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安翁主聽到動靜睜開眼看到這一幕面色一變,就去阻攔。
可遭了大罪的燕熙薇這個時候六親不認,生怕再被綁了,誰靠近她,便是要綁她,發了瘋似得對着合安翁主就是一通不管不顧的抓咬。
合安翁主哪裏遇到過這種事,頓時驚叫連連,大喊來人。
丹紅幾乎早就想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早早的帶着人等在門外,聽到動靜第一時間衝了進來,可看到合安翁主的臉和手都見了血,還是嚇得面色一白。
忙讓粗使僕婦們動手綁人。
燕熙薇又被綁上了,她猩紅着雙眼,呼哧呼哧的喘粗氣依舊在掙扎。
同時嘴裏不住咒罵。
合安翁主看了看被燕熙薇咬破的手,感覺臉上也火辣辣的疼,摸了一把,都是血跡,差點暈過去,這臉若是破相了,恐怕燕鋒更不喜自己了。
然而,痛苦之餘的燕熙薇在這個時候才找回兩分理智,總算看到了母親。
她此時可謂身心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驗,她的委屈大了,眼淚洶涌流出,“母親,對不起,薇兒讓您受傷了……
薇兒不想活了,您就給我一個痛快吧……”
她是被這種折磨,真的受不了了,只想死了乾淨。
合安翁主聞言,也顧不上臉上這點傷了,湊上前忙道:“說什麼傻話,要死也是那個小踐人去死,你堅強些,母親會想法子救你的。
對啊,母親真是關心則亂,怎能等着呢,母親應該早些去找你外祖母,她手裏人才多的是,定能想出法子的。
母親答應你,等你好了,母親就就將她給捉到你的面前來,要殺要剮,都由你。”
絕望中的燕熙薇忽然想起了什麼,雙眼一下迸發出極致的亮光,“母親,母親等等。”
“怎麼了?”合安翁主立即湊到榻邊。
“去藥王山莊……”
“啊,對啊,藥王山莊,母親真是糊塗了,竟沒想起來,那裏可是出過神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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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安翁主聽到藥王山莊眼前一亮,“對呀,藥王山莊的少莊主溫行舟也有神醫之名,你這點情況,母親相信他定手到擒來。”
燕熙薇艱難的道:“不,不找溫行舟,找,找藥王山莊老莊主的養子溫行澤。”
“養子?”合安翁主有些不解。
“沒錯,就是他,母親立即派人去,不管如何,就要他來,他一定有法子救女兒。”
她差點給忽略了這個人?
錯了,她錯了!
她一直覺得是燕卿寧醫治好的楚北擎,可她卻忘記了,燕卿寧被她劃花臉之後,再見她時,她的臉已然好了。
那麼,也就是說燕卿寧和溫行澤相識於那時。
是溫行澤治好了她的臉?
她想起來了,楚北擎稱帝后,太醫院院使好像就是溫行澤,而後來聽說,藥王山莊意外發生了一場大火,老莊主和溫行舟等人都葬身火海。
而溫行澤,也一直深得楚北擎的信任。
那麼也就是說,很有可能真正醫好楚北擎的是溫行澤?
只因溫行澤這個人太過低調,而且長相也實在太過沒有存在感,身份也是個讓人拿不出手的。
實在讓人提不起心思去留意他。
是了,如此那麼前世,是她的消息有誤,人云亦云的相信了那些傳言。
可能是她先認識的溫行澤,溫行澤治好的擎王。
燕熙薇不由有些後怕,果然,仇恨令人矇蔽雙眼,一切都讓她想當然了。
才給了燕卿寧作妖的機會,差點又錯失了氣運。
合安翁主看了眼牀榻上痛苦萬分的女兒一眼,匆匆出去了。
安排人快馬加鞭去藥王山莊請人後,就問丹紅林院使在哪裏。
聽說林院使還在王府,便立即打發人去請。
轉而,想了想,又讓人打聽一下擎王在做什麼。
她想就算有公務,也不該丟下生病的嫡妻,她都來了這麼久,可依舊不見擎王的影子?
那個程側妃到底是怎麼代管庶務的?
難道沒有和王爺說,他這個岳母來府裏了嗎?
合安翁主心中很不滿的同時,又冷着臉讓人打聽一下擎王是如何處置燕卿寧的。
可得到的結果是,王爺一直在自己的院子裏。
燕卿寧還好好的在自己的緋月居里,既沒傷筋也沒動骨,而且王爺還幫燕卿寧處置了一個丫頭。
還傳,王爺怕寧侍妾遭人算計,派了府醫守着寸步不離,尤其是昨晚,林院使來了擎王府後先去的緋月居。
合安翁主聽了勃然大怒,當場就給了丹紅一記耳光,“踐婢,說,你是不是被緋月居那踐人給收買了?“
丹紅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身子正抽條兒似得纖細,哪裏架得住合安翁主這含怒的一巴掌,扇的丹紅在原地轉了大半圈才趴在了地上。
沒有人能承受的住合安翁主的怒火,丹紅顧不得耳鳴臉痛,矇頭轉向的急忙爬到合安翁主腳前跪厚愛,“奴婢沒有,奴婢不敢,翁主明鑑啊,一定不是這樣的,這裏一定另有隱情……”
她聽着打聽到的消息覺得有些怪,可驚慌之餘又想不出哪裏怪。
她想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可合安翁主卻眼神兇狠的瞪了她一眼,已然怒聲道:“立即去給我將那踐人給捉來,既然王爺偏心妾室,那本翁主這個當岳母的就過問一番,不管到哪裏都無可厚非。”
棲霞苑裏的這些僕婦都是合安翁主親自為燕熙薇挑選出來,經過訓練的,合安翁主的命令堪比軍令。
合安翁主一來,更覺得有了主心骨,沒有什麼好怕的,猶如惡狗出籠般衝了出去,直奔緋月居。
……
此時燕卿寧剛剛吃過午飯,打了個飽嗝,輕輕揉着肚子。
左嬤嬤連忙將特製的面粉給她拿了過來,笑着道:“這件事啊,現在正在關鍵頭上,這戲,小主還得接着唱下去。
合安翁主來了,小主也不用怕,這可不是她的中書府,她別想遮天去。”
左嬤嬤怎麼可能不記恨合安翁主,她可是對自己生過滅口心思的。
況且就算沒有,大長公主也和惠妃娘娘不對付,她自然是站在燕卿寧這邊的。
燕卿寧則是對着銅鏡細細補妝,白天和晚上的光線自然是不同的,她畫的格外認真,必要無懈可擊。
待好一會兒後,燕卿寧看着總算滿意了些,這才停手。
“左嬤嬤看着怎麼樣?”燕卿寧面對左嬤嬤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