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這到底還有什麼是璃洛所不會的呢?!”有人不禁發出了這樣的驚歎之聲。
衆人紛紛附和道:“可不是嘛,短短數日而已,璃洛不僅箭術了得,而且……她的才華似乎遠勝京城那位號稱第一才女的女子。”
“雖說如此,但騎馬也並非人人都會,要知道對於鄉下人來說,別說騎馬了,就算是整個村裏的人也未必有人買得起馬匹吧?”
“對呀,我記得鄉下大部分都是趕牛車,稍微好一點的,才能勉強坐得上驢車。”
“可……我不信璃小姐不會騎馬。”
總之,璃小姐給她的感覺就是什麼都會,她就是莫名地相信她,“璃小姐肯定比你們都騎得好!”
“不信的話,你們就等着瞧吧!”
……
劉夫人看着衆人竊竊私語,臉色冷了下來,“安靜,各位學子大可放心,今日所挑選出來的馬匹都是十分溫順的。”
“啊?什麼?可本小姐從來就沒有騎過馬呀!這可如何是好?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呢?”人羣中一名少女那嬌俏的臉上瞬間佈滿了驚慌失措的神情,一雙美眸瞪得渾圓,櫻桃小口微張着,彷彿能塞進一個雞蛋。
“哎呀,我也和你一樣,根本就不會騎馬啊!難道說夫子真要讓咱們所有人都騎上馬去溜達一圈不成?”旁邊另一個少女同樣滿臉愁容地附和道。
“天啊,如果真是這樣,那簡直太可怕了!我光是想想都會覺得心驚膽戰。”
“萬一我一不小心沒坐穩,從馬背上狠狠地摔下來,那後果肯定不堪設想……說不定還會摔個鼻青臉腫、頭破血流呢!”
“那可是太丟人了!本小姐才不要!”
說到這裏,少女不禁打了個寒顫,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似乎眼前已經浮現出了自己狼狽摔倒在地的慘狀。
“唉,也不知道現在想退出女子學堂還來得及麼……”
“噓,這話可別讓那位聽到了!”
她們也不過是過過嘴癮,真讓她們退出女子學堂,那簡直比丟了性命還難受。
況且還有柳瑩瑩被趕出學堂的例子在前,她們可是害怕得緊啊。
也不知道,璃洛是怎麼讓柳瑩瑩從女子學堂消失的,看來此女的手段十分了得,絕非等閒之輩啊。
她們真是小看她了,都以為她不過是蘇家的遠房親戚而已……
看來,有些事情,她們也不能完全聽蘇淺淺片面之詞了。
璃洛才是女一學堂第一名的錄取者啊!
跟在璃洛身旁的陸晚凝小聲問道,“蘇小姐,你會騎馬麼?”
璃洛看着她,輕輕點了點頭。
陸晚凝接着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可不可以教一教我啊?”
璃洛淺笑道:“當然可以,騎馬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說着便拉着陸晚凝走向一匹馬。
“首先,接近馬的時候動作要輕緩,讓它熟悉你的氣息。”
璃洛一邊輕聲解釋,一邊示範給陸晚凝看。
周圍幾個少女見狀,也悄悄圍攏過來偷聽。
璃洛輕輕撫摸着馬鬃毛,那匹馬很溫順地晃了晃腦袋。
“然後,像這樣握住繮繩,腳踩住馬鐙,藉助手臂和腿部的力量翻身上馬。”
璃洛利落地翻身上馬,身姿輕盈優美。陸晚凝照着做,卻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沒關係,多試幾次就好了。”璃洛耐心地鼓勵她。這時,一直關注這邊動靜的夫子踱步而來,看到璃洛正在指導大家騎馬,眼中露出讚許之色。
“蘇小姐,不僅課業做得好,馬術也是如此精通。”
其他少女們聽到夫子誇讚,心中暗暗佩服,之前對璃洛的輕視早已煙消雲散,而陸晚凝經過多次嘗試後,終於成功爬上馬背,臉上滿是興奮。
“謝謝蘇小姐,你真好!”
![]() |
![]() |
![]() |
秦苒白了她一眼,她的小璃兒當然好了,這人竟然敢跟她搶小璃兒!
然而就在下一秒,只見陸晚凝綻放出了一個如春日暖陽般明妹動人的笑容。
她微微側過頭去,“秦小姐,我是陸晚凝。方才見您在這馬場上英姿颯爽、馭馬馳騁,真是好生令人欽佩呢。不知您這精湛的騎術是否也是蘇小姐教的呀?”
秦苒一聽,頓時臉上陰轉多晴,“自然是小璃兒教的。”
小璃還教了她武功呢,果然小璃兒對她最好!
“真羨慕你,有蘇小姐那麼好的朋友,不像我……”說着陸晚凝的眼裏的光逐漸黯淡了下去。
因為她是府裏最不受寵的小姐,連她的父親都不待見她,更別說有什麼朋友了。
若不是,她拼了命進去了女子學堂,等待她的就是被家裏人許配給老鰥夫續絃。
她的那位好嫡母,真是處處見不得她好啊。
自從母親過世後,父親就續了弦,可惜那位不過是小門小戶的,行事處世都十分小家子氣。
她在府裏過得連丫鬟都不如,若不是有祖母護着,她早就在府裏活不下去了。
祖母偷偷教她讀書認字,又給她安排了一切,她才考進了女子學堂。
秦苒見她這副模樣,拍了拍她,“沒事,日後我們就是你的朋友。”
“呵,跟秦苒那樣的人做朋友,不是蠢是什麼?”
“也就陸晚凝那種不受寵的嫡女才與她做朋友,真是粗俗!”
“你們聽說了麼?陸家已經把陸晚凝許配給一個老鰥夫了,結果就是因為陸晚凝進了女子學堂,那老鰥夫可不願意了!”
“等着吧,有好戲看的!”
陸晚凝聽到老鰥夫,嚇得臉色都白了。
那老鰥夫是王家的老爺,今年年過四旬了,當她爹都綽綽有餘。
想到,那老鰥夫見到她就一臉色眯眯的盯着她,彷彿要把她扒光一樣,她就嚇得瑟瑟發抖。
她好歹也是陸家的嫡女,可卻被嫡母許配給老鰥夫,這是要把她往火坑裏推啊!
更可笑的是,她爹為了所謂的官途,竟然默認了那位的做法。
在這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她又能如何?
她拼命進女子學堂,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爭取一條活路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