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顧以寧摘下口罩，最後一個一路扶着東西走了出去。
病人的家屬都在外面等候，見顧以寧出來連忙感激上前道謝。
顧以寧疲於應對，面色蒼白。
很快，就被病人家屬察覺到不對勁：“顧醫生，您這是怎麼了？”
顧以寧努力扯出一抹笑，輕輕搖頭。
那種眩暈感覺緩解不少，但她現在只想儘快回到辦公室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現在住院的幾位病人裏，都很可能會出現緊急狀況而突然做手術，她必須要儘快調整好……
“顧醫生？”
在病人家屬不斷詢問時，忽然有一道身影來到她面前，將她護住。
林澈對着幾個家屬說道：“顧醫生現在需要休息，你們先去看望病人，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再過來。”
“好好！謝謝顧醫生，她救了我們家孩子的命啊！”
像是患者的母親，她眼角還帶着激動地淚水，拉着身邊的家人暫時離開。
顧以寧終於得以喘息，急匆匆的便想要往自己的辦公室走，結果剛邁出步子，又止不住的搖晃起來。
“顧醫生！”林澈驚呼一聲，連忙將她攙扶住，眼神中透着擔憂。
“你怎麼了？”
剛剛他路過這邊，就聽到那幾個新來的實習生議論顧以寧的話，多少聽出來些什麼。
於是急匆匆的趕來，果真看到顧以寧狀態不對勁的被圍在幾個人中央。
“顧醫生，你臉色很差。”林澈帶着她往樓下走，眼眸內帶着一點責備。
進入自己的辦公室，顧以寧癱在凳子上，雙手撐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呼吸着。
這裏對於她來說算是安全區，緊繃着的神經在這一刻驟然放鬆。
“顧醫生？”林澈擰緊了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走到她面前伸手探上她的額頭。
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薄汗，他的手指往下，緩緩放在了她的臉頰上。
蒼白的臉卻是燙的。
顧以寧很排斥這種行爲，直接將他的手拿開，瞳孔間帶着幾分不安。
“我，我好像生病了。”顧以寧擡頭看向林澈，“剛剛做手術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連手術刀都要拿不動，身體眩暈伴有嘔吐感，林醫生，這段時間我不能在做手術了。”
說出這話時，顧以寧比誰都覺得痛苦。
她想要救治更多的病人，但她的身體狀況沒辦法讓她賭下去。
今天算是幸運的，並沒有影響到最終的手術結果，可要是萬一在中途……
她根本不敢去想！
林澈盯着她沉默了半響，語氣變得凝重：“我知道了，你需要回家休息嗎？”
“不！”顧以寧情緒激動了些，才慢慢反應過來，說道：“不用回家休養，我就在這邊坐診就好，這個還能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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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真的需要去掛一掛精神科，如果有病就治療。
林澈蹙着眉看她，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倒是有幾分刨根問底的架勢：“顧以寧，你是因爲盛嘉遠的事情纔會受到這樣的刺激嗎？”
不想要回家，還出現這樣眼中的生理反應，林澈不得不朝着那個方向去想。
顧以寧微微沉默下來，她盯着眼前的人最終嘆了聲氣，說道：“也許是吧，所以……能不能給我安排一些其他的工作，我可以出差救援。”
她與盛嘉遠之間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完的，尤其是知道魏思琪身孕的事情之後。
這對顧以寧的情感打擊太過於重，她也想要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
“我會幫你留意。”林澈猶豫，“或許，現在咱們就可以一起去精神科。”
顧以寧看了一眼時間，思忖片刻後點頭，跟着林澈一塊前往。
等待檢查結果時，兩個人一同去吃了午餐，聊到了夏荷的事情。
“這兩天我調查了醫院的監控，發現夏荷跟一個女人見過面，那個人……你應該能猜到是誰。”
是魏思琪，顧以寧已經有所猜測，得到證實之後只是輕笑着點點頭。
她把口中的事物嚥下，才道：“夏荷的事情對我來說確實也是個打擊，但她光憑藉一個人單方面的說辭就要給我下定義，我不喜歡。”
既然是親密的朋友，就應該去信任對方，簡單的挑撥離間就能上鉤的話，顧以寧也不會傷心太久。
林澈點頭贊同她的話，眸光微微亮了亮，“這種背叛你不能忍受對嗎？只要背叛過一次，你都不會再回頭是不是？”
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頓了頓，顧以寧聽出了些言外之意，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背叛過的人怎麼能去奢求原諒呢？
只是盛嘉遠……
她猛地往嘴裏塞了兩口事物，想要藉此紓解自己的情緒，被林澈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