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知道劉老會有此一問,傅御城但笑不語,招招手,不一會兒阿夜就去拿來了一個紅色的本子。
顧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看見自己的結婚證。
這年頭,連結婚這種事情,她這個當事人也是最後才知道的嗎
“這是”劉老接過紅本子看了看,好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罷了。”
劉老看完之後,顧瀟也急匆匆的拿過來翻看了一下,赫然發現那結婚證上的日期竟然是兩個月以前
所以,當他們兩人之間誤會解開的時候,他就已經辦了結婚證
果然是有錢人的特權,她本人不出面,竟然也辦下來了結婚證。
“好了,時間不等人,小姐什麼時候可以走”劉老又問。
顧瀟這才站起身對阿羅吩咐,“去看看小姐醒了沒有,醒了的話就把人帶下來吧。”
阿羅領命之後上了二樓,大廳裏再次變得安靜起來,幾分鐘之後,阿羅便牽着顧忘憂的手走了下來。
也許是因爲前期工作準備得很充足,所以雖然劉老來得有些突然,但是衆人都有條不紊的忙活着自己的事,就連顧忘憂,小小的年紀也顯得很從容。
劉老將別墅裏衆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裏,不禁越發佩服起傅御城來。將下屬調教到這個份兒上,也不愧是當初靠個人力量就得到傅氏管家權的人。
顧忘憂咬着嘴脣,緊緊地摟着顧瀟,直到劉老再三催促之下,她才悻悻的鬆開手。
“爸爸、媽媽,我會好好的。”臨走之前,顧忘憂懂事的說了一句話。
一句話,便讓顧瀟泣不成聲,她捂着嘴,害怕崩潰的情緒被顧忘憂發現,直到看見顧忘憂上了黑色的轎車離開,她才狼狽的趴在傅御城的胸膛上狠狠哭了起來。
“瀟瀟,相信我”傅御城還是這句話,多餘的,他一個字也不多說。
在顧瀟越哭越傷心的時候,傅御城衝阿夜使了個眼色,阿夜會意,轉身往後院去。
等顧瀟不經意間往後看的時候,便看見他們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等候了十幾個黑衣青年,這些黑衣青年以阿夜爲首,似乎是當初救她下山的那些傭兵。
傅御城輕輕將她推開,沉聲道:“我也該走了。”
“你會好好把忘憂帶回來的,對嗎”顧瀟哽咽着問。
傅御城點點頭,斬釘截鐵的道:“會”
顧瀟點點頭,悻悻的放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
“追蹤器已經安置在了劉長老的車上,不過他們肯定會換交通工具,所以我們不能跟得太遠,否則怕來不及。”阿夜忍不住催促了一下。
“嗯,走吧。”傅御城念念不捨的看了顧瀟一眼。
臨走之時,他其實是想給顧瀟留下一個笑臉的,可是扯了扯嘴角,看着顧瀟哭紅了的眼睛,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終於,他嘆了一口氣,帶着阿夜一行人離開了清嶺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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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不幾分鐘的時間而已,顧瀟便覺得從天堂跌到了地獄,幾分鐘的時間而已,傅御城和忘憂,都離開了這裏。
這天,顧瀟坐在清嶺別墅的門口許久,看着太陽一點點的消失在遠處的山巔,當夜風來臨的時候,她冷得一個激靈,然後放聲痛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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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瀟不知道傅氏家族挑選繼承人到底是什麼流程,更不知道這場試煉到底需要多長的時間,她只知道,等傅御城和顧忘憂離開之後,她一直等,一直等,卻怎麼也沒有等到他們回來。
他們離開的第一天,她忙碌在廚房裏,將他們喜歡喫的東西都做了一遍,看着桌子上擺滿了的食物,她含着眼淚,一樣一樣的吃了個乾淨,喫到最後,她痛苦的一邊吐,一邊哭。
他們離開的第二天,她開始做他們喜歡的事,一樣一樣的去做,每做一件,她就對着他們的照片問上一句,阿城,忘憂,你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我想你們了,很想很想,想得全身都疼了。
他們離開的一週後,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接近崩潰了,整日整夜的守在別墅門口,但凡有車輛經過,她都會急匆匆的站起來,但看見車子上下來的人不是自己想看見的人,有紅着眼睛從新坐回臺階上。
她就這樣一天天的等着,直到半個月後,幾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別墅的門前。
從第一輛車上,走下來一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女,當顧瀟看見他們的時候,臉色終於徹底白了。
那一瞬間,她覺得天旋地選,要不是阿羅在旁邊扶住了她,她怕是會直接癱軟在地。
“你們進去把東西都清點一遍,和裏面的人做一下交接手續。”身穿黑色短裙的西顏指揮着後面那幾輛車上下來的工作人員,說話的時候,涼悠悠的看了顧瀟一眼。
嶽嶺沒有去看西顏,而是盯着門口的顧瀟,然後他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喊了一聲,“嫂子,大哥去了,您節哀。”
嫂子
顧瀟茫然的擡起頭,覺得嶽嶺說出來的這句話,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還是她身旁的阿羅聞言,整個人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
“你說什麼”
嶽嶺往阿羅的方向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道:“我們來接手這裏的一切,不是很明白的事嗎傅御城輸了,今後我會以他失散多年的弟弟身份來接手傅家的一切,更準確的來說,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傅家的新家主。”
每一代傅家家主變更的時候,新家主要麼以失散的子女,要麼以失散的兄弟姐妹出現,所以他這麼一說,阿羅就明白了。
顧瀟踉蹌的後退了一步,一手扯住了阿羅的胳膊,低吼道:“他到底在說什麼阿羅,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阿羅咬緊牙關,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才冷聲道:“如果他活着來了這裏,那就是他們贏了。傅總他”
“不可能”顧瀟打斷了她的話,歇斯底里的往嶽嶺衝了過去,抓住他的胳膊嘶吼:“傅御城到底在哪裏,我的忘憂在哪裏僅僅憑你一句話,就讓我節哀我爲什麼要節哀你別想騙我嶽嶺,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顧瀟啊,大學的時候,我們是爲彼此拼過性命的朋友啊你怎麼能對我開這種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