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盯着蘇若宜,似要將蘇若宜看個通通透透。
蘇若宜又笑了,聳聳肩,“看來你這個安家大小姐在安家不是很受寵!”
盛夏被戳到痛處,惱聲怒問,“蘇若宜,你在跟我賣什麼關子!”
盛夏和蘇若宜在上學時沒什麼矛盾和交集,充其量只算是認識。
但盛夏不允許,自己現在的身份被挑釁。
她現在可是安家大小姐,是多少人一輩子都企及不來的高度。
她現在有資格藐視一切,但不允許任何人輕視自己一分一毫。
“我有賣關子嗎?我只是好心想提醒安小姐,不要隨意招惹慕洲。”蘇若宜依舊是笑着的,看着沒什麼攻擊力。
盛夏反脣一笑,“看來在蘇學姐的心裏,還是很在乎安慕洲啊!既然在乎,爲何還要巴結我爺爺,想嫁給我哥,做我安家的兒媳?應該是爲了安家的地位和錢吧?”
盛夏得意逼近蘇若宜,“既然爲了錢想嫁入高門,我勸你最好收收心,小心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安慕洲現在只怕心裏已經沒有你的任何一點位置了,他和沈蔓西璦昧不清,倆人早搞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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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清楚看到蘇若宜臉上的笑容出現裂痕,笑得愈發暢快,踩着高跟鞋神氣離去。
蘇若宜看着盛夏離去的背影,雙手慢慢握成拳。
“我會嫁給慕洲的!一定會!”
盛夏又回到頂樓,但沒有進入老爺子病房。
她還是有點怕老爺子的,站在走廊裏等安博海。
她要問問安博海,安慕洲到底是誰?
安慕洲也姓安,難道是……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盛夏狠狠掐滅了。
怎麼可能?
她哥是什麼身份,京圈太子爺,整個京都最最尊貴的男人,怎麼可能紆尊降貴當小小的醫生?
最大可能就是安慕洲和安家有親屬關係。
對,很可能是這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盛夏愈發不安。
她很怕,親子鑑定結果出來,若安博海知道她不是親生,會如何處置她?
這時,電梯門開了。
安慕洲從電梯裏走出來,手裏拿着一分文檔,裝在牛皮袋裏。
盛夏的瞳孔猛然一縮,上前一步,攔住安慕洲。
“你來幹什麼?”
盛夏的身子都在微微發顫,看着那個牛皮袋,用力吞了吞空氣。
安慕洲淡漠地掃了盛夏一眼,那眼神又冷又狠,仿若刀子。
“滾開!”
冷冽簡短的兩個字,讓盛夏渾身僵硬,雙腳不聽使喚地讓開路。
安慕洲走向安老爺子的病房,推門進去。
盛夏趕忙衝過去,耳朵緊緊貼在門上,聽裏面的動靜。
老爺子正在和安博海置氣,見安慕洲來了,想到他給人當男小三,氣得一頭倒在牀上,蒙上被子。
甕聲甕氣嘀咕一句,“沒一個省心的。”
安慕洲沒理會爺爺,將牛皮袋遞給安博海。
安博海的手指一抖,幾乎拿不住牛皮袋,等接過去,卻不敢打開看。
他怕老爺子知道,拄着柺杖去了洗手間,踟躇好一會纔打開,卻看到紙張上是一片空白,疑惑地看着安慕洲。
“叉子上沒有提取到任何DNA,可能保存不當失效了!”安慕洲道。
老爺子一聽這話,一把掀開被子,“什麼DNA?”
安博海怕老爺子知道,連忙藏起牛皮袋,似是鬆一口氣地笑着道,“沒什麼爸!您好好休息。”
然後拉着安慕洲到門口小聲說,“既然如此,應該是天意吧!”
安慕洲心下冷哼,對這個心意不堅的父親,表示非常無語。
既然願意相信盛夏是親生,還做什麼鑑定?
浪費時間!
安慕洲推門出去,差點和門口的盛夏撞在一起。
他陰鷙的目光,嚇得盛夏沒敢發出任何聲音,茫然看向安博海。
安博海打算回去了,對盛夏招招手。
盛夏趕忙過去,扶着安博海坐在輪椅上,推着他往外走。
盛夏心裏打鼓,但見安博海的臉色與平常無異,懸着的一顆心慢慢放回肚子裏。
看來叉子上的DNA昨晚被她處理乾淨了。
擡頭看向遙遙走在前面的安慕洲,壓低聲音問,“爸,安慕洲找您做什麼?”
安博海沒說話。
盛夏又問,“爸,他那樣對我和默言,您爲什麼還對他態度和悅?”
盛夏本想問,難道安慕洲和安家真有親屬關係?
安博海卻惱了,喝道,“行了!這件事不許再提了,季默言在婚前自會出來!給他點教訓也好,免得日後不安分。”
安慕洲下午做了一臺大手術,從手術室出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老葛打來電話,想讓安慕洲想想辦法,老爺子已經好幾天沒怎麼喫東西了。
連蘇醫生送來的蔬菜粥,也一口沒動。
蘇若宜今天還做了小菜,以爲老爺子會開心,沒想到只是聞了聞味道就說沒胃口。
“爲何?”安慕洲問。
老葛撓撓頭,“還能爲何?喫過肉的人,怎麼能願意喫素嘛!”
安慕洲懂了,爺爺這是想沈蔓西做的飯菜了,卻又不好意思提。
畢竟他老人家可是沒看上這個孫媳婦。
但也不能讓爺爺一直餓着肚子,一把年紀的人了,餓出個好歹。
安慕洲換下手術服,去樓梯間給沈蔓西打電話。
沈蔓西正在公司加班。
袁澤易不知怎麼了,臨近下班抱着一大堆畫稿來找她定稿,明明有些問題袁澤易可以憑藉自己的專業做決定,搞得沈蔓西頭很大。
見安慕洲來電話,正好有藉口讓袁澤易先出去。
安慕洲非常直接地問,“我有一位很重要的家人,因爲貪嘴喫壞了東西導致胃出血,最近恢復的差不多了,正在修養,但他實在貪嘴,只喜歡喫肉,尤其喫完你上次做的紅燒豬蹄和排骨蓮藕湯,這兩天茶不思飯不想,已經開始絕食了。”
沈蔓西噗哧笑出聲,站在窗前,給花盆裏的梔子花澆了點水,“想讓我幫他做營養餐?”
“真聰明。”
“誇獎不要,要補償。”
安慕洲:“想要什麼補償?”
沈蔓西偏頭想了想,“安醫生打算給我什麼補償?”
“牀上補償可好?”
沈蔓西的臉頰瞬間一路紅到脖子根,“你……你……”
他居然把如此下流的話說得一板一眼,半點不知羞。
沈蔓西心跳得都要從嗓子眼兒裏飛出來了,一把掛了電話,捂住發燙的臉頰。
安慕洲看着被掛斷的手機,脣角不住上揚。
雖然看不到,但他依舊能想象得到沈蔓西羞得臉頰緋紅,水眸瑩潤的嬌美模樣。
正要走出樓梯間,於兆來電話了。
“少爺,我調查清楚了,盛夏的七千萬大部分都給了盛家,在京都買了一棟別墅,還僱了傭人。”
安慕洲的眉心倏地一沉,“安家在認回盛夏的時候,盛家一口氣要了五千萬,還簽了合同,盛夏怎麼還給他們錢?”
於兆壓低聲音問,“少爺若懷疑其中有什麼隱情,要不要抓盛家的人問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