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裏濺出來的水很燙,全部濺到了燕辭的腳背上。
誰都沒想到書音會語出驚人的來這麼一句,最意外的莫過於燕辭本人。
驚訝之下手滑是真的,被燙到了也是真的。
書音像個旋風小陀螺,飛奔出去的時候,尤金彷彿看到了一道殘影。
他突然有些難過,剛剛自己打碎杯子的時候,Susie是慢吞吞走出來的,換成她老公,居然跑出了奧運會短跑冠軍的速度。
這算什麼?
這是愛啊!
尤金覺得是時候自我消失了。
他想去廚房道個別,卻看到書音蹲在她老公面前,捧着他的腳踝滿臉擔心的樣子。
這畫面對於他這個前任而言也太扎心了。
尤金最終抱着自己的小禮帽,安安靜靜地離開了這塊傷心地。
書音沒留意到客廳裏的動靜,只看到燕辭的腳背被熱水燙得通紅。她趕緊從冰箱裏拿出一個冰袋,壓在他的腳背上,“讓你倒杯水招待客人,你倒開水乾什麼?”
“想燙死他。”
“??”書音蹲在地上,擡起頭,一臉“你在說什麼屁話”的表情。
“太嫉妒了,所以不想給他倒溫水。”
書音:“……你嫉妒什麼?”
燕辭把手機屏幕懟到書音眼前,是一個英文網站,上面有一篇關於D家設計總監的訪談。標題提到尤金的前女友,他曾親口承認,前女友是一位十分優秀的中國女孩,他們在一次旅行中認識,相識的當天正好是女友的生日,據本人描述,是個很浪漫的愛情故事。他還說,那女孩是他的繆斯,因為她,他的設計作品才會被某國王子注意到,又因為那位王子,才有幸成為了D家的設計總監之類的……
“那個繆斯就是你?”雖然是個疑問句,但燕辭的語氣是肯定的。
早知道這事兒沒法洗,書音之前就實話實說了。
她把手機搶過來,鎖了屏幕丟到一邊,“我們家燕小辭真厲害,這麼古早的採訪稿都搜得到。”
“所以是真的?”
書音低頭,把冰袋挪了個位置,“好多年前的事兒了。”
“還有嗎?”燕辭問。
“什麼?”
“前任。”燕辭把腳挪開,不讓她繼續敷了。
書音抓住他的腳踝,“你別動!”
“你回答我問題。”燕辭再次挪開。
書音看着紅通通的腳背,有些生氣了,氣他吃起醋來沒完沒了,更氣他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都紅成這樣了,還不好好冰敷,萬一破皮了怎麼辦?!
“我都二十六七的人了,有幾個前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沒有前任才不正常吧?”
“你是說我不正常?”燕辭把她拎起來,壓在廚臺上。
“你就是不正……”書音突然頓住,聽懂了剛剛那句話。
短暫的沉默了兩秒鐘,她半眯着眼睛望向他,“真的?”
“假的。”燕辭鬆開她,轉身要走。
書音拉着他的胳膊把人拽回來,“聊聊嘛!”
她摸了一把他的腰,順勢用胳膊環住,“就你這條件,不至於吧?”
燕辭靜靜地凝視着她。
書音莫名的感覺到了對方的深情,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感情攻勢,她有些措手不及,“你要是不想說就算……”
“我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女人。”燕辭說
書音:“……”突然就不那麼好奇了。
“一開始我沒意識到自己喜歡她,等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她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並且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還是個求而不得的故事……
書音問:“對方現在結婚了?”
“應該沒有。”
“那你去追啊!”書音鬆開了環外他腰上的手,全然不覺這語氣有幾分酸。
燕辭說:“我不是朝秦暮楚的人,不會被你養着還惦記別的女人。”
“你最好是!”書音勾着他的後頸,強迫他低頭與自己對視,“我和她長得像嗎?”
燕辭問:“你想聽實話嗎?”
“說。”
“挺像的。”
“……”書音好像終於知道燕辭當初為什麼要在那麼多追求者之中選擇自己了,原來是因為自己長得像他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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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被人當成了替身,這事兒能忍?
書音揪着他的臉,“你是不是瞎?!老子是獨一無二的!”
“嗯,你是。”這話聽起來敷衍得很,很顯然不是小金主想要的答案。
書音看他眼神飄忽不定,心裏頭的酸意就像沒加水的檸檬汁一樣,越榨越多,“你是不是在想她?”
燕辭確實在想曾經的書音,在想她和尤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會用這樣嬌縱的眼神跟對方撒嬌……
所以他點了點頭,問:“不能想?”
“當然不能!”
“為什麼?”
“……”書音也說不出為什麼,思想是燕辭自己的,她管天管地,還能管別人腦子裏想的是男是女?
說不過他,書音只好用行動壓制,翻身將他壓在廚臺上,開口宛若霸道總裁,“上了我的牀,就不準想別的女人,不然就……”
“就什麼?”
書音想說不然就解除合約,可是話到了嘴邊,又捨不得說出口。她沒有細想自己那幾秒鐘的停頓到底是什麼原因,捏着對方的下巴,踮起腳尖就親了他一口,然後磕磕巴巴地補充完整:“就、就親到你的腦海裏只有我一個人為止!”
小金主的高貴身份不容挑釁,精神出軌也不行!
書音越想越覺得底氣十足,不由分說的又咬了他一口,“痛嗎?”
燕辭搖頭。
“那她像這樣咬過你嗎?”
燕辭想說“剛咬過”,又怕這麼說會直接把小姑娘氣炸,忍了忍,道:“沒有。”
書音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準備放過他,對方突然扣住她的腰,低頭狠狠地噙住了她的脣。
書音被他吻得險些窒息,感受着他的吻從脣邊挪到了耳邊,然後磁性的響起,“你呢?”
“嗯?”
“尤金這麼咬過你嗎?”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炸開,炸得書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半掛在他身上,把臉埋在他的頸窩,“去牀上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