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醫生:“沒有侮辱的意思。”
他堂堂安家大少,安氏集團***,區區五十萬哪有要回來的道理?
而且沈蔓西剛剛接手沈氏集團,他讓魏明調查過沈氏集團的財務狀況,被沈文學掏空的差不多了,現在正是沈蔓西缺錢的時候。
他在對話框裏輸入一句話,“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訴我。”
正要發過去,沈蔓西發來一段話。
“安醫生是覺得我們發生了關係,不好意思要這筆錢?無須有這種負擔!只是成年男女的一次碰撞,你情我願的事!”
安慕洲刪掉要發的文字,問,“又想和我撇清關係?我們現在可是合作關係。”
安慕洲等了許久,驅車到了醫院,沈蔓西依舊沒回。
他停好車,坐在車裏給沈蔓西去了一通電話。
一連打了好幾通,沈蔓西都沒接。
安慕洲啓動車子,正打算去臨江苑,電話終於接通了。
“在幹什麼?爲什麼不接電話?”霸道的語氣,十分強勢。
沈蔓西,“在給嘿嘿洗澡。”
電話裏傳來小貓抗議的“喵喵”叫,殺貓一般,挺悽慘的。
“那爲什麼不回消息?”安慕洲又問。
有上一次被拉黑的陰影在,他怕沈蔓西又把他拉黑。
不對!
沈蔓西已經無法拉黑他。
沈蔓西用肩膀夾着手機,把逃跑的嘿嘿又重新放回水盆裏。
“安醫生,你還是把錢接了吧!你投資公司,只怕已經掏空家底,我怎麼還能要你的錢?”
安慕洲冷硬的心房似有什麼東西正在融化,匯成一股暖流。
魏明在外面敲了敲車窗。
安慕洲打開門鎖,魏明拉開車門上車。
他見安慕洲在講電話,拿着合同沒做聲。
安慕洲看向魏明,問電話裏的沈蔓西,“如果我血本無歸,你可會養我?”
沈蔓西有些無語,想了想,問,“好養嗎?”
“一日三餐,管住。”
沈蔓西噗哧笑出聲,看着水盆裏揮着小爪子總想越獄的嘿嘿。
原來安慕洲和嘿嘿一樣好養活。
“好啊!我養你。”
安慕洲滿意一笑,掛斷電話,點了收款,再看向魏明的眼神裏帶着一抹炫耀。
他就知道,沈蔓西不是物質的女人!
魏明表示無語。
都說愛情使人發昏,愛情使人降智,原來是真的。
同時他也看穿了安慕洲的心思,如他這種一出生就含着金湯匙的人物,對外人的戒備多疑,從小便刻在骨子裏。
不然少爺爲何一直不向沈小姐坦白身份?
明顯是少爺自己也沒有十足把握。
魏明來醫院是向安老爺子彙報本季度業績的,老爺子早已退居二線頤養天年,向他彙報不過是走個形式。
安家的叔伯們也都來了,說是探望老爺子,其實是來找老爺子告狀的。
安慕洲逼迫親父,霸佔親父股權,他們要老爺子給評評理。
老爺子聽完氣得不輕,直罵,“真是倒反天罡!都算計到親生父親頭上了!”
魏明等安慕洲給合同簽完字,說道,“少爺,最好現在不要上去,幾位長輩都在,老爺子要找您算賬。”
安慕洲一聽爺爺要找自己算賬,沒有去樓上,而是回了辦公室值班。
安家的幾位叔叔見安慕洲遲遲沒來,老爺子打電話也不接,又是一頓添油加醋。
老爺子不舒服地捂着胸口,顯然也被氣到了,叔叔們這才陸續離開。
病房終於安靜下來,老爺子正想睡一會,房門又被人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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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盛夏,手裏拎着保溫壺。
她上午來過醫院,爺爺對她很親切,拉着她的手不住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安家的血脈豈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還說日後有什麼需求,儘管和他提,他會彌補盛夏這些年流落在外所受的委屈。
盛夏高興壞了,只要爺爺喜歡她,日後整個安家看誰還敢給她甩臉色,說她丟人上不了檯面?
因爲季默言和安博海股權的事,幾個叔叔現在都不待見她。
整個安氏家族都覺得她給安家丟人。
盛夏不會討好老人家的手段,但沈蔓西不就是借用送補湯,把季奶奶哄得團團轉嗎?
如法炮製。
果然。
安老爺子剛開始臉色並不好,和上午比起來冷了不少,但聽說她親自熬了四個多小時老雞湯,立刻喜笑顏開。
老爺子有個毛病,就是比較饞嘴,因爲腸胃問題已經好久沒見葷腥,聽說有老雞湯喝,可不高興壞了。
連忙讓傭人盛一碗給他嚐嚐。
“夏夏啊,你可比那幾個不孝的孫兒孫女孝順多了!”
盛夏微微含笑,嬌羞又乖巧,“爺爺,我從小不在您身邊,沒有盡過一天孝心!日後我天天給爺爺熬補湯,只盼爺爺身體早日康健。”
老爺子笑呵呵喝了一口,忽然一口吐了出來,表情扭曲地糾在一起。
“爺爺怎麼了?不好喝嗎?”盛夏緊張問。
不應該啊,她嘗過的,味道還不錯。
安老爺子不耐煩揮揮手,“太難喝了!我累了,要休息了。”
老爺子說着,躺回牀上,蓋上被子。
“爺爺!”
盛夏上前一步,被照顧安爺爺的老傭人攔住。
“小姐,還是回去吧,老爺子累了。”
“葛叔……”
盛夏還想爭取一下,生怕因爲一碗補湯惹爺爺不快,自此失寵。
老爺子可是她日後在安家最大的靠山。
老葛恭敬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盛夏無奈,只好離開。
老葛等盛夏走遠,聞了聞保溫壺裏的老雞湯,問,“老爺子,感覺味道還可以,真那麼難喝嗎?”
“雞肉腥味都沒去掉,難喝死了,你喝吧!”安老爺子道。
老葛抱着保溫壺喝了兩口。
他沒嚐出來什麼腥味,老爺子在喫食方面極爲挑剔,但他不挑。
“老爺子,我看您就是故意的!”老葛撈起湯裏面的人蔘,放在嘴裏嚼起來。
老葛剛跟安老爺子的時候,瘦瘦高高皮包骨一樣,但現在又胖又壯,但凡老爺子挑嘴不喫的,最後都進了他的肚子。
安老爺子哼了聲,“原以爲她是個可憐見的,我也想疼疼她!畢竟在外頭吃了那麼多年的苦!也讓博海在韓慧面前擡起點頭。”
“可你看看,這一下午鬧騰的,都是因爲她!她纔回來幾天,鬧得家宅不寧!我好不容易制定的平衡,都被她打破了!”
老爺子最不願意看到子孫們因爲家產鬧得分崩離析,家無寧日。
不管有出息的,還是沒出息的,都是他的骨血後代。
下午聽幾個兒子七嘴八舌說了一通,才知道原來事情起因是盛夏欠了顧家那小子錢。
在他面前乖巧聽話,一副柔弱惹人疼惜的樣子,居然在背後坑蒙拐騙到顧家人頭上。
真是丟盡了安家的臉。
他沒有直接訓斥盛夏,是給她留了臉面,何況那件事已經過去多日,舊事重提,反而會讓情緒激憤的安家人更加厭惡她。
也是在打安博海的臉。
給她個下馬威,希望她日後安分點。
安老爺子道,“聽說她還上熱搜了,你去看看,都是怎麼個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