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寧一臉無辜加無害,“王爺怎麼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可真敏感,我還能對你做什麼?”燕卿寧說着,她的手滑到下方,很是惡劣的捏了捏。
“我一直好奇你將惠妃娘娘給我的東西放在哪裏了?”燕卿寧有些委屈的扁扁嘴:“我連地磚都差點給撬了,也沒找到,你就告訴我嘛……”
楚北擎的眸底都是受傷,“你還想走?”
燕卿寧禮尚往來,也拿出了些耐心,“當然了,如果沒有獲得自由機會我也就認命了。
畢竟我也沒有和這天下禮法抗衡的實力,可重點是我有自由的機會啊,是你們給了我希望,然後又出爾反爾,你說我怎麼甘心?”
男人眸光如萬年不化的寒潭,燕卿寧一下就慫了些,當即就收回了手。
出息,燕卿寧唾棄了自己一句,頓時半個身子伏在男人的身上,像是撒嬌般的哄道:“看在我和你推心置腹的份上,告訴我嘛。
其實我是個白眼狼,不值得。你看到了,如果你對其他女人如此,她們早都感動的瘋了……”
“你對我可有心?”楚北擎聲音很輕。
像是怕嚇到她般。
可燕卿寧卻心裏打鼓,一般人中了她的藥,現在哪裏還能問問題,早就順着她的問題回答問題了。
“沒有。”燕卿寧說的乾脆。
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決心。
既然決定走,那就不能讓自己猶豫。
“你說你喜歡我,以及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哪句是真的?”楚北擎近乎平靜透着幾分無力的問道。
燕卿寧眉眼溫柔如十里的春風,裏面卻裹着刀劍:“沒有真的,都是權宜之計,也是為了麻痹你。”
楚北擎的腦海中浮現出她背地裏磨牙的氣鼓鼓的俏皮可愛模樣。
他突然自嘲的笑了下,“就為了自由,不惜以身為餌,如此不擇手段,那自由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燕卿寧臉上的輕鬆有些維持不住,故作不以為然的勾起他鋪在枕上的一縷頭髮繞指玩,“不擇手段?呵,果然是打不到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多疼。
我無依無靠,更沒有還手之力,你那個好王妃以虐待折磨我為樂,難道我就該認命嗎?”
“以後,我會護着你……”
“以後嗎?”燕卿寧輕笑了聲,“楚北擎承認吧,你對我也不過是一時新鮮,等新鮮勁兒過了,等我顏色不在時呢?
我想以你的身份,想必你都無需動動手指,便有無數女子前仆後繼,我能得你幾時庇護?”
“你就這般不信我?”楚北擎眼裏泛紅,定定的凝視着她,仍舊不肯就此睡去。
“別廢話了,你就當我渣了你,就當我騙了你,可是你也沒有吃虧不是嗎?”燕卿寧理直氣壯,“告訴我,東西在哪裏。”
楚北擎眸色陰雲翻涌,面色發白,聲音出奇的平靜:“現在你打消念頭,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燕卿寧徹底耐心告罄,“你到底說不說!”
“你可以殺了本王!”楚北擎聲音輕輕,帶着幾分蠱惑的味道,“本王臨死前再告訴你。”
燕卿寧頓時坐了起來,氣惱抓頭,抓出一個雞窩頭。
楚北擎不願錯過她臉上的半分表情。
若她真的決心至此,證明,她對他無心。
燕卿寧面容扭曲的瞪了男人一會,突然俯下身狠狠地嘬住男人的脣。
直到感覺到男人的脣腫了,她才恨恨的鬆開。
算了,不要了。
再想法子就是,反正她在行事前也預料到了。
“王爺,王爺你怎麼了?來人,快來人……”
燕卿寧的聲音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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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將暗衛給引下來。
……
今日不同往日,整個墨韻閣看似一切如常,可在吃過早膳後都安靜下來了。
這樣安靜一直到午後。
楚北擎的手拂過妝奩,那些貴重首飾很沒有規矩的凌亂堆在一起。
那都是他送的,她卻一件沒動。
唯獨不見的是那支金簪。
而此時,那支金簪在他的抽屜裏。
也是被她曾毫不遲疑的送了人,他知道後贖給回來的。
他走去衣櫥,裏面是他送她的華麗衣裙,她一件沒有帶走。
唯獨那些她曾主動向他要的布裙荊釵一件不留。
原來,她從來沒有打消過離開的念頭。
他從不知愛是什麼,當那個鮮活的人兒一次又一次的真誠的說着那些蠱惑人心的話語時,他心城在他都沒有發覺的時候便失守了。
他想,這輩子只要他永遠將她護在羽翼之下,讓她知道他會寵她縱她,她會改變心意。
可是,她卻哄騙了他……
楚北擎突然輕輕的笑了,笑的溫柔繾綣,“燕卿寧,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這輩子,你都休想逃出本王的手心。”
書回,左嬤嬤以及玉棋和沐劍等人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出,恨不得也隨着寧側妃一道消失才好。
心裏對燕卿寧都是怨念。
趴在地上的玉棋,微微轉動了下眼睛看向左嬤嬤,現在也只有左嬤嬤還能說上一句了。
可惜,她高估了左嬤嬤,左嬤嬤已經被現在一身冰寒滿是殺伐的王爺給駭住了。
這時,只聽楚北擎一字一頓吩咐道:“找,掘地三尺,將京城掀開,也給本王將人找出來,找不到人,你們不用回來了。”
沐劍和後面的暗衛,鏗鏘應了一聲,二話不說,轉身便安排人手找人去了。
轉而,楚北擎眯了眯眼,“書回,帶人將程晚霜給本王拿下。”
書回驚訝了下,關程側妃什麼事兒啊。
就連左嬤嬤都有些茫然。
但玉棋卻是微微愣了下,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氣。
她想起來了,昨晚,主子的確和程側妃似乎過於親密了些。
王爺正在氣頭上,書回近乎用最快的速度將程晚霜給催了來。
程晚霜面色發白,眼圈兒發黑。
昨晚,一晚上沒睡好。
程晚霜一見道楚北擎,幾乎連狡辯的心思都沒敢有,當即就跪下了,“王爺……”
“將你知道的說清楚。”楚北擎眸色深沉如墨,話語聽不出半分喜怒。
“回王爺,寧側妃給了妾一個玉牌和一封信,讓妾昨晚想辦法給夏虞送去,還說,還說就將王爺讓給妾了……”
程晚霜很慫的不需要楚北擎問第二遍,立即將知道的都說了,只希望憑她表現良好,王爺能從寬發落。
她告訴自己,這是她給自己最後的機會。
楚北擎聽完,怒極而笑,“呵,她倒是挺大方的!”
地上跪着的人只覺他那笑極為瘮人,集體感覺背脊發寒。
“還有呢?”
最後一問,楚北擎聲音裏裹了殺意。
她怎麼敢,她怎麼敢將他隨便的就送了人?
楚北擎閉上雙眼,“程晚霜你若敢隱瞞一個字,本王將你吊起來曬成肉乾!”
程晚霜渾身一顫,“還還還給了妾一個藥包,讓妾想法子下給墨韻閣的飯食裏。”
嗚嗚,燕卿寧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