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醫生,你再開我玩笑,我可生氣了!”
沈蔓西是認真的,他們之間發生的事,一次是她不清醒,一次是安慕洲不清醒,彼此算扯平。
她還能坐在這裏和安慕洲喝酒聊天,是正好安慕洲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人陪伴時出現。
不然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聯繫安慕洲。
就算他們睡過,可昨天安慕洲不經過她的允許強吻她,若不是她還清醒抵死反抗,只怕已被喫幹抹淨。
她現在已經把安慕洲和那些只顧發泄欲望的渣男歸爲一列,對他充滿警惕。
今天自從安慕洲發了他們的璦昧照,她有試着拉黑安慕洲。
奇怪的是,不管她如何拉黑,安慕洲的微信和電話號都在通訊錄裏巋然不動。
起先沈蔓西以爲手機出問題,試着拉黑幾個不常聯繫的人,結果都成功了。
唯獨安慕洲不可以。
也不曉得昨晚在歌廳,安慕洲在她的手機裏動了什麼手腳。
這個腹黑的傢伙,居然趁她睡着,亂動她手機!
安慕洲見沈蔓西生氣,連忙改口,態度誠懇,“好好好,我說錯話了還不行。”
沈蔓西見安慕洲道歉,心裏的火氣消了大半,重新坐下來,準備再呆一會,就聽安慕洲又道。
“是我吃了你,總行了吧。”
沈蔓西看着男人一張一合的薄脣,驀地想起昨晚那個瘋狂霸道的吻,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便下樓了。
安慕洲扶額,起身追出去。
沈蔓西到了樓下,先和老闆娘把賬算清,計算機不斷響起的機械聲,打斷了安慕洲要說的話。
一共二百零六,老闆娘抹了零,收二百。
沈蔓西付完賬,頭也不回往外走。
安慕洲跟在後面,他比沈蔓西高出一個頭,彷彿能把那個小女人整個包裹在懷裏似的。
沈蔓西到了門外,想打一輛出租車,手剛擡起,被安慕洲握住手腕,拉了下來。
“開車來的,還打車,不會過日子。”
沈蔓西,“……”
“你不是喝酒了麼?”
“哦,不是想和我分開走啊。”安慕洲彎低身子,俯身貼近沈蔓西,嚇得沈蔓西趕緊後退。
腳下不小心踩到石子,身子一歪向後倒去,安慕洲長臂一緊,將沈蔓西拉入懷裏。
男人低着頭,噴灑下來的呼吸帶着酒香味。
沈蔓西臉頰一熱,急忙推搡男人健碩的胸膛,掌心觸碰到他緊緻強健的胸肌,周身反而熱的更厲害。
安慕洲摟緊她的纖腰,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你好像和我單獨在一起,很緊張。”安慕洲的脣角掛着一絲似笑非笑,
“誰,誰緊張了,我纔沒有!”沈蔓西別開臉,“放開我。”
安慕洲非但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緊,好似要將沈蔓西揉入他的骨血裏。
“這不是怕你喝多了摔倒?”
好理直氣壯的理由。
“我剛剛是不小心,我又沒有喝多。”
安慕洲挑眉,低着頭逐漸靠近沈蔓西,拖着長音問,“沒喝多嗎?那我可要問問你,昨天咬破我的嘴脣,現在還在痛。”
沈蔓西刷地一下耳朵都紅透了,心慌得聲音發顫。
“誰……誰讓你不經過我的允許,對我做那種事!”
“什麼事?”
沈蔓西氣惱,“你說什麼事?”
安慕洲點點頭,一副懂了的樣子,“你覺得被欺負了?”
“不然呢?”
沈蔓西很想揍安慕洲一頓,他怎麼可以藉着喝多,那樣對她?
當她是什麼?
泄欲的工具嗎?
安慕洲變得極其認真起來,盯着沈蔓西清透的美眸,一字一頓道。
“這樣,你親回來,我們扯平!”
沈蔓西有一瞬張大雙眸,他怎麼可以把這種事說得好像交易一樣稀疏平常?
“你……”
沈蔓西用力踩在安慕洲腳上,安慕洲喫痛,終於放開她,卻牽住她的手,不肯放開。
沈蔓西幾次要抽回手,又被他緊緊抓住。
沈蔓西很無語。
安慕洲喝完酒怎麼這麼黏人?
和別的女人也這樣嗎?
安慕洲叫的代駕到了。
代駕沒開過這麼好的車,安慕洲先讓他熟悉熟悉車子,正好可以多牽一會沈蔓西的手。
上車後,安慕洲故意和沈蔓西坐在後座。
沈蔓西整個人緊緊貼在車窗上,明明車子空間很大,後座能坐三個人。
安慕洲卻貼着沈蔓西,差點把沈蔓西擠到車門外。
還緊緊抓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掌心緊貼着她的掌心。
沈蔓西幾次想抽回手,他都抓得更緊,勒得沈蔓西手痛,最後只能放棄。
放棄掙扎後,不知爲何,緊貼在一起的掌心,好像有一股暖流沿着手臂一路流到心口,然後遍佈全身。
整個身體都變得軟綿綿的,很熨貼的感覺。
沈蔓西急忙繃緊身體,咬着嘴脣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
安慕洲只是喝多了。
變得比較黏人而已。
或許他和別的女人也會這樣,絕對不是對她有別樣情愫。
終於到了臨江苑的大門口。
沈蔓西連忙拉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跑入小區。
安慕洲站在車子旁,好笑地看着小女人逃也似的跑遠的身影,給她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安先生:“到家說一聲。”
不到半分鐘,沈蔓西回了一條。
蔓蔓:“已經到家。”
安先生:“發個小視頻看看。”
沈蔓西回了一串句號。
安先生:“爲了確保你安全到家。”
沈蔓西站在院子裏,對着微信無語至極,但她還是聽話地發了一個即將進門的小視頻過去。
安慕洲看到小視頻總算放心了,轉身走到車門旁。
代駕小夥笑着道,“先生,你和你女朋友可真般配。”
“女朋友?”安慕洲呢喃一聲,眼底漾起點點星光,“般配嗎?”
![]() |
![]() |
![]() |
代駕小夥用力點頭,“般配,而且看得出來你們感情非常好!真讓人羨慕。”
安慕洲被小夥說的心情好,結賬時多給了五百當小費。
小夥高興壞了,離開時還說了句,“祝先生和女朋友早日修成正果,兒孫滿堂。”
安慕洲被說得心花怒放。
代駕走後,魏明來接安慕洲。
他今天回別墅住,不在對面的七樓住。
魏明一邊開車,一邊問,“少爺,您的身份要一直瞞着沈小姐嗎?”
“暫時先瞞着。”安慕洲道。
魏明見安慕洲的眼角眉梢帶着點點笑意,不似之前那般滿面陰霾,膽子也大了起來。
“我覺得也是,免得沈小姐只是看中少爺的身份。”
安慕洲眼底的笑意消散了,不悅地盯了一眼前面開車的魏明。
他瞞着沈蔓西身份,不是怕沈蔓西別有所圖,他倒是希望沈蔓西對他有所圖。
他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可惜沈蔓西不是那種人,他怕沈蔓西更加自卑,和他徹底劃清界限,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
沈蔓西剛打開家門,入眼便是行李箱和編織袋,屋子裏充斥着一股醃菜的怪味和嗆鼻的煙味。
她疑惑蹙眉,看到門口有好幾雙鞋,換鞋進入客廳,便看到一個老女人盤腿坐在沙發上吸菸。
那種農村菸葉子卷的菸捲最嗆人了,眼睛都跟着辣辣的,客廳都被抽得藍幽幽一片。
“你是誰?”沈蔓西疑惑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