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洲看到沈蔓西眼底的關心,冷硬的心房漾起一股暖流,向來銳冷的眼角眉梢都溫軟下來。
沈蔓西趕忙下牀洗漱,和安慕洲一起下樓。
在公司樓下門口,遇見買飯回來的周薇。
周薇沒想到會在公司樓下遇見安慕洲,喫驚張圓嘴巴,“安醫生,你怎麼在這?”
周薇看向安慕洲身側的沈蔓西,“蔓西姐,你們怎麼在一起?昨晚你沒回家,不會你們……”
沈蔓西臉頰有些發熱,趕忙走向安慕洲的車。
安慕洲也上了車,一腳油門躥了出去。
周薇望着那輛跑遠的大幾百萬黑色越野。
關注的重點完全被那輛昂貴的豪車吸引。
她好幾次看到這輛越野停在公司樓下,還對着車子拍過自拍。
幻想着車上下來一位大帥哥,和她展開一場浪漫纏綿悱惻的愛戀。
原來那是安醫生的車。
安醫生的條件也太好了吧?
這時,於兆匆匆從大樓出來,周薇趕緊迎上去追問,“於總,安醫生經常來我們公司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他?他不會就是我們公司那位神祕大老闆吧?就是住在七樓那位?”
周薇不止一次想偷偷上七樓,看一看他們公司的神祕大老闆,結果七樓電梯有密碼,根本上不去。
於兆見周薇知道了,嚴肅叮囑道,“不要對外亂說!”
周薇趕忙舉手做發誓狀,“我保證守口如瓶,不告訴任何人!”
於兆上車,去追安慕洲。
周薇捂着發燙的臉頰,笑得脣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安醫生不會是因爲我,才投資這家公司的吧?”
警察局。
季默言得知安慕洲被傳喚到警局,趕忙從醫院趕過來,他要當面指控安慕洲。
陪季默言一起來的人還有池玥,和一名專業律師。
季默言被打得不輕,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腫的像個豬頭,已經看不出本來樣貌,而且鼻骨斷裂,還有腦震盪。
他是靠臉喫飯的明星,被傷了臉可是大事,他不但要安慕洲賠付一大筆賠償金,還要狀告安慕洲蓄意殺人。
“季默言,你不要信口雌黃!什麼蓄意殺人?只是打了你幾拳,充其量算打架!”沈蔓西護在安慕洲前面,看着季默言的眼神好像鋒銳的利刺,刺得季默言心口作痛。
他坐在輪椅上,指着自己的臉。
“蔓西,我被他打成這副樣子,這叫打了幾拳?他是奔着要我的命來的!你知道醫生怎麼說嗎?我的臉只怕要毀了!昨天你也在場,他那只是打人不是想殺人嗎?”
沈蔓西不否認,昨天安慕洲可怕的樣子確實像極了要殺人。
但她不能承認。
這個罪名可是要坐牢的!
季默言是想抓住這個機會搞死安慕洲。
沈蔓西小聲對身後的安慕洲道,“別怕!我聯繫律師!”
沈蔓西給費律師打了電話。
然後又對安慕洲道。
“他們問什麼都不要說,等律師來了再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坐牢的!”沈蔓西緊緊抓着安慕洲寬大的手掌,給他一股安定的力量。
安慕洲望着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的小女人,薄削的脣瓣揚起好看的弧度。
“好,有你在,我不怕。”
他還是第一次被女人保護,似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心裏甜甜的,軟軟的,冷硬的心房都隨之融化了。
費律師和孔德軒很快趕到,他們和季默言的律師進行交涉,對方拿出很多證據,還有傷情報告。
季默言找了業界內有名的律師,他這一次必須踩死安慕洲,讓沈蔓西知道,安慕洲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屌絲。
他碾死安慕洲如同碾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
一旦安慕洲坐牢,自此人生便染上永遠抹不掉的污點,工作也會丟掉。
看沈蔓西還怎麼和安慕洲在一起。
費律師和對方律師交涉完,回來告訴沈蔓西,這件事很棘手。
季默言堅持不肯私了,必須讓安慕洲去坐牢。
而且現在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季默言即將成爲京都安家女婿,背後有安家做靠山,哪怕是警察局長,也要賣安家幾分薄面,必定偏頗季默言。
何況季默言確實是受害者。
沈蔓西讓費律師務必想辦法保住安慕洲。
費律師很爲難,季默言昨夜處於醉酒狀態,無力還手,安慕洲的行爲哪怕不是蓄意殺人,也構成故意傷害。
費律師做事向來刻板死教條,凡事都是根據法律法規。
也正因爲他這一點,當初宋怡君才放心將遺囑交給他,因爲他的爲人不會被任何利益收買。
他這人有好處,也有壞處。
如果他願意鑽法律空子,安慕洲是不用去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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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願意。
安慕洲走過來,一把將沈蔓西摟入懷裏,對費律師道,“季默言對我女朋友耍流氓,我才動手打他。”
沈蔓西驚怔擡頭,“女朋友?”
安慕洲收緊懷抱,脣角噙着一絲笑。
“不是嗎?”
沈蔓西反應過來,問費律師,“對!季默言對我耍流氓,安醫生纔打他的!我男朋友幫我出氣,才引發後續的事發生,可不可以量刑?”
費律師臉色一沉,把沈蔓西叫到一旁,小聲問,“你們真是男女朋友?”
沈蔓西深知費律師的爲人,怕他不肯就範,點頭承認。
“是!”
費律師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蔓西,聽費叔叔一句勸,他不是什麼善類!把人打得那麼慘,顯然有暴力傾向,你可不能冒險,和一個有暴力傾向的人在一起。萬一他家暴,又是一個火坑?”
“費叔叔,你只管說季默言對我耍流氓,安醫生可不可以量刑?”
費律師嘆口氣,點點頭,“倒是可以,但你有證據嗎?”
沈蔓西沒有證據,剛剛看酒吧門口的監控視頻,只拍到季默言被打,而季默言糾纏她的經過正是監控死角。
“費律師,實在不行,就和季默言談賠償!他現在正缺錢,不管他要多少錢!”沈蔓西決不能讓安慕洲去坐牢。
他是爲了幫她出氣,纔打了季默言。
季默言塌房,要賠很多違約金出去,季氏集團已一日不如一日。
即便季默言馬上成爲安家女婿,如安家那種豪門,能掌管無限財富,哪個不是人精。
能讓季默言得到表面上的榮光,難道還能在他身上大手筆砸錢嗎?
安家又不欠季默言的。
費律師和警方交涉了一陣,說季默言耍流氓在先,可季默言不承認。
反正警方和沈蔓西又沒證據。
安慕洲見費律師還不懂變通,無奈搖頭。
費律師就不能說嚴重些嗎?
如果說季默言當時想要強迫沈蔓西發生關係,那樣他打人可就算是正當防衛了。
於兆也到了警察局,走到安慕洲身邊,小聲問,“少爺,需要我做點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