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季燃胡說八道,那季氏分明整日吃香喝辣的,比我們這當公婆的還要吃的好,肥胖的很,哪裏像季燃說的那樣不堪。”
謝劉氏瞪了季燃一眼,開口辯解道。
皇帝已經聽他們互相指責推脫了許久,現在已經開始頭疼了,他揉了揉眉心,繼而開口:
“既然幾位愛卿都各執一詞,不妨叫那丫頭來朕看一眼就知道誰對誰錯了,算起來那丫頭也是朕看着長大的,瘦了胖了朕能分辨的出來。”
聞言,季燃心裏一咯噔,他阿姐這幾日着實是吃胖了些,那他的話豈不是要被拆穿了?
“陛下,謝少夫人來了。”
此時劉公公已經帶着季司濘穿過書房走了進來,書房內幾人都不約而同的看過去,這一看個個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尤其平陽侯夫婦,看着那一襲盛裝臉色卻像死了三天的季司濘都驚呆了,這死丫頭這幾日是被人虐待了?居然變成了這副死樣兒。
季燃心中心虛陡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噗通就朝上座的天子跪了下去。
“陛下,人您也看到了,草民沒有說謊,我活生生的阿姐如今被折磨成了這樣,可憐我那老父親遠在戰場因思女心切已然青絲變白髮,若是知道他的寶貝女兒在京被虐待成這樣,讓他老人家怎麼活啊陛下。”
皇帝看到季司濘的時候也震驚了一下,他印象中的季家小丫頭古靈精怪、嬌嗔可愛,如今這病怏怏的婦人着實與那渾身透着機靈勁兒的小丫頭對不上號。
“咳咳,阿燃陛下面前,休要失儀。”
季司濘捂脣輕咳兩聲,虛弱的走上兩步跪下,“臣婦拜見皇上。”
“都病成這樣了,就別跪着了,劉倫給季氏賜坐。”
皇上開口,劉公公連忙去給季司濘拿了椅子。
“臣婦多謝陛下體桖。”
平陽侯夫婦都氣炸了,這小踐蹄子怎麼這麼能裝?
“陛下,您可千萬不要被她這副模樣給騙了啊,分明昨日臣婦與侯爺還見過她,昨日她還好好的,現在肯定是裝的。”
謝劉氏急着拆穿季司濘虛僞的面目。
季司濘擡眸,眼眸微紅,“婆母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如此說兒媳,自從易安走了,你們捫心自問你們有將我當人待過嗎?如今我成了這副樣子,你又說我是裝的,那還煩請婆母拿出證據來。”
“證據?”
謝劉氏眼珠子亂轉,手指頭捏緊了帕子,“對了,可以請太醫診脈,到時候是不是裝的一目瞭然。”
“不是,你們還要不要臉啊,我姐都被你們家折磨成這個樣子了,你們還要怎樣?”
季燃憤怒瞪向謝劉氏,謝劉氏卻像是找到了季司濘的把柄一樣,一臉運籌帷幄的面向天子。
“還請陛下聖明,屆時事實真相如何大家心裏也都有個數。”
皇上頭疼,擺擺手,劉公公授意,立馬去請太醫。
沒過多時,太醫院院首楊太醫以及另外兩名太醫一同前來為季司濘診脈。
“楊太醫,如何?”
謝劉氏迫切的想要拆穿季司濘卑劣的演技,楊太醫卻面色沉重,半晌才起身面向皇上行了一禮。
“回陛下,依照症狀來看謝少夫人氣血虧虛嚴重乃是生產後沒能好好養身體造成的,另外臣還探到謝少夫人體內有內傷,沒猜錯的話是短時間內受了幾次傷造成的,如今謝少夫人身子虧損嚴重,若是不好好休養,怕是要留下嚴重的病根。”
“這怎麼可能?這小踐人怎麼可能這麼嚴……”
“大膽謝劉氏,你還有何話可說?”
謝劉氏剛要反駁楊太醫的話,就被皇帝怒聲打斷。
她雙腿一軟跪了下去,“陛下聖明,臣婦……臣婦確實不知道啊,肯定是季司濘她收買了楊太醫,她根本就沒有病。”
“平陽侯夫人這話說的,楊太醫乃太醫院院首,更是咱家請來的,你說少夫人收買了楊太醫,那咱家和李太醫孫太醫也被收買了嗎?”
劉公公開口,為季司濘說話。
謝劉氏意識到自己得罪了太醫院的人,心虛的低下了頭,平陽侯更是怒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別再說了。
“陛下聖明,踐內這是關心則亂,但老臣有一言要說,即使這季氏生病,那她給老臣夫婦下毒藥試圖謀害公婆也是真的,還請陛下為老臣和踐內做主。”
平陽侯比謝劉氏聰明,見形勢不利於他們,立馬就換回了話題。
季司濘心下冷笑,虧他還是侯爺,只顧着自己告御狀爽了,完全忘了她手裏面還有他們的罪證了。
在這個朝代,不孝可是大罪,更何況是謀害公婆的罪名更是罪加一等。
皇帝皺眉,看向季司濘,“季家丫頭可有此事?”
季燃一聽急了,“陛下您別聽他們胡說八道,我阿姐人美心善怎麼可能……”
“你小子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朕讓劉公公把你嘴縫起來。”
季燃話還沒說完呢,皇上就一個眼神掃了過來,他捂嘴,不敢說了,但又急得團團轉。
他閉嘴了,皇上眉宇舒展了一些,終於安靜了點兒。
“季家丫頭,你說。”
看皇上跟季司濘說話的時候語氣還算溫和,季燃才放心的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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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季司濘沒有否認,而是直接點頭承認,並站起身朝皇上跪下:
“回稟陛下,確有此事。”
皇帝一聽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又皺了回去,指着季司濘,“你……你糊塗。”
平陽侯夫婦見她承認,也不由得趾高氣揚了起來。
“還請陛下為我們夫婦做主,我兒剛戰死,兒媳就要毒害公婆,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謝劉氏往地上一跪就哭嚎了起來,皇上想把她的嘴巴也給縫上,吵死了。
“季氏,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一拍桌子,怒聲開口。
“陛下我阿姐絕不會……”
“你閉嘴!”
季燃剛要替季司濘說話又被怒喝,他急死了。
而季司濘反手一擰大腿根就是掉眼淚,“給公婆下毒,實屬無奈之舉,可我一個帶着幾月嬰孩的寡婦為何要給公婆下毒?又為何會得逞?公公、婆母,別人不知道,難道你們也不清楚嗎?”
平陽侯被她質問的心裏一虛,但想到來時謀劃,他又傲氣了起來。
“還不是因為你大逆不道,想要謀財不成,就用毒藥來威脅老夫與你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