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璃洛便到了劉夫子的房間門口。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側的秦苒,只見秦苒正望着她,還調皮地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小璃兒啊!”秦苒壓低聲音說道,“你可算來了。你那個所謂的姐姐,簡直太過分、太噁心了!”
“她居然誣陷我給她下毒,這不是血口噴人嗎?哼,如果我真有那心思給她下毒,以我的手段,她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哪裏還能活到現在!”
璃洛拍了拍秦苒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接着,她對着劉夫子恭敬道,“學生璃洛見過夫子。”
劉夫子上下打量着她,這不卑不亢的氣度,猶如深谷中的幽蘭一般散發着獨特的芬芳。
只見她身姿婀娜,亭亭玉立,一襲素雅的長裙隨風輕舞,更顯其出塵脫俗之姿。
她那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清澈而堅定,彷彿能洞悉世間萬物。
這份從容淡定的氣質就足以讓世間絕大部分人黯然失色。
怪不得攝政王昨日深更半夜,夜訪她房內,就是為了讓她照拂一下這丫頭,看來攝政王對這丫頭是真上心了。
“璃小姐,今日讓你來此,是因醫女診斷出江小姐中毒了。”
璃洛這才把目光轉向一側,只見江如雪靜靜地佇立在那裏。
她那原本白皙嬌嫩的面龐此刻竟變得毫無血色,一片慘白,猶如寒冬中的霜雪。
雙脣微微泛着紫色,失去了往日的紅潤光澤,看上去顯得十分憔悴和無力。
整個人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走了生機與活力,呈現出一副極度虛弱的模樣。
璃洛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思忖:看這情形,的確是中毒無疑啊!
她仔細端詳起江如雪的面容來,這面色、這脣色,無一不是中毒之後所特有的症狀表現。
於是,她對着夫子說道:“嗯,夫子,江小姐這面像確實是中毒的面像。從她眼下的狀況來看,恐怕這毒已經親入體內有一段時間了,如果再不及時施救解毒,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吶!”
一旁的醫女見璃洛說得分毫不差,立馬出聲道,“璃小姐也懂醫術麼?”
“什麼?江小姐中毒竟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就算以她的醫術,也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江小姐中毒,沒想到璃小姐竟然只看了江小姐一眼,就知道這毒已經親入江小姐的體內了。
她原以為江小姐的毒是昨夜剛中的。
璃洛點了點頭,“略懂一二。”
看江如雪的樣子,中的毒恰好是她三年前研製出來的。
三年前,她研製出了“落霞”,此毒無色無味。
卻沒想到這毒還有個副作用,於是她便丟棄不用了。
沒想到三年後竟被人用在了江如雪的身上。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將她的毒藥給盜走?
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然而,細細想來,或許就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特意出手相助於她吧!
畢竟,這種巧合實在太過驚人。
“夫子,江小姐所中之毒並非近日才染上的,實際上,她中毒已有一段時日了。”
“只是今日……不知為何,那毒性突然提前發作……”
為何?
她自然是知道為何的。
不過是因為她昨日射中江如雪的那一箭,還有江如雪身上被扎的銀針,加上昨日被她的箭嚇破了膽。
身體上的疼痛,再加上心裏的恐慌,江如雪身體內的“落霞”終於爆發了。
“倘若夫子對學生所言心存疑慮,不妨請太醫部那猶如華佗再世的李太醫過來診斷一番。”
“李太醫?”劉夫子臉色微驚,“李太醫可是皇上的御用太醫。”深得皇上的信賴和器重。
就連長公主,想讓李太醫去府裏看診,也要經過皇上首肯才得。
沒想到,這璃丫頭竟然說請李太醫過來診斷。
真不知這究竟是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此人壓根兒就不清楚李太醫那非同一般的身份!
“嗯,學生說的正是皇上的御用太醫,李太醫。”
璃洛抿了抿嘴,難不成她表達得還不夠清楚麼?
還是劉夫子壓根就不認為她認識李太醫呢?
“可,以老身的身份,無法請來李太醫。”
她一個小小的夫子,若不是被長公主器重,說不定還在宮裏當嬤嬤呢,哪能在這女子學堂當夫子啊!
別說李太醫了,就算是太醫署裏的任何一名太醫,她都請不來。
若不是長公主,女子學堂的醫女還請不來呢!
“夫子,要不我試試。”璃洛適時出聲。
秦苒湊近她的身旁,同樣一臉吃驚,“小璃兒,你什麼時候認識李太醫?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哦,我知道了,該不會是因為辰王……”
她倒是忘了,辰王可是小璃兒的未婚夫,辰王可是攝政王,能請來李太醫也不算稀奇。
璃洛隨意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看似平凡無奇的木牌,向前邁出一小步,將其遞到了劉夫子面前,輕聲說道:“夫子,劉太醫見到此木牌,定會馬不停蹄地趕來的。”
她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堅定和自信,彷彿對這件事情有着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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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篤定的語氣,如同春風拂過湖面,泛起層層漣漪,讓人不禁心生好奇。
“姐姐,這塊木牌並無特別之處,李太醫怎會……”江如雪忍着疼疼痛,還是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着:“璃洛怎麼可能會認識什麼李太醫呢?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嘛!”
再看看那塊所謂的木牌,普普通通、毫無特色,就這樣的東西居然還妄想騙過聰明睿智的劉夫子,真是可笑至極!
她絕對不能讓璃洛的陰謀得逞,一定要拆穿她的真面目!
她中的毒定然是璃洛給她下的!
沒想到璃洛的心腸竟是如此狠毒,竟然不惜對自己痛下殺手。
“江小姐,你不認識,並不代表別人不認識。”秦苒譏笑道,若是小璃兒親口跟她說,她認識皇上,她都不覺得稀奇,更別說李太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