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表情完全僵住,臉上拂過一抹恐懼,“夫人,您……”
顧以寧打斷她的話,“劉姨,您辛苦,時間不早就先好好休息吧。”
說罷,她直接朝着臥室的方向走去。
聽着動靜的盛嘉遠連忙往後面退了幾步,營造出一種跟顧以寧撞在一起的場景。
顧以寧提前停下,直視那雙漆黑眼眸,嘴角輕輕勾起:“聽到了沒啊?你可別先死了。”
盛嘉遠微微側着身子,心頭略過一抹壓抑。
在即將擦肩而過的瞬間,他伸手用力一扯,把顧以寧抵在牆上,同時又將門帶上。
![]() |
![]() |
![]() |
房間內只開了個小夜燈,門關上的瞬間連外面的光源也消失。
微弱的燈光照在二人身上,大半處於陰影之內。
顧以寧無比平靜,貼着牆面大大方方的對上他的眼睛,喉間溢出一點冷哼。
“怎麼?覺得我說話難聽啊?”
顧以寧自己也這樣認爲,因爲她完全就是故意的。
哪怕是將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放一放,光說魏思琪的問題。
盛嘉遠不作爲,這件事就不會過去。
男人右手繞到她的後腰,稍稍用力攬了攬。
“顧以寧,你討厭我嗎?”
盛嘉遠緊緊盯着她的眼眸,試圖從中找到答案。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覺得眼前的人越來越模糊,完全摸不透她。
就像此時此刻,他能感覺到顧以寧繃緊了身子,哪怕以這種姿勢都沒有要推開的意思。
大概率是害怕會碰到他的傷口,所以小心翼翼的沒有大幅度動作。
身體上下意識的行爲讓他能夠感覺到顧以寧的在意和關心,但她表情和話語又是如此冷漠。
“你覺得呢?”顧以寧並沒有正面回答,感覺到盛嘉遠手心的溫度正一點點透過衣料傳遞過來。
“我想聽你的回答。”盛嘉遠彎下身子,靠在她的肩膀上。
這樣靠着,他覺得心裏莫名平靜很多,又帶着一丁點竊喜。
“把我放開,盛嘉遠。”
略顯冰冷的聲音傳來,盛嘉遠微微顫了顫,難捨難分的將她鬆開。
他不敢做的太過分。
“這間臥室給你住,早點休息吧。”
顧以寧從衣櫃裏拿出兩套衣服之後,毫無留戀的轉身。
“顧以寧,你不準備跟我住在一塊嗎?咱們之間的誤會是不是……”
“確實是有誤會,但那些並不重要吧?”顧以寧沒回頭看他,“魏思琪的事情還沒有完,你自己想想吧。”
至少在第一時間,盛嘉遠並沒選擇去處理魏思琪的事,雖說是將她困住,但說不好聽點,也像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顧以寧心底到底是在意的,因爲盛嘉遠甚至都沒有一個態度出來。
“寧寧,這件事交給我好不好?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盛嘉遠快步靠近,拉起她的手。
顧以寧依舊沒回頭,心底下意識的不去相信,扯開他的手快步離開。
現在說再多,顧以寧都不會相信,比起那些,她現在只想看到結果。
這一晚休息的還算安穩,顧以寧習慣性的早起,吃了早餐後便往醫院趕。
盛嘉遠暫時會留在家裏休息,顧以寧在臨走前也交到了劉姨一聲。
他出門的話,劉姨會將消息告訴她。
到達醫院之後,顧以寧便將所有的思緒都拋下,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上午十點,有個緊急手術需要由她主刀,顧以寧連忙前往。
以往,夏荷會作爲她的助理,現在,她身邊站着的不再是默契的夏荷。
顧以寧心底泛着苦澀,手術中又不斷叮囑自己打起精神,就在手術快要結束時,她的手忽然頓了一下。
眩暈感立刻佔據她的大腦,意識到什麼時,她猛地往後退,衝着身邊的人喊道:“你來!”
收尾的工作不算難,旁邊的人雖然不知道顧以寧怎麼了,但輕快緊急,立刻頂了上去。
顧以寧往後退的時候步子很急,直到扶住旁邊的臺子才堪堪穩住身體。
這次的眩暈感覺泛着遏制不住的嘔吐感,她捂住快要跳出身體的心臟,腦袋一陣發昏。
她好像……真的生病了。
手術順利結束,周圍的人都鬆了口氣,頻繁有人朝着她這邊看來。
這場手術,有幾個實習生在後面觀察學習,早就開始觀察顧以寧了。
“顧醫生怎麼回事啊?剛剛站都站不穩,這也太兇險了。”
“是啊!還好手術進行到最後,否則誰敢來擔保啊?”
“不是說她技術很好嗎?難不成是浪得虛名?”
“呵呵,一個女人……”
這次過來的實習生大多揣着高學歷,自身帶着一種傲氣,毫不避諱的宣泄着對顧以寧的不滿。
顧以寧還靠着東西支撐身體,聽到這些話心底卻沒有泛起任何一點波瀾。
她好像……沒這麼在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