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留着買紙燒

發佈時間: 2025-11-04 16:5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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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蔓西最怕黑了。

外面萬家燈火通明,爲何她家裏的燈熄滅了?

難道是跳閘了?

電錶箱在門外。

沈蔓西有點夜盲症,什麼都看不見,摸索着找到手機,點開手電筒,抱着嘿嘿,小心來到門口。

還沒打開門,外面傳來安慕洲的聲音。

“沈蔓西,你還好吧?應該是總閘跳了,整棟樓都停電了。”

聽到安慕洲的聲音,沈蔓西緊繃的心絃放鬆下來。

她摸索着打開門,故作鎮定道,“還好,停電而已,我不怕。”

“需要我陪你嗎?”安慕洲問。

周圍漆黑一片,沈蔓西看不清安慕洲此刻的表情,只能從聲音辨別出,他好像不太願意。

“不,不用,我沒事。”

其實沈蔓西的掌心都冒汗了。

屋裏漆黑,外面卻亮着燈,顯得家裏格外陰森。

可她不好意思麻煩安慕洲。

許是沈蔓西抱嘿嘿太緊了,弄疼了它,“喵”一聲掙脫沈蔓西的懷抱,衝到樓道里。

安慕洲連忙後退,遠遠避開。

“嘿嘿,嘿嘿,回來!”沈蔓西拿着手機手電筒往樓道里照,映到貓眼泛着幽藍色的光,又是黑乎乎的一只,着實有點恐怖。

安慕洲彎着腰拍手,幫沈蔓西把嘿嘿往屋裏趕。

嘿嘿卻玩起走位,幾個漂移轉向,竄入屋裏,害得沈蔓西和安慕洲撞到一起。

沈蔓西連忙後退幾步,和安慕洲拉開距離。

一時間,倆人都有點尷尬。

沈蔓西理了理鬢邊凌亂的髮絲,別到耳後,“那個……安醫生,你怕嗎?”

安慕洲是男人,應該不怕黑吧?

安慕洲:“怕。”

沈蔓西,“……”

“那……我陪着你,你就不怕了!”沈蔓西挺了挺脊背,故作勇敢道。

她的手機只剩二十個電了,大過年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電。

她滅掉手電筒,和安慕洲一起站在黑洞洞的走廊裏。

安慕洲的手機響了兩聲,依舊是蘇若宜發來的消息。

“慕洲,我在你家樓下,方便下來嗎?”

“今天過年,我們出去走走,一起守歲。”

“慕洲,你怎麼不回話?在忙嗎?”

蘇若宜一直髮消息,終於把安慕洲問煩了,發了三個字過去。

“不方便。”

沈蔓西怕耽誤安慕洲談戀愛,搓着掌心,“安醫生,有事就去忙吧!我先回去啦!”

安慕洲收了手機,“沒事。”

沈蔓西張張嘴,忽然不知該說什麼了。

漆黑之下,只能隱約看到安慕洲的輪廓,站在她面前,倆人都不說話,周圍顯得格外寂靜,彷彿能聽見彼此清淺的呼吸。

沈蔓西的心跳又不聽使喚了。

她低着頭,纖白的手指抓在一起,迫使自己冷靜。

就在沈蔓西以爲,安慕洲不會開口時,他沉聲道。

“進屋吧,外面有點冷。”

沈蔓西愣了下,點點頭,和安慕洲一前一後進入屋裏。

這時,窗外炸響一朵碩大的煙花。

宋淼淼家在六樓,站在窗口彷彿那煙花在頭頂上方綻放,無數的火光猶如流星從四面八方垂落,美得仿若童話世界。

“哇,好美!”

沈蔓西趴在窗口,伸手去接掉落的火光。

安慕洲單手插兜,站在她身旁,偏頭看着她。

色彩斑斕的光影映照在她嬌美的容顏上,一雙瀲灩的水眸猶如璀璨的繁星。

安慕洲的心臟忽地一漲,似有什麼東西從心口漫溢出來,流遍全身。

季家。

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李嬸才準備好年夜飯。

季家來了很多親戚,肚子餓得咕咕叫。

當菜品上桌,居然沒有往年的黑松露,松茸,魚子醬等昂貴菜品,親戚們的臉色都耷拉了下來。

而且好幾道菜都做失敗了,還沒有每年過年都有的金玉滿堂,節節高,花開富貴等菜品。

要知道去年一道孔雀開屏,可是實打實孔雀肉做的。

他們來季家老宅用餐,就是爲了那些市面上很難見到的昂貴野味。

如今什麼都沒有,紛紛撂了筷子,說些難聽的話,不如去飯店吃了。

鍾慶蘭在妯娌姑嫂面前丟了面子,她本是陪酒女上位成爲季太太,這些年最怕被季家人看不起。

飯也沒喫去廚房質問李嬸。

季家是經商的,最注重年夜飯菜品的吉祥寓意,今年的年年有餘,尾巴都掉了,這不是預示季家今年生意有頭無尾嗎?

“我的黑松露,松茸魚子醬呢?是不是被你偷偷在廚房吃了?”鍾慶蘭怒聲質問。

李嬸苦着臉,一拍大腿,“哎呦太太,我可不敢,你給的那點錢,我都記賬了,可買不起那些金貴的!”

“往年買得起,今年就買不起了?”鍾慶蘭不相信,在廚房翻箱倒櫃找她的黑松露。

李嬸哭聲道,“太太,那些都是蔓西從她外婆家帶來的!今年蔓西不在家,哪兒還有那些好東西!而且這幾年的金玉滿堂,花開富貴,年年有餘都是蔓西做的!”

“這幾道菜太複雜,我實在不會做。”

一提起沈蔓西,鍾慶蘭的火氣更大了,指着李嬸罵道,“沈蔓西,沈蔓西,我們季家離開沈蔓西年都過不了了!你做不好,明天就辭了你!”

李嬸的脾氣也上來了。

她本是院子裏打理花草的傭人。

本來工資就不高。

自從沈蔓西嫁進來,鍾慶蘭把廚房和打掃衛生的傭人都辭了,只留下她和沈蔓西。

鍾慶蘭的算盤打得好,娶個兒媳當傭人,又不用開工資,最後把兒媳逼走了,反而刁難她這個不怎麼會做飯的。

“辭就辭吧!我一個人幹好幾個人的活,若不是蔓西勤快,什麼活都幫我,我早不想幹了!”李嬸把圍裙解開,摔在竈臺上。

“好啊,反了你了!這個月的工資別想要了!”鍾慶蘭擼着袖子,咬牙道。

“給你留着買紙燒吧!”李嬸道。

“你敢咒我!”鍾慶蘭氣得七竅生煙。

“反正不幹了,不妨和你說實話,你們家做盡喪良心的事,這樣的人家早晚敗落!”李嬸說完,去自己房間收拾東西,當晚直接走人。

李嬸走了,季家一大家子再沒人伺候,只能鍾慶蘭自己做。

她讓季默彤幫忙,季默彤當習慣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裏會做家務,甩手跑樓上打遊戲去了。

鍾慶蘭氣得不輕,大過年又沒地方僱人,最後只好自己繫上圍裙,去廚房刷碗。

季默言昨晚一夜沒睡,整個人都沒精神。

聽到鍾慶蘭在廚房一邊刷碗,一邊罵沈蔓西沒良心,還沒離婚就離家出走,季默言的心情更鬱悶了。

盛夏不住給他發消息,說在香榭小城等他,晚上一起守歲,還有驚喜給他。

他被盛夏吵得很煩,最後還是去了香榭小城。

剛一進門,盛夏就撲上來抱住他,“老公,你猜我給你什麼驚喜?”

季默言哪裏知道,害怕又被人錄像,窗簾門窗全部死死關好,屋子裏只開最暗的小夜燈。

他一進門就疲憊地倒在沙發上,不想說話,不想動。

盛夏跪在沙發旁,獻寶似的,拿出手機裏的一組照片,“看,沈蔓西瞞着你在背地裏和男人約會。”「親們多多支持,多多給越越投票,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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