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海見安慕洲今天如此好說話,一高興,膽子也大了,不免要多說幾句。
“爸爸知道,外界都是流言蜚語,你在男女之事上向來寡淡潔身自好,怎麼可能看上一個二婚!”
“你是最會審時度勢,趨利避害的,那個女人若真進了我安家的門,只會鬧得家宅不寧!你是不會爲自己招惹這樣的麻煩的。不過你也老大不小了,儘快把婚事訂下來,外界就不會有那些風言風語了!”
“不然傳出去,說你看上妹夫的前妻,安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安博海頓了頓,見安慕洲沒說話,也沒提盛夏在遊輪上欲意算計他的事,心裏緊繃的那根弦總算放鬆下來,繼續道。
“你妹妹結婚,港城的沈先生一家也會來參加婚禮,我們家和沈家門當戶對,你和沈先生的女兒很般配,到時介紹你們認識。”
“婚姻還是門第相當的好,共同話題多,價值觀也相似,能少去很多相處上的麻煩。”
換做平時,安博海是不會,也不敢和安慕洲說太多的,他這個兒子冷血冷情,對他這個父親也沒多少感情。
安慕洲天生情感淡漠,心中只有利益,凡他所行,凡他所言皆有目的。
他生來就像開疆擴土的王,心中裝的都是大事,而非兒女情長。
所以當安博海聽說外界那些風言風語,什麼太子爺不顧親妹顏面也要維護沈蔓西,什麼他們已經睡了。
還有盛夏口中的版本,安慕洲爲了沈蔓西打季默言,爲了沈蔓西不惜得罪安家等等,他依舊堅信安慕洲對沈蔓西沒有男女之情。
一個連親生父親都算計,利用盛夏的事逼他讓出兩個點股權。
滿心都是利益權謀的人,怎麼可能爲一個女人破例失了方寸?
多半是沈蔓西身上對他有利可圖。
至於什麼利益,無外乎是想利用盛夏,圖謀他手裏剩下的股權。
那是他唯一在安家立足的根本。
將來有一天死了,也將是他留給女兒的傍身之物,決不能再被安慕洲算計走。
在安博海看來,安慕洲這輩子都不可能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將來的婚姻也只是找個勉強附和眼緣,三觀,爲了傳宗接代,搭夥過日子。
安慕洲低笑一聲,“您還是操心操心你的好女兒吧!我就不用您操心了!對了,上次親子鑑定沒做成,要不要重新做一份?有些事還是認真些的好,草率容易出錯,莫把冒牌當正品。”
果然。
他就知道安慕洲記仇,斷然不會輕易放過盛夏。
“你還想做什麼?你妹妹說了,都是誤會,她不知道沈宛藝的算計!就算這事她有參與,又沒得逞!你就不能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饒她一次?她都要嫁出去了,也礙不着你什麼事!她到底是你的親妹妹,你何必如此冷血。”
安慕洲語氣變得愈發涼漠,“父親是怕我在鑑定上動手腳?我有那麼壞嗎?”
這就是他的好父親,難道就因爲沒有算計得逞,便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
安博海哼了一聲,明顯在說,沒有嗎?
他對這個兒子沒什麼好印象,心機深沉,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現在居然打起盛夏不是他親生的主意,想把盛夏趕出去嗎?
若說盛夏是個心機歹毒的,他這個兒子有過之無不及,雙手沾血的主兒!
兩相對比,他倒是覺得盛夏沒有多惡毒了,就是一些女孩子間的小打小鬧!
不然在遊輪上,那個叫沈宛藝的,怎麼就和董鴻飛搞到一起了?
多半是他這個好兒子的手筆。
一個女人想爬牀固然不對,拒絕就好了,但安慕洲毀掉人家女孩一生,也太殘忍陰損了!
安博海不想和這個好兒子說什麼了。
他怕把自己氣死。
但有一件事,他想問問安慕洲。
“你們醫院有個叫宋淼淼的醫生,你們很熟嗎?她的家庭情況你瞭解嗎?”
“問她做什麼?”
“啊,這個……聽妙妙說,她欺負妙妙,我就打聽一下。”
“我也不清楚她的家庭情況!”安慕洲只知道,宋淼淼父親早逝,是母親含辛茹苦撫養她們姐弟。
接着,安慕洲又道。
“她是我學妹!若父親因爲盛夏想報復宋淼淼,我不會袖手旁觀!”
“一個小醫生,你那麼護着她做什麼?”安博海惱了。
安慕洲沒說話,掛了電話。
大概是因爲宋淼淼是沈蔓西最好的閨蜜吧,宋淼淼若出什麼事,沈蔓西肯定會傷心難過。
安博海生氣地將手機丟在牀上,仰頭看向窗外的璀璨星空。
“嫣兒,我遇見了一個和你極像的女孩,是你在天之靈,知道我對你的思念,顯靈了嗎?”
安博海喃語着,嘆口氣。
“嫣兒,我們的女兒爲何半點不像你那般善良?都是我不好,若我早點把她找回來,她也不會變成這副樣子!”
“希望你在天之靈保佑她,婚後幸福,過好自己的日子,不要再胡鬧了!”
安慕洲掛了電話後,去了七樓,給沈蔓西發消息,讓她上來。
沈蔓西已經困的眼皮在打架,收到消息,伸個懶腰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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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澤易見沈蔓西出來,急忙起身。
他以爲沈蔓西準備回家,現在已經很晚了,他不放心,怕不安全,想送沈蔓西回家。
等他追出門時,沈蔓西已經進入電梯。
袁澤易站在電梯門口,見電梯去了七樓,眉心皺起。
這麼晚了,沈總去樓上幹什麼?
面見他們那位神祕的大老闆嗎?
袁澤易鬆口氣,他們應該是去開會了吧?
動漫首映在即,兩位老闆肯定要開會安排一些事宜。
沈蔓西進入辦公室,看到裏面臥室門敞開着。
安慕洲剛衝完澡,裹着一條浴巾,露出肌肉精壯的上半身,頭髮溼漉漉的,一滴水珠沿着他濃黑的眉宇緩緩滑落。
性感佑人像個男妖精!
沈蔓西吞了吞口水,急忙轉身背對安慕洲。
“你有事嗎?沒事我下去了,還要加班!”
沈蔓西正要走,安慕洲一把從後面摟住她纖細的腰肢,脣瓣貼近她柔軟的頸窩。
“聽說袁澤易和你表白了?”
“什麼表白?你在胡說什麼?袁總監怎麼可能和我表白?”沈蔓西好笑道。
安慕洲沒再問。
他就知道,沈蔓西在感情方面是個木訥的。
滾熱的呼吸噴灑在沈蔓西細白的脖頸上,癢癢的,麻麻的,沈蔓西不自然地縮了縮脖子。
“你幹嘛,好癢。”
安慕洲的脣瓣越貼越近,聲線暗啞,帶着粗重的喘息。
“想你了,你不想我?”
“我……我還要加班!”沈蔓西想推開他,卻被他打橫抱起,一起滾倒在鬆軟的大牀上。
“熬夜對身體不好,你現在需要睡個美容覺!”
安慕洲說着,深深吻了下來。
安慕洲的技術越來越好了,從第一次的粗蠻,一次比一次溫柔。
沈蔓西很快就淪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