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赫眉梢微動,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姣好的面容,隨後輕笑出口:“所以你精心打扮了。”
“廢話!”
溫溪覺得他真的很小氣,就為了這麼一點小破事就跟自己冷戰,就因為覺得他自己給不了她幸福。
怎麼想都覺得他的思路很奇葩。
見顧凌赫又不說話了,溫溪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問道:“那顧少要不要賞臉跟我約個會呢?”
顧凌赫看了看手裏的文件,隨後放到了桌子上,薄脣輕啓:“走吧。”
既然他的女孩都為了他這麼精心的打扮了,那他自然也不想掃了她的興致。
溫溪跟在他身旁走着,正當她覺得高跟鞋硌腳想坐到他腿上的時候,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凌赫停下了前進的動作,等着她接電話。
“那個人已經收到我的消息了,他表示很急切的想見你,現在已經往碧水莊園那邊過去了。”
溫溪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整顆心都在砰砰直跳,快要跳出了嗓子眼,看了一眼顧凌赫以後,她才淡定的回道:“我知道了,定金馬上給你打過去。”
掛完電話,她的心情還是久久都不能平息。
顧凌赫眉頭微蹙,看着她一個人在那裏激動,終於沒忍住悠悠問道:“你怎麼了?”
溫溪欣喜的望着他,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就連說話也帶了顫音:“我找到骨科聖手了!我找到他了,你的腿有救了!”
她伸手緊緊的抓住顧凌赫的手,好像只有這樣才不至於開心到暈倒過去。
顧凌赫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保持着剛才那副表情,溫溪以為他不高興,忙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關心道:“怎麼了,你難道不開心嗎?”
這是她期盼了好久的,難道顧凌赫不應該比她還要激動嗎?
他這個反應會不會太過於平淡了一些?
過了許久,他終於緩緩的擡眸,對上了她的眼神,淡淡道:“你不用說這些來安慰我,我自己的腿是什麼情況我很清楚。”
說着,他冷笑一聲看向自己那雙怎麼捶打都毫無反應的廢腿,眼神又冷了幾分。
溫溪沒想到他已經放棄了,心裏又氣又着急,但是現在她只能安撫好他的心情,但是當她把話說出口的時候,卻是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緊張。
“我沒有騙你,他真的很厲害,你不試一下怎麼知道治不好?”
看着他自暴自棄的樣子,溫溪心裏只覺得鑽心的疼,她知道他這些年來受過的苦和嘲笑,也知道他可能早就已經在一次次的希望和失望的交替當中失去了信心,可是她就是不想放棄。
顧凌赫推開了她的手,嗤了一聲:“我知道,憑我這個樣子根本給不了你任何幸福,所以你現在也要拿這個來諷刺我嗎?”
溫溪心裏咯噔一聲,她完全沒想到顧凌赫會這麼說。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從來沒有覺得你這樣有什麼不好,哪怕你一輩子都是這樣的我也心甘情願的跟你過一輩子,只是比起這樣,我更希望你是一個健健康康的的人!”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忙,就不跟你了,你找別人陪你去吧。”
看着他毅然決然轉身的樣子,溫溪苦笑一聲,到頭來她還是換不來他的一丁點信任嗎?
然而走廊轉角處,一個身影悄悄影去,來到廁所以後,她鎖好了門,拿出手機一臉得意的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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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我有事情跟你彙報。”
“講。”
傭人捂住電話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確定沒人以後,才接着說道:“我看太太八成已經癲狂了,剛才他們兩個人在走廊上談話,全部被我聽了進去,是在吵架,而且吵完以後先生就直接離開了,理都沒有理她,只是我擔心被發現沒敢靠太近,所以沒有聽清楚他們在吵什麼。”
陸易深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擡腳搭上了書桌,愜意的說道:“她現在這種程度算什麼?以後只會越來越瘋,顧凌赫就等着玩完吧。”
傭人點頭附和:“那是自然的,顧家的一切遲早都是您的!”
陸易深嗤笑一聲,顯得很是清高,“你別這麼說,顧凌赫不是還好好的活着嘛,只要他還在一天,我就沒有任何機會,所以……”
他說着,把手裏的菸頭狠狠地按進菸灰缸裏,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我要他死!”
傭人嚥了咽口水,手有點顫抖,只不過她是陸易深的人,就算他要做什麼,她也要全力的幫扶。
還不等她說話,電話那頭陸易深陰冷的聲音傳來:“你給我好好的盯着他們,他們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要告訴我。”
“好的,我保證死死的盯着他們!”傭人狠狠地說完。
掛掉電話以後,她偷偷摸摸的走出了廁所,然後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看到沒人發現她的舉動以後,心也放了下來。
溫溪站定了一會,不再去看顧凌赫,她決定自己先去見一下那個人,實在不行的話就把他帶到家裏來。
下樓以後,那個傭人眼尖的發現她要出門,故意拿着拖把假裝剛好拖地拖到她面前,隨後十分意外的跟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太太,我只顧着低頭幹活了,沒注意到你過來了。”
溫溪看着自己差點就被拖把弄到的鞋子,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說着,她就要繼續往外走。
傭人眉毛一皺,隨即跟了上去,問道:“太太,你現在是要出去嗎?你要去哪裏,需不需要司機?”
聞言,溫溪看了一眼她,卻在那一秒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這個人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看溫溪狐疑的打量着自己,那個傭人心下一驚,以為自己暴露了,連忙慌張的低下了頭,“太太,我是不是太髒了嚇到你了?”
溫溪微微眯眼,想要再看清楚一點,清冷道:“擡起頭來。”
傭人抓着拖把的手收緊,眼珠子慌亂的轉着,心裏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難道她真的看出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