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小桌子也還在,她看得入神,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了兩個人依然還在那裏學做蛋糕。
雖然他表面上總是冷冰冰的,可是卻什麼都願意和他一起做。
王伯就這麼默默地陪在她的身邊,看着她的樣子,很是心疼。
溫溪輕輕的閉了閉眼,讓自己壓制下去心裏面就要涌上來的情緒,冷靜了一會兒以後,她雙目清冷的走過去,隨即向老闆買了一個蛋糕,隨後提着蛋糕回到了車上。
王伯專心的開車,車裏沒有人說話,很是安靜。
嗡……嗡……嗡…..”
就在這時,溫溪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查看,看到來電人是白芸,她看了幾秒以後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有些擔心的聲音傳來:“溫溪,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出來了。”她說着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蛋糕,又補充了一句:“…..出來買了點東西,現在馬上回家。”
白芸嘆了口氣:“本來想約你出去逛一下的,你整天待在家裏也不行,心情本來就不好。”她沒有說顧凌赫的事情,知道這件事現在就是她心裏面的一根刺,稍不注意就會把她刺疼,所以她也不敢貿然說什麼。
溫溪知道她的心意,很是感激她能想到這一層,便回道:“明天出去逛一下吧,正好我也想出去看看,散散心。”
白芸點頭:“好,那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我可以隨時過去找你。”
“好。”溫溪掛斷電話以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兩天她只覺得心裏空了一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王伯,你有加派人手過去找他嗎?”
她的語氣有些沙啞,聽起來像是在影忍着什麼,她甚至都不敢去看新聞。
王伯知道她的心裏想的是什麼,嘆了一口氣,說道:“太太,其實…..”
吱——
就在這時一輛車突然從旁邊竄出來,差點跟他們的車撞上,如果不是王伯眼疾手快剎住車的話,現在可能已經是交通事故現場了。
溫溪沒注意到前面的變故,毫無防備的撞到了車門上,疼的她眼冒金星,頭上好像有熱熱的東西流了下來。
王伯大罵了一聲那輛車:“什麼東西,會不會開車,不要命了!!?”
那輛車似乎也是自知理虧,加速離開了原地。王伯恨恨的瞪了他幾眼以後,正想重新發動車,這才想起來看一眼後座的溫溪。
卻發現她現在頭上正在流血,王伯被嚇得不輕,着急忙慌的說道:“太太,你沒事吧,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他現在對剛才那個不會開車的人心裏又多了幾分氣憤,如果讓自家太太出了什麼事的話,那讓他的良心可怎麼能安放?
不過好在這裏離醫院近,他加速度往醫院開去。
溫溪捂着腦袋,她現在開始覺得暈暈乎乎的,腦袋裏一片迷糊,就連王伯的背影她都快看不清了。
一股強烈的疲倦感襲來,溫溪只覺得好想睡覺,她突然好睏。
這麼想着,沒有其他的的感覺,她的眼前一下就黑了下去。
到達醫院以後,王伯下車一看,心裏頓時拔涼拔涼的,因為溫溪已經暈過去了。很快就有醫護人員跑出來把溫溪搬了進去。
王伯在急診室門口急得直跺腳,他想了一下還是拿出手機把那個熟悉的號碼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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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只覺得自已此刻正在做夢,夢中,她站在一片花海前面,陽光正暖暖的灑下來,微風吹過,一切都是這麼美好。
她在草地上躺下來,曬着陽光,舒暢的嗅着這一片的花香,就像是徜徉在通話當中一樣,這樣的地方也太美好了吧,她都不想離開了。
“溫溪,你怎麼在這裏?”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她側過頭看去,顧凌赫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正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那雙幽深的眸子裏面還帶着十分柔和的笑容。
溫溪心下一驚,她坐起身起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就這麼看了一會兒,她眼淚漱漱的落下來,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怎麼都止不住:“你,你不是,他們都說你不會回來了。”
她有些語無倫次,可下一秒,顧凌赫狠狠地把她抱進了懷裏,溫柔的為她擦拭着眼淚,耐心哄着她:“誰說的,我只是有些事要去辦,所以才會耽擱了時間。再說了,我怎麼會捨得讓你一個人呢?”
聽到這些話,溫溪再也忍不住了,哇的哭得更大聲了,也伸手環抱着他,聞着他身上的專屬味道:“你知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抽泣着,伸手拍打着他:“我每天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每天看到每一個地方都有你的影子,可是那些也只是影子罷了,正當我想去抱的時候,全部都消失了。”
看着懷裏的人兒,顧凌赫心疼的臉色都變了,把她抱得更緊,沉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溫溪緊緊的抱着他,把這些天來隱忍下去的所有情緒全部都發泄了出來,很快淚水就打溼了他的衣服那一片。
“顧凌赫,以後你去哪裏都帶着我好不好,這樣就算你再晚回家,我都是和你一起的,不要讓我一個人承受這種痛苦好不好?”
她擡頭看向她,明晃晃的陽光刺的她有些眼疼,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閃躲的意思,就這麼倔強的迎着陽光看着他。
好像是害怕只要她一眨眼面前的人就會立馬消失了一樣。
顧凌赫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保證道:“我跟你保證,以後走到哪裏都帶着你,這樣無論走到哪裏我們都是一起的,我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
聽到他這麼說,溫溪開心的流下了眼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自己眼淚好像特別多,好像一直流不完一樣。
顧凌赫在她身邊躺下,看着眼前的風景,微笑着對她張開了手臂,她輕輕一笑,躺進了他的臂彎裏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