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西今早特意沒喫早餐,就是想來醫院再做一次體檢。
胃裏噁心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尤其早上剛剛起牀,嘔又嘔不出來,實在太難受了!
小腹一直墜痛有來月經的痛感,可遲遲沒有來。
她沒有經歷過,但度娘上說,這些很可能是孕早期的反應!
她不會真的懷孕了吧?
安慕洲居然又騙她,什麼安全期!
這個該死的騙子!
就在沈蔓西即將進入醫院時,宋淼淼氣喘吁吁追上來,攔住她。
“西西,你能陪我回一趟宋家村嗎?我媽……我媽身體不舒服。”
“楊阿姨身體不舒服?”
“是……是啊!”
宋淼淼擦了一把因爲跑太急,額頭滲出來的汗珠,眼神遊離不敢看沈蔓西。
“淼淼,你每次說謊都是這副樣子!你到底瞞着我什麼事?爲何攔着我,不讓我做檢查?”
“我……我沒事瞞着你啊!”宋淼淼嘿嘿一笑,“我和學長都是醫生,還能騙你不成?你身體健康,就是有些貧血低血糖,注意休息和營養補充!”
宋淼淼揚揚手,爲了掩蓋心虛,表情做的過分誇張,推着沈蔓西走向停車場。
“我們都很久沒有回宋家村了,正好我今天不上班,陪我回去一趟!”
沈蔓西在車門前止住腳步,盯着宋淼淼,“你和我說實話,我是不是……懷孕了?”
宋淼淼一噎,不住打起嗝來,“西西……你……你……什麼懷孕?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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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淼淼用力盯着沈蔓西的眼睛,生怕自己又眼神遊離,被沈蔓西看穿。
學長讓她保守祕密,這才一天的功夫,堅決不能在她這裏泄密。
“淼淼,你最好沒有聯合安慕洲瞞着我什麼事!”沈蔓西已經察覺出來,宋淼淼昨晚說下樓給她拿止痛藥,再回來後就變得奇奇怪怪。
應該是安慕洲和宋淼淼說了什麼。
掌心輕輕覆在小腹上,不會真懷孕了吧?
宋淼淼拉着沈蔓西上車,將面包牛奶塞在她懷裏,“你沒喫早餐,喫點東西免得低血糖!”
接着,宋淼淼又道,“我們纔是最好的姐妹,我怎麼會聯合學長欺瞞你!我可是一直站在你這邊的!絕對不會背叛你。”
宋淼淼面上忠貞不二,大義凜然,心裏卻在哭着吶喊。
學長可一定要儘快想到辦法,讓西西改變心意嫁給他,不然西西知道,她隱瞞那麼大一件事,姐妹沒得做了!
彼時,安慕洲已經到了宋家村。
他下車,仔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西裝,撫平所有褶皺,打開後備箱,提起所有禮品,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按響門鈴。
大舅宋乾聽到門鈴聲,小跑過來開門,見是一個衣着筆挺的帥氣小夥子,疑惑問。
“你是?”
“大舅,您好,我叫安慕洲。”安慕洲努力讓自己笑得親善溫和,生怕自己不苟言笑的樣子,在沈蔓西的家人面前降低印象分。
宋乾見小夥子笑得親善,面色和緩稍許,問,“我們認識嗎?你有什麼事?”
“大舅不認識我,但我知道大舅,今日登門只是單純過來拜訪外婆和家裏各位長輩。”
安慕洲攥了攥掌心,裏面沁出一片潮溼。
素來在談判桌上面對幾百億大投資都不曾緊張的他,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緊張侷促。
宋乾見安慕洲十分有禮貌,還帶了不少禮品,客氣邀請安慕洲進門。
院子裏有一條純黑色的大藏獒,身軀龐大,長相又狠又兇。
宋乾怕旺財嚇到安慕洲,特地走在拴着旺財那一側。
向來見到陌生人兇狠狂吠的旺財,今天不但沒咬,還瘋狂搖尾。
宋乾不禁奇怪,“狗怎麼沒咬?”
這若換做平時,哪怕他拽着旺財,它也會拼了命往陌生人身上撲。
只要不是熟悉的家裏人,旺財都跟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今天的旺財屬實奇怪。
唯一發生這種情況,是他兒子宋靜濤的媳婦丁霞第一次登門時,旺財就沒咬。
家裏人都說,旺財有靈性,能認出來誰是一家人。
宋乾盯着安慕洲的目光,多了一分探究,引安慕洲進門時,又問了一句。
“小夥子,你登門拜訪是爲了談合作嗎?”
安慕洲道,“不是。”
“那是?”
安慕洲微微含笑,沒說話。
他真正的目的,要見過家裏所有人才能說,不然還沒給他表現的機會,就被轟出去怎麼辦?
魏明調查過,宋家人很愛沈蔓西,把她當成心尖寵。
他得讓所有宋家人感受到他的誠意。
知道他是真心想娶沈蔓西。
安慕洲進門後,二舅宋坤揹着手走過來。
“小夥子,你找誰?”
“二舅好!”安慕洲禮貌問好。
此刻的他,哪裏還有半點威名赫赫京圈太子爺的影子,完全就是一個規矩懂事的鄰家小哥哥。
帶着點拘謹的生澀。
可不生澀,見家長這事,他是第一次。
他在心裏默默發誓,這輩子只這一次,太不自在了,生怕一個微妙的表情做錯,都會引發對方不好的印象。
宋坤見安慕洲認識自己,訝異問,“我們見過嗎?你怎麼認識我?”
“見過二舅一面!幾個月前,二舅着急去京都辦事,我開着直升飛機送的二舅。”安慕洲語氣尊敬,把晚輩的低姿態展現的十分到位。
“原來是你!”宋坤笑起來,連忙引安慕洲繼續往裏屋走。
“幸虧你當日幫忙,我和幾個兄弟才能那麼快到京都!一直想感謝你,可不知道你是誰!你只說是西西的朋友,西西又說不認識你。”
宋坤對安慕洲的態度,當即變得熱絡起來。
當日若不是安慕洲開直升飛機接他們,沈蔓西和季默言的事還會一直拖下去,不定何時才能順利離婚。
宋老夫人從裏屋出來。
三舅宋祿,三舅媽孫華,大舅媽劉玉,二舅媽吳芳,還有幾個表哥也都聚集到客廳。
大家都好奇打量安慕洲。
這小夥子儀表堂堂,很是帥氣,又懂禮數,謙卑禮貌,大家對他的第一印象都不錯。
安慕洲一一見過各位長輩,沒有叫錯任何一個人的稱呼,好像早就認識他們似的。
還送上爲每一個人專心準備的禮物,連大表哥宋靜濤家的三歲小侄子也準備了一個精美的變形金剛。
大家收到心儀的禮物,都很高興,同時也更好奇,這人是誰?來幹什麼?
宋老夫人端詳安慕洲一陣,出聲問,“小夥子,買那麼多名貴的禮物,是有什麼事相求嗎?”
安慕洲面向宋老夫人,見宋家人基本都到了,恭敬出聲,“不瞞外婆,我今日登門是……”
安慕洲的聲音頓住。
在來的時候,顧瑾晨千叮嚀萬囑咐,想要成事,心裏想一分要說十分,不能做十分只說一分。
以安慕洲的理解就是,誇大了說。
反正來都來了,不如一次性表明心意,故而,他將“登門拜訪”變成了……
“提親!”
宋乾剛喝到嘴裏的茶,一口噴了出來,“你說什麼?提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