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說錯了嗎?別人家娶妻哪個不是三書六禮三媒六聘的,平陽侯府呢?出不起就算了,還要死裝面子,一百三十擡擡擡裝石頭,說出去也不嫌丟人。”
盛夏冷聲,面上滿是鄙夷。
謝劉氏不覺羞恥,“這婚是我們侯府逼着成的嗎?還不是你家小姐不要臉主動提的,現在說什麼大話?”
“你……”
盛夏握緊長劍就想上前理論,被季司濘攔下。
季司濘將庫房鑰匙扔過去,“你說的對,當初我眼盲心瞎嫁給了謝易安,現在謝易安死了,我也不裝了,從今日起咱們各自過各自的日子,互不打擾。”
“你休想!”
謝劉氏立馬拒絕,離了季司濘的鉅額嫁妝,侯府可怎麼支撐下去?
“婆母莫要忘了你體內還有毒,再鬧下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季司濘說完轉身離去。
互不打擾?怎麼可能,她要平陽侯府家破人亡。
“哼,不知廉恥的老毒婦。”
盛夏咒罵了一聲,也跟着離開。
“沒天理了!兼職沒天理了!”
謝劉氏破口大罵,卻也忌憚季司濘不給她解藥。
回到院子裏面,季司濘讓盛夏幫她把嫁妝都清理一遍,她的嫁妝大部分都是她孃親留給她的,加起來說是有半個國庫那麼多也不為過,也不過平陽侯夫婦會惦記。
“這些東西放在這裏終究是不安全,那對不要臉的夫妻肯定會想方設法前來盜取,主子,要不我們把這些東西移出府吧。”
盛夏看着自家主子的鉅額財產,愁上眉梢。
這個問題季司濘老早就想過,只是之前她身邊沒有可用之人,所以一直沒有這麼做。
“可是放哪兒呢?”
她摸着下巴想了起來,忽然她一拍巴掌,“我孃親在南城不是給我買了一間宅子嗎,就放那裏去。”
“對啊,那宅子連將軍和兩位公子都不知道,放在那裏最安全了。”
主僕兩一拍即合,季司濘看向盛夏,“這件事你偷偷進行,別讓平陽侯府的人發現了,我得去一趟九王府。”
“主子您要去九王府?”
“嗯,眠眠還在那兒我這心裏放不下去,我想去把眠眠帶回來。”
想到那軟糯的小嬰兒,季司濘心口一軟,同時也擔憂,她那日惹了君無厭,不知道君無厭有沒有遷怒於眠眠,而且怕君無厭不肯放人。
“奴婢陪你一起去。”
季司濘搖搖頭,“你着手去辦吧,讓羽書跟我過去就行。”
“也好,羽書武功比我好,若是打起來,也能保護好主子。”
盛夏點頭說道。
季司濘被她逗笑了,“若是打起來,你們幾個再加十個都不夠人家打的。”
她無奈,那可是九王府,皇上都忌憚的地方。
九王府,馬車停下,季司濘下車,卻被攔在了門外。
“謝少夫人,我家王爺那日說了,沒有他的命令,您不得出現在他面前。”
攔她之人是清風,清風一臉清冷,語氣也涼薄。
“那昨夜他不也來見我了嗎?”
季司濘嘀咕,就準君無厭半夜出現在她閨房欺負她,不許她來他的府上?
她說的小聲,清風卻聽見了,眼神還好死不死的瞥見了季司濘脖子上的紅痕,他俊臉一紅,暗道自家主子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兒。
“謝少夫人,我有一言相告,香山寺的事情並不是我家王爺一手主導的,而是有人要刺殺我家王爺,我家王爺什麼也沒做,殺人放火的另有其人,我家王爺也是受害者,你莫要再隨意冤枉我家王爺,而且若不是我家王爺幫你清理了一些骯髒之人,謝少夫人現在怕也是那場火下的亡魂了。”
聞言,季司濘一愣,回想起在香山寺時清風出現殺人救她,可是不也是清風說的都是他家王爺安排好的嗎?難道是她誤會了?
看她愣住,清風繼續補了一句,“話雖難聽,但也希望謝少夫人莫要再誣陷我家王爺,更別在我家王爺面前提已逝之人,否則九王府就真的不歡迎你了。”
羽書聞言眉心一皺,“堂堂九王府待客之道就是讓一個侍衛來侮辱人嗎?若不是……”
“羽書!”
季司濘攔住羽書,不讓他多說。
清風口中的已逝之人季司濘能猜到是蕭皇后,她垂眸,橫豎要跟君無厭撇清關係了,她不說就是了。
“我都記下了,還請清風大人讓我進去見九王爺一面。”
清風抿脣,放行。
羽書想要跟進去,卻被清風攔住。
“閒雜人等,不得進入。”
“你……”
“羽書,在外面候着。”
羽書只能收起怒氣,回馬車上等着,要不是小姐攔着,他真想與這廝打一場。
進了王府,季司濘徑直去了眠眠住的屋子,卻被告知現在眠眠養在君無厭的香榭庭。
季司濘一路過去,心下都是擔憂,君無厭把眠眠養在他院中,不知道是起了什麼心思。
“少夫人留步,我進去通報一聲。”
清風將季司濘攔在院外,自己走了進去。
“主子,謝少夫人來了,您要見嗎?”
此時君無厭正百無聊賴的逗着懷中孩子,逗得奶萌的小傢伙咯咯笑,聞言,他將孩子放回搖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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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做甚?”
昨夜一副要與他撇清關係的模樣,今天就沉不住氣來討好他了?
“屬下不清楚,可能是來看眠眠小姐的。”
清風也沒問,主要也沒想到他主子會問。
“王爺若是不想見,屬下這就讓她回……”
“讓她進來。”
清風話未說完,君無厭就開了口。
清風垂眸,“是。”
他出去,請季司濘進去,“謝少夫人,我家王爺有請。”
季司濘擡步進去,她今日一如既往的穿着一身白衣素服,面容清冷疏離,看着實在礙眼。
“謝少夫人這還守着喪呢,成日往本王跟前跑,也不怕別人傳閒話,你不要臉本王還要臉呢。”
在門口守着的清風聽到這話摸了摸鼻子,好吧,他承認他家王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季司濘聽到君無厭冷嘲熱諷的聲音,下意識的想反問他昨夜的登徒子是誰,可是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她忍了。
“王爺說的是,所以我今日前來正是為了將我女兒帶回去,以免我時常出現在王府,損了王爺的聲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