍過來的刀刃。
“你是什麼人?為何要殺我?”
季司濘一邊撐着,一邊質問。
“怪就怪你倒黴,去哪裏不好非要來香山寺,受死吧。”
黑衣人加了力道,季司濘防得有些吃力,但從他的話來看不像是故意來殺她的。
那就有可能是衝君無厭來的。
季司濘額頭上都是汗珠,她擡腿一腳踢向黑衣人的腿中間,黑衣人吃痛鬆了力道,她立馬拿凳子砸了過去,提起裙子就往外跑。
“你孃的踐人!找死!”
黑衣人轉身就砍了過去,季司濘躲避了一下手臂卻還是被砍到,她顧不得疼痛腳步不停的往外跑。
跑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明顯的勁風,季司濘知道自己躲不開,只能儘量讓自己跑快點,讓那刀緩衝一下。
卻在下一刻,她的胳膊被人拽了一下,緊接着一道身影擋在她面前,一劍解決了那黑衣人。
“謝少夫人您沒事吧?”
清風看着猶如受驚小鹿的季司濘,問了一句。
季司濘心口起伏不定,她緩了一口氣後搖搖頭開口道,“沒事,清風你怎麼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一兩句話解釋不清,少夫人只需要記住,你是被刺殺九王爺的刺客牽連了,跟你一起那位嬤嬤也是因此身亡。”
聞言,季司濘一愣,“這些人是來殺九王爺的?那他人呢?沒事吧?”
“放心吧,王爺沒事,這一切都是王爺提前安排好的,少夫人只管照做就是,西邊很安全,你朝那邊下山去吧。”
清風說完轉身就飛身離開了。
季司濘有些理解不了他的話,什麼叫來刺殺九王爺的人,但卻是君無厭提前安排好的?
“少夫人您沒事吧?”
初春趕過來,一把抓住了季司濘的手,她身上髒兮兮的,臉上全是恐懼。
季司濘看着她,搖搖頭,“沒事,你呢?”
初春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哭着搖搖頭:
“奴婢也沒事,只是趙嬤嬤……趙嬤嬤她死了!”
季司濘心口一顫,看向初春,“趙嬤嬤死了?怎麼回事?”
“奴婢不知道,奴婢醒來去趙嬤嬤的房間找她的時候她已經被殺了,地上全是血,房間也着火了,少夫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
初春越哭越厲害。
季司濘卻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剛剛太過緊張並沒有注意趙嬤嬤的屍體,若是趙嬤嬤死在她房間,她還要想借口去解釋。
“我們先想辦法下山,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季司濘繞了一圈,整個香山寺都被火海包圍着,四處都是無辜僧人的屍體。
白天這裏明明還是隱居高山上的世外之地,如今卻成了煉獄。
腦海裏劃過君無厭冷漠的俊臉,季司濘背脊發寒。
她眸眶微紅,往西邊方向跑去。
“少夫人您等等奴婢。”
初春連忙跟上,兩人一路躲躲藏藏,中途遇到殺手,也是季司濘趁人不注意將人打暈了過去。
天色逐漸亮了起來,季司濘已經耗盡了體力。
她回頭看了一眼山上,大火越燒越旺,喊殺聲已經停止了,也或許是她走遠聽不見了。
“天啊!少夫人你受傷了?”
初春忽然尖叫了一聲,指着季司濘的手臂。
季司濘這才想起來自己被砍了一刀,她垂眸看過去,她整只左臂袖子都被血染紅了,傷口處因為沒有處理,此時堆積着大塊大塊的血塊,看上去有些可怕。
一路逃命,她居然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流了這麼多血。
現在安全下來,緊繃的身體也跟着放鬆下來,她很快就感覺到身體傳來不適感。
噁心想吐,還有頭部一陣陣的眩暈感都讓她極度的不舒服。
季司濘眼前一黑,連忙蹲下去緩解。
初春看她臉色慘白,被嚇壞了,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可就在這時山上面有腳步聲傳來,初春更加害怕,怕是那些殺手追了下來。
“少夫人,這裏不安全,我們還是快走吧。”
她緊張的扯着季司濘就要走,可是季司濘本就不舒服,被她這麼一扯,竟一下子昏沉的倒在了地上。
“少夫人你快起來啊,他們追上來了。”
初春快要急死了,她怎麼扯都扯不動季司濘,最後她一咬牙,看着昏迷的季司濘:
“若不是發生今天的事情你也會被夫人派來的人毀掉的,你已經享受了這麼久大小姐的好日子了,可是我不一樣,我還沒活夠,你別怪我心狠。”
說完,初春再不管季司濘,轉身跑了。
季司濘並沒有完全昏迷,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聽到初春離開,她指尖動了動,卻始終沒有力氣爬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