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燕熙薇已然沒了半點王妃的體面,猶如一條瘋狗,逮誰咬誰。
“你們敢不聽王妃的命令?等王妃好了後,就將你們兩個踐民趕出去……”郭嬤嬤正在出言威脅的功夫,就聽見了外頭行禮的聲音。
郭嬤嬤聞聲心下一跳,卻不敢怠慢,連忙迎了出去。
可出去後才發現不止王爺來了,程側妃也來了,後面還跟着匆匆趕來的兩名庶妃。
郭嬤嬤暗罵一聲都是些騷蹄子,但面上卻是恭敬的對楚北擎行禮,“奴婢見過王爺,王爺……”
楚北擎熟睡中被喚起來,心情很差,一張狹長深邃的眉目帶着幾分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和冷酷。
楚北擎目不斜視的讓人推着輪椅進了屋,絲毫沒有理會郭嬤嬤。
“王妃姐姐出了何事?今天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程側妃故意緊張的出聲問道。
她心裏有些失落,明明她踩着點的和王爺一同出現在路口的,可王爺卻連看也沒看自己一眼。
郭嬤嬤見程側妃口吻雖是關心,可那一雙漂亮的杏眼都黏在王爺的身上,登時眼神冷冷的擋在程晚霜身前,“側妃回去歇息吧,王爺和王妃是夫妻,自有王爺定奪。”
說完,郭嬤嬤對門口的僕婦道:“守好了門,若是有不相干的人闖進去衝撞了王妃,仔細你們的皮子。”
程側妃站在原地,已經看不見擎王的身影,裏面卻隱約還傳來痛苦的聲音。
她神情有些陰鬱,郭嬤嬤那句‘王爺和王妃是夫妻’的字眼兒到底刺痛了她的心。
轉過身的時候,程晚霜微微一嘆,一臉的擔憂的對兩名庶妃柔聲道:“兩位妹妹回去歇息吧,你們也聽到了,王妃現在不好被打擾,待王妃有什麼情況,需要侍疾什麼的,我再派人通知你們。”
兩名庶妃想在王爺跟前露臉,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聽了只說了聲辛苦側妃,便轉身回去了。
程晚霜便站在了院子裏,絲毫沒有回去的打算。
房裏,燕熙薇的形象直面衝擊着楚北擎的眼球,他都一時沒找到自己的聲音。
平時燕熙薇在自己面前都是端雅賢淑模樣,眼前的燕熙薇這狼狽過頭了。
模樣實在讓他有些目不忍睹。
燕熙薇滿眼脆弱的望着進來的楚北擎,明亮跳躍的燈火下,男人原本就俊美的臉孔越發秀麗,儘管身上散發出來的是冷酷的氣息,卻更讓人移不開視線。
在聽到楚北擎來了後,她為了不讓王爺看到自己的醜態,她極力的將痛苦隱忍下來。
她有心藏起,卻又想讓他看到,在這矛盾的心裏下,燕熙薇既恨又委屈,眼淚流了出來,“王爺……妾,妾好痛苦,求王爺放開妾……”
她想讓自己聲音嬌軟惹憐些。
希望這個時候,他能給自己一些安慰和力量。
然而,她剛剛的尖叫和咒罵,此時聲音有些嘶啞。
楚北擎卻轉開眼問府醫,“王妃怎麼會這樣?可查出來了?”
王先生見王爺看着自己,不由回道:“王爺恕罪,小臣還沒來得及診斷,需要王妃配合。”
楚北擎看向牀榻上的燕熙薇,見她實在狼狽的緊,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放開她,讓府醫仔細看診。”
男人坐在輪椅中,漆黑的眸色裏沒有什麼溫度,矜貴又冷漠,讓人不敢違逆。
左嬤嬤和丹紅半點不敢遲疑,連忙上前,很快將燕熙薇給鬆綁了。
可燕熙薇的忍耐快要到了極限,渾身輕顫,臉上的肉都在跳動……
即便如此,可燕熙薇還想在楚北擎心裏留下一個堅強的印象。
可這種忍耐對她來說卻如一場酷刑,時間彷彿都被拉長了一般。
燕熙薇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然而,這還沒完,王先生診完了後,扶笙又把脈。
隨即,王先生便讓左嬤嬤查看一下身上有沒有什麼異樣。
牀幔放下,二人進去了。
楚北擎看向府醫。
王先生有些不確定的羞愧道:“小臣無能,王妃脈象紊亂,暫時看不出什麼來,請王爺降罪……”
可他心裏卻很不以為然,就王妃這性子,治好了沒事,可若治不好,肯定有麻煩。
與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楚北擎又看向扶笙,扶笙也是眉頭深鎖:“小臣也無法判斷王妃這種症狀,小臣懷疑王妃像是吃錯了東西引起的……還要看看裏面檢查的情況再定。”
他想,或許師父來了,能看出是燕熙薇是什麼病症。
不過他是不會提議的。
王先生一般沒人勞動他,他自是不知道後院的事,可扶笙總在後院走動卻知道的,師父沒少被王妃欺負。
在他看來,王妃現在就是惡有惡報。
當然,心中如何想,扶笙並不會表現出來。
片刻,左嬤嬤和丹紅神情有異出來的。
儘管兩個人都掩飾的很好,可哪裏能逃得過楚北擎的眼睛?
不過楚北擎並未說什麼。
郭嬤嬤忍着手臂上的隱隱作痛,走到楚北擎面前,恭敬的稟道:“王爺,王妃她身上並沒有什麼異樣,她只是脖子那塊癢痛的厲害……”
王先生和扶笙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擰眉思索起來,還從沒見過這種情況過。
楚北擎看兩個人神情便已然猜到了結果,並未責怪他們。
因為每個人的能力有限。
當機立斷的吩咐身後的書回道:“立即讓懷簫去請太醫,多請幾個過來。”
待人一出去,郭嬤嬤當即跪在地上,“王爺,老奴求王爺給王妃做主!”
幾人齊齊的看向郭嬤嬤。
郭嬤嬤淚水橫流,哭道:“老奴懷疑是寧侍妾在害王妃!”
楚北擎一愣,“懷疑?你有證據嗎?”
郭嬤嬤心頭一緊,心裏有些畏懼擎王,可想到王妃之前的暗示的意思,還是悲憤的道:“今天只有寧侍妾靠近王妃了……”
“本王問有證據嗎?到哪裏也沒有全憑猜疑來告狀和斷案的。”楚北擎神情淡漠,威嚴一句,那雙黑漆漆的眼眸如深淵般牢牢的鎖着郭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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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對郭嬤嬤這種無事生非的婆子厭惡,說的話也透着些嚴厲。
郭嬤嬤只感覺一股壓迫感從頭頂傳來,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越發伏的更低了些,“回王爺,老奴沒有證據,但老奴知道寧侍妾她精通醫理。
她心裏記恨王妃,一定是用了什麼法子,不然王妃平時都好好的,為何現在就變成了這樣?求王爺主持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