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厭擡眸看了她一眼，“也不如謝少夫人馬屁拍的好。”
季司濘：“……”
 |
 |
 |
她真是多嘴誇這個人。
她臉上的笑容和欣賞一點點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吃癟和無語。
君無厭收回眸子，脣角扯了扯，他倒要看看季司濘能裝多久的好脾氣。
“行了，去給本王倒杯茶過來。”
他開口，季司濘巴之不得離他遠點，就趕緊放下手中的墨走向桌子邊給君無厭倒了一杯茶。
“王爺請喝茶。”
“嗯。”
君無厭端起抿了一口，就放下了，“謝少夫人平日裏喜歡喝冷茶？還是喜歡用冷茶來招待客人？”
季司濘抿脣，伸手摸了一下，雖然說這茶水不燙，但也絕不能稱為冷茶吧？
而且茶水一般都是下人準備好的，她只管倒，這也能怪她嗎？
“我這就去給王爺換。”
她扯出一抹假笑，端走冷茶，拿走茶壺去換了一壺熱茶，重新給君無厭倒了一杯。
“剛沏的熱茶，王爺嚐嚐。”
“嗯。”
君無厭接過，遞到嘴邊抿了一口，一下子就放下了。
“謝少夫人對本王有怨氣可以直說，用不着試圖用茶水來燙死本王。”
季司濘：“………”
“怪我，忘了提醒王爺茶水燙了。”
她壓着脾氣，換上一臉歉意的笑，低聲道。
“嗯，知錯就好，去給眠眠餵奶吧。”
君無厭得到她的道歉就放話讓她走了，季司濘眼角抽搐，這個男人真是閒得無聊了才會如此戲耍她。
不過能走就好。
“臣婦告退。”
她生怕君無厭反悔，連忙退了出去，只不過給眠眠餵奶怕是不行了，她已有小半月沒有給眠眠餵過奶，奶水已經回了。
而且如果她不能一直給眠眠餵奶，若是時不時喂一次，反而影響眠眠吃奶孃的奶，所以還不如忍一忍直接隔斷了。
去到眠眠的房間，奶孃正給孩子換片，見她進來奶孃連忙就要起身行禮，卻被季司濘制止了。
“鄭娘子不必多禮，有勞你幫我照顧女兒了。”
“少夫人客氣了，眠眠小姐乖巧可愛，能做她的奶孃也是民婦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只是民婦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少夫人答應。”
她有些為難的看向季司濘。
“鄭娘子儘管說。”
“是這樣的，我女兒生了病，家裏人照顧不好，所以民婦想回家幾天，等我女兒病好了再回來，還請少夫人應允。”
鄭娘子和季司濘年紀相仿，育有一兒一女，如今女兒也才八個多月，正是離不開孃親的時候。
季司濘點點頭，從腰包裏面拿出一個荷包遞給鄭娘子，“這是應該的，鄭娘子儘管回去就是。”
看到荷包，鄭娘子慌亂的沒有接，“少夫人民婦只是想回去照顧女兒幾天就回來，民婦一家子還等着民婦養着呢，還請少夫人不要辭退民婦，實在不行民婦不回去了，請少夫人留下民婦吧。”
季司濘一愣，反應過來是她誤會了之後她一笑。
“鄭娘子不必多慮，這是這些日子你照顧眠眠的報酬，拿着吧。”
“可是……九王爺已經給過了。”
“九王爺給的是九王爺給的，我給的是我的心意，就當是我給你女兒的，收着吧。”
季司濘將荷包塞進她手中，面容溫和。
鄭娘子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些感動，“謝謝少夫人，等我女兒好些我立馬就回來照顧眠眠小姐。”
“去吧，不用太着急。”
送走了鄭娘子，季司濘犯了難。
奶孃走了，她的隔斷計劃豈不是又泡湯了？
“盛夏，你去找找有沒有……”
季司濘想讓盛夏去重新給眠眠找個奶孃來應付幾天，可是話說到一半她就放棄了。
先不說奶孃難找，而且就幾天的時間對大家都不太好，更何況眠眠這小妮子挑嘴的很，鄭娘子都是十幾個乳孃之中唯一一個留下的。
“嗚哇～”
剛想着，牀上的小傢伙就扯着嗓子嚎了起來，一聽就是餓了。
季司濘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將她從牀上抱了起來，戳了戳小傢伙肉嘟嘟的小臉蛋。
“真是欠你的。”
她解開衣衫，給小東西餵奶。
許久不曾喂，重新開始，季司濘有些疼痛難忍，眉頭始終皺着沒有舒展開來。
再加上眠眠長了乳牙，咬着像是要將她的皮肉生生咬開一樣，疼的她想哭。
君無厭遠遠走來，開門就看到季司濘在給孩子餵奶，那張小臉上滿是痛苦壓抑之色。
“盛夏你守在門口別放人進來就行了，有事我再叫你。”
有人進來，季司濘下意識抱着孩子側了一下身子，不讓自己曝光。
雖然盛夏與她情同姐妹，但餵奶這事實在不喜歡讓別人看到。
“你那丫鬟出去了。”
低沉的男聲傳來，季司濘瞪大了眼睛擡眸看過去，看到君無厭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她立馬拉響警戒，孩子也不餵了，趕緊拉好自己的衣服。
還沒吃上幾口的孩子被強行扯開，小嘴一癟，哇唔一聲又哭了起來，哭的好不可憐。
“乖，等會兒再吃啊。”
季司濘低聲哄着。
君無厭有些好笑，“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躲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季司濘實屬不想讓君無厭這個變態多看她一眼。
“王爺不是在修身養性嗎？怎麼有空來這兒了？”
還偷看別人餵奶，修身養性都修養到狗肚子裏面去了吧？
“這裏是九王府，本王想去哪兒還需要向你報備？”
他走過去，將啼哭的孩子從季司濘懷中抱了出來，輕搖慢哄，小傢伙竟真停了哭聲。
季司濘心口酸酸的，這小傢伙怎麼回事？她才是她孃親，怎麼在她這兒哭，在君無厭那裏就不哭了？
肯定是怪她許久沒有看到自己，生疏了。
果然，她要把眠眠接回自己身邊是個正確的選擇。
“王爺說的是，只是眠眠餓了，我在給她餵奶了，王爺是否可以迴避一二？”
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拒絕一個正在給孩子餵奶的婦人的請求吧？
“怎麼？本王看着你就不產奶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