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以寧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彷彿被壓住了一樣沉重,掙扎着睜開眼眸,對上的卻是一張近在咫尺的臉。
顧以寧頓時睡意全無,瞳孔瞪得老大。
此時此刻,她正躺在盛嘉遠的懷裏,與他貼的很近。
他還在熟睡中,顧以寧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她便覺得渾身僵硬無比,做足心理準備之後,她終於將對方推開。
結果,盛嘉遠碰了一下便醒了過來。
顧以寧意識到他很可能在裝睡,臉頰氣得鼓鼓的,一句話都沒跟他說便進了浴室洗漱。
盛嘉遠換好了衣服,倚靠在浴室外的牆面上,等待着第一時間跟顧以寧搭話。
門開了,盛嘉遠的早還沒有說出來,對方就徑直越過他,嘴裏說道:“我先去找爺爺了,你動作快一點。”
一氣呵成的,乾脆的,她直接離開了房間,獨獨留下盛嘉遠。
“嘖……”
盛嘉遠深吸一口氣,還是沒能習慣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
那個曾經只圍着自己轉的女人,真的捨得如此冷漠的對他,而且還是好幾個月嗎?
等他洗漱完下樓,餐桌前早就其樂融融。
顧以寧和盛爺爺有說有笑的,很是親密。
“爺爺。”盛嘉遠打招呼。
原本還滿臉笑意的盛爺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還不快點坐下來喫飯?”
強烈的反差讓盛嘉遠怔了怔,老老實實準備坐下。
“你怎麼坐那?沒看到寧寧身邊有位置嗎?”盛爺爺又開口說道。
顧以寧反倒是頓了一下,深深看了盛嘉遠一眼,隨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坐在這邊吧。”
盛嘉遠求之不得。
坐下來後,感覺到盛爺爺對他的目光越來越不滿。
![]() |
![]() |
![]() |
他終於擡頭迎上視線,主動問道:“爺爺,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啊?”
“寧寧說你欺負她了。”
盛嘉遠有些驚訝,朝着顧以寧看去,沒想到剛剛他們是在說他的事情。
“哪有!”盛嘉遠當然否認,嘴角卻是勾着笑意的。
換句話說,他很享受顧以寧這樣說起他,好像二人之間也能稍微近一點。
“說你沾花惹草,還不愛回家的。”
“有嗎?”
盛嘉遠側頭看向了顧以寧,瞧見她跟只小兔子一樣只顧着喫碗裏的食物,小口小口的彷彿現在說的不是關於她的話題。
“有。”顧以寧嚥下食物,頭也不擡的回答。
“還不快點給個解釋?”盛爺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無比認真。
盛嘉遠權當是顧以寧在跟他開玩笑,表情張揚了些:“冤枉啊爺爺,我心裏可只有一個人。”
說後半句的時候,盛嘉遠深深注視着顧以寧,瞳孔間卻是認真的。
他發現自己變了,曾經那些難以啓齒的話語,現在說起來好像容易很多。
如果顧以寧不會厭煩的話,他甚至每天都想向顧以寧表白,將自己的心意完全說給她聽。
“爺爺,他金屋藏嬌。”顧以寧將碗裏的粥喫完,擦了擦嘴巴,依舊沒看向盛嘉遠。
在盛爺爺這邊,她是不想提起魏思琪的,但又始終惦記着這件事,便想到了用這個辦法提起。
盛爺爺質問的眼神看了過來,盛嘉遠也是一怔,終於明白了顧以寧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微微擰了擰眉,忽然握住了顧以寧的手,強制性的引得她的注意,無比認真開口:“我從沒有這樣的想法。”
這段時間裏,盛嘉遠幾乎每天都會想起魏思琪的事情,也知道自己應該儘快給出個結果出來。
可魏思琪那邊也不太平,總是拿孩子威脅他。
一來二去,他還是決定暫時先將這件事放下,等魏思琪的身體穩住再說。
在盛爺爺面前,顧以寧完全掙扎不了,只能由着盛嘉遠牽着。
她看了過去,觸及到盛嘉遠眼底深處的情感,卻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在這僵持下去也是麻煩,最終只能選擇妥協:“我知道了。”
盛爺爺沒有察覺到微妙的氛圍,反倒是看着兩個人交疊在一塊的手。
“寧寧啊,你受了什麼委屈只管跟爺爺說,爺爺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
隨後,他又衝着盛嘉遠說道:“還有你,你給我好好珍惜寧寧,今天你就在家裏好好陪着寧寧,別整天工作不着家。”
盛嘉遠更加用力的握緊了顧以寧的手,語氣無比溫柔,“好,今天我會一直陪着寧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