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擡起頭的時候,剛好對上顧凌赫那雙幽暗的眼眸,彷彿要把她吸進去一般。
打了個冷顫,溫溪想都不用想就直接拒絕了:“吃飯就不用了,你們吃吧。”
說完,果斷掛掉電話,她可不想再因為這個而被顧凌赫給治一頓。
“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顧凌赫垂眸,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微縮緊,“我要讓他一步一步暴露出真面目!”
周圍的空氣一冷,溫溪知道,他現在很生氣。
陸易深回到自己辦公室以後,狠狠地把資料往辦公桌上一摔,雙手叉腰很是氣憤,他竟然被耍了!
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從這麼遠的地方趕到公司,還說要查賬目,難不成是他發現了一些什麼?
這時經理走了進來,關切的詢問:“他沒有說什麼吧?剛才他一說要查賬本我就慌了,連忙通知你過來,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陸易深按住了他的肩膀,陰冷着臉吩咐:“以後辦公室絕對不能讓別人進來。”
經理十分認可的點頭,要是讓顧凌赫查出了他們暗中所做的那些事的話,那他不就玩完了,所以就算是拼了命他也要把這些東西給守好了。
“還有,那些東西你處理了嗎?”
“放心吧,早就處理了,沒人會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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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易深這才放下心來,表情卻越發的陰冷了,喃喃着:“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
折騰了一天,可算回到莊園裏了,溫溪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跑進浴室洗澡去了。
王伯看着溫溪離開,張了張嘴,說道:“先生,我記得太太之前好像是在悄悄地調查着什麼事,然後突然又扯出了公司裏的那個人,你說她要查的事情會不會跟這件事有關係?”
至於這件事,指的自然就是陸易深了。
可是他又想不明白,自家太太跟陸易深能有什麼樣的過節。
“等時機成熟了,她應該會主動說出來。”
顧凌赫的眸子有些暗沉,以前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把溫溪整個人都看透了,可是到現在他竟然發現她的身上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她的身後絕對還能牽扯出更深的祕密!
溫溪打了個噴嚏,連忙裹好浴巾出來,然後迅速的鑽進被窩裏躺着。
腦海裏都是今天的事情,她皺眉自顧自的說着:“陸易深的心機也太深沉了,竟然在被後做着挖牆腳的事情。”
她不禁又想起了上次在顧家老宅跟他對視的時候自己由內而發的驚恐感,原來一切都是冥冥中有暗示的。
“嘶!”
頭好疼!
溫溪緊緊的捂着腦袋,突如其來的刺痛讓她心臟驟停,一陣一陣鑽心的疼痛感讓她逐漸意識潰散,看向眼前的燈也變得忽明忽暗,周圍就快要被黑暗吞噬。
救命…….
她渾身痙攣着,眼珠上已經佈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很是嚇人。
這感覺太熟悉了,是降頭!那個人又在背後動手了,她只覺得自己的思考能力已經完全消散,隨之而來的是無邊無際的恐懼親襲着她的神經。
溫溪只能掙扎着,拍打着牀面,身體也因為大幅度的扭動而從牀上滾落下去,然而這種程度的痛對於此刻的她來說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顧……顧凌赫,救,救我…..”
眼淚從眼角滑落,她好希望顧凌赫能在此刻立馬出現在她的眼前,能把她從黑暗當中拉回去!
“溫溪,溫溪!”
顧凌赫慌張的進來,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試圖將陷入痛苦的她喚醒。
整個身體都因為極度的擔心而顫抖着,眼眶也微微發紅。
溫溪忽的睜大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像是溺水的人剛浮出水面一樣,整張小臉十分的慘白。
顧凌赫見她醒來,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伸手緊緊的把她抱進懷裏,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懷裏那般。
“老公,你終於來了!”
溫溪再也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宣泄着自己的害怕,淚水很快就把顧凌赫的肩膀上的衣料打溼了一塊,。
“沒事,我在!”聽到她這樣說,顧凌赫只覺得心都快碎了。
溫溪也緊緊的回抱着他,像是要從他的身上汲取安全感,整個人就像一只受傷的小貓一樣,蜷縮在他的懷裏。
為什麼,才短短的兩個晚上,她不是做噩夢,就是差點被人再次控制!?
難道說,背後給她下降頭的那個人真的已經坐不住了嗎?
她心裏忽然一驚,難道給她下降頭的和算計顧家的人是同一個人,也就是陸易深!?
可是她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說因為某種原因他恨上了顧家,那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這麼一想,她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太跳脫了。
看來要儘快想辦法弄清楚這件事才行,這種恐懼感她真的不想再承受一次!
顧凌赫看她情緒也已經穩定得差不多了,便把她輕輕的放回了牀上,隨後猶豫了一會,還是問道:“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溫溪緊緊的抓住被子,搖頭:“不是噩夢。”而且比噩夢還要可怕的東西。
不過現在顧凌赫忙着調查陸易深的事情,她不想再給他增添麻煩了。
顧凌赫神情一頓,隨即輕嘆了口氣:“你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是不是不願意相信我,還是說,你在怪我之前一直把你關在家裏?”
他之所以那麼做,不過是為了保護好她罷了,她之前的樣子,叫他怎麼能放心。
溫溪看他誤會自己的意思,心裏慌了,說話也有些顫抖:“不是的!我沒有怪你,我只是不想給你增加額外的煩惱……”
“!”
她正焦急的解釋着,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陰影,臉被一雙溫暖的手捧着,很快兩片溫潤的脣瓣覆了上來。
沒有任何動作,就這樣貼着她,但是溫溪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着。
他好像很傷心…….
終於,顧凌赫離開了她的脣,坐直了身子,溫溪這才看到不遠處的櫃子上放着熱騰騰的飯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