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棠律師說書音剛出國的時候手頭拮据,還要去中餐廳打工賺取生活費。那麼問題來了,是書家從始至終沒有給書音轉過生活費,還是書家轉了,書音不肯用呢?”
談書墨提出第一個疑問,並道:“我記得之前有個新聞,就是說書音在國外生活八年,書家只轉過四萬塊的撫養費,她把那四萬塊捐給福利院了。後來有正面澄清過吧?說捐款的錢是自己賺的,但並沒有說書淮安這幾年究竟給她轉過多少錢。”
“這只是其一”,燕辭說,“我查過書音的轉學記錄。”
“發現什麼問題了?”談書墨問。
“書淮安給書音的安排是出國先讀一年左右的預科,再隨便安排一家野雞大學就讀。”
野雞大學主要是指雖然是合法機構,但不被所在國社會、用人企業認可的學校,也就是那些花錢買文憑,而買來的文憑不被用人單位認可的大學。
談書墨說:“我看過書音之前上熱搜的帖子,她高中三年成績表現平平,十次有九次都是吊車尾,書淮安這樣的安排也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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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來,“不對呀,上次你不是跟我說她是加州理工學院應用物理學專業的高材生嗎?”
燕辭“嗯”了一聲,說:“她沒有照書淮安的安排就讀一年預科,而是在當地多讀了一年中學,才通過考試成績名正言順拿到了加州理工的錄取通知書。”
說到這裏,談書墨終於明白燕辭想要表達的重點了,“那給書音辦轉學手續的人是誰?”
燕辭把手機裏拍攝的相關資料遞給談書墨看了一眼,經辦單位是一家海外留學機構,而在書音的負責人那一欄,填寫的是個英文名–Jason。
重點在於,這份轉學手續是在書音出國前半年就開始着手準備的。
談書墨不經發出了和燕辭一樣的疑問,“Jason是誰?”
“還在查。”
談書墨意外的看了燕辭一眼,“不是說不想從別人口中得知她的過去嗎?”
燕辭說了四個字,“今非昔比。”
“這倒也是。”和書音接觸了這麼久,要是還看不出來老三對書音有多認真,那談書墨就可以去死一死了。
他已經預見了即將在晏家掀起的血雨腥風,只能無奈的嘆了一聲,“那你繼續查吧,順便查一下陳雪頤,我覺得陳雪頤不光是破壞了書音家庭那麼簡單。”
燕辭和談書墨的想法不謀而合,昨天棠溪說了,把書音被關地下室是書淮安和呂素華,可是根據這幾次的心理治療結果來看,書音對陳雪頤的恨意反而要更深一些。
陳雪頤是圈內公認的後媽代表性人物,在外口碑好得很。
書淮安和代清蓉剛離婚的那段時間,代清蓉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書淮安還曾經把書音接回書家住了半年。陳雪頤對書音這個繼女照顧有加的傳聞就是那段時間流傳出來的,聽說那時書音和陳雪頤的關係相處得還算融洽,甚至在陳雪頤的開導下逐漸接受了父母離婚的事實。
其實一段婚姻走到結束,不能說只是其中一方的錯誤。當然在書音父母的這段婚姻中,書淮安的過錯要負主要責任。
如果要說書音是因為陳雪頤破壞了自己的家庭而憎恨她,那這個理由顯然站不住腳。
書音之所以這麼恨陳雪頤,一定還有其他原因,一些棠溪都不知道的內情……
“本來是不建議你最近告白的,不過……”,談書墨呼出一口濁氣,“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你記得臉皮厚點,把人盯緊點。我說的盯緊點指的是她的日常生活,千萬不要過多的干涉她的選擇權,尤其是在某些她沒有告訴你的事情上面,你不要表現出過強的好奇心,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燕辭“嗯”了一聲,“還有什麼建議嗎?”
“儘量融入她的交際圈,該出手時就出手。適時地逼迫她一下,不要過度。要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對你產生比現在更強的依賴性。我差不多就想到這些,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你爸媽那邊我會盡量幫你瞞着,你別做得太過火。”
也就是看在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情分上,談書墨才會不怕死的跟燕辭說:“別到時候媳婦兒還沒追到,婆媳問題就先上場了。你們傢什麼條件,你自己心裏有點數。”
燕辭:“……”
談書墨的建議倒是給了燕辭提了個醒,“是該儘早停止現在這種的行為了。”
“什麼行為?”談書墨聽得雲裏霧裏的,“你是說裝窮的行為?”
他從燕辭的表情裏看到了肯定的答案,立刻道:“別別別,千萬別,我勸你還是緩緩吧,你這大錘接二連三的往她身上砸,就不怕把她砸死嗎?”
“怕”,燕辭說,“怕也不能瞞一輩子。”
“那你當初是怎麼想裝窮這種蠢主意……不是,我是說僞裝破產這種別出心裁的主意呢?”求生欲讓談院長臨時改了口。
燕辭說:“不是有意裝窮。讓頂峯娛樂收購英慈娛樂是在她回國之前就做的決定。她回國以後四處打聽我混得好不好,我猜她不希望我混得太好,所以就將計就計對外宣佈了破產。”
談書墨說:“有個問題,我好奇很久了。”
燕辭看着他,“什麼?”
“老掉牙的包養遊戲,到底是誰先主動的?”
“重要嗎?”燕辭問。
談書墨嚴肅地點點頭,“很重要!”
“我發了一條僅她可見的朋友圈,然後……”
然後燕辭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談書墨聽完,緊蹙的眉心漸漸散開,“絕了!”
燕辭:??
“能把兩情相悅搞成包養遊戲,你們真的絕。”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談書墨一改剛剛的態度,說:“找個良辰吉日坦白吧,趁早坦白趁早進行下一步。榮安基金慈善晚宴下週六舉行,我聽說你媽媽邀請了書音。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把話說清楚。”
談書墨翻了個白眼,“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個份子錢我遲早是要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