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霍梟說的那樣,書音加上燕辭,頂多算是永恆鑽石帶着個倔強青銅來玩遊戲,勝率不高。可是讓霍鳴沒想到的是,這個倔強青銅開了掛……
從開局到結束,霍鳴都認真持牌,自認沒有任何失誤。可結局還是出乎意料的輸了。不是他運氣不好,也不是他掉以輕心,而是他當真技不如人。
霍鳴願賭服輸,“說吧,燕先生和書小姐有什麼要求。”
燕辭紳士的攤開手,讓書音先說。
書音想過自己會贏,卻沒想過會跟着燕辭躺贏。不過橫豎都是達到了目的,她也不再謙虛,只說:“暫時還沒想到有什麼需要霍總幫忙的地方。這承諾可以留到以後再兌現嗎?”
既然一早就說好不是什麼違法亂紀或者違背道德倫理的交換條件,那麼霍鳴也沒什麼可推脫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點點頭,“可以。”
說完,霍鳴看向燕辭,“燕先生呢?”
“等霍總向書音履行承諾的時候,讓我做個見證人就好。”
燕辭這個要求太簡單了,霍鳴當場就答應下來,還加上了燕辭的微信,便於聯繫。
書音看着二人湊在一起加微信的畫面,莫名品出四個字–惺惺相惜。
“結束了?”施洛剛送完賓客,來棋牌室一看,只剩下燕辭這一桌人還沒散開。
霍鳴一看時間不早了,便先行道別。
書澈看着書音說:“我這邊還有些事要商量,我讓小陳送你回去?”
書音還來不及拒絕,就聽到施洛說:“這麼晚了,還回去幹嘛呀?就在這邊住下唄?”
書音不想留宿,“還是不麻煩了。”
“麻煩什麼呀?”施洛笑着說,“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你怎麼還這麼客氣呀?是怕我們家住不下麼?”
這話着實謙虛了,偌大個晏氏莊園都沒住不下,那天橋底下得多擠呀!
“宮先生也別回去了吧,我聽說你明天拍廣告的地方就在這附近,也免得來回折騰。”施洛熱情留客。
宮藤有些受寵若驚,看向自家老闆,“這……不好吧?”
方葉恩說:“沒什麼不好的,讓你住下就住下。外面雪下得正大,路滑。”
自家老闆都這麼說了,宮藤再推脫就顯得不識擡舉了,他大大方方的答應下來,“那就麻煩三小姐了。”
“不麻煩不麻煩”,施洛假惺惺地對着燕辭說,“燕先生也留下吧?實在是辛苦你了,生着病還來參加我的生日宴。”
書澈:……倒是沒看出來自家未婚妻還有戲精的潛質,演起戲來一套一套的。
書音無意看着他們寒暄,她去意已決,一邊給江河發微信,一邊朝着門外走去。她怕冷,所以來時在禮服外面套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從侍者手中取回自己羽絨服,書音拉上拉鍊,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江河正在露天停車場,收到書音的消息,立刻啓動了車子。
書音站在門口玩手機,一陣寒風吹來,凍得她打了個哆嗦。
“咳咳……”身後傳來兩聲咳嗽。
書音扭頭,看到了身着單薄的燕辭。
“你怎麼出來了?”她皺着眉,神情看上去有點冷。
燕辭說:“你不留宿,我也不想留。”
“你作什麼死?”書音站到他跟前,試圖幫他擋住寒風。
凜冽的寒風裏夾雜着鵝毛大雪,吹在人的臉上,疼得刺骨。就書音這個小身板,哪裏擋得住。
燕辭掩嘴,咳得更厲害了。
“你不知道在屋裏等嗎?”書音眼神兇狠的瞪着他。
燕辭垂眸,那神情像被主人遺棄的大型犬,“你在乎嗎?”
書音哽了一下,想說“對,我不在乎,你是死是活關我屁事”。可是話還沒說出口,燕辭就伸手扶着柱子,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那聲音像是破裂的竹子,聽得人揪心。
所有賭氣的話全被壓在喉嚨裏,書音脫下羽絨服裹在他身上,把人裹成蟬蛹,往有暖氣的大廳裏推,“你他1媽的就非要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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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燕辭看着她凍得通紅的鼻尖,溫聲說,“我沒有想跟你過不去,正相反,我是想跟你過下去。過日子的那種過。”
“過奈何橋吧你!”書音還想罵她幾句,就看到施洛和書澈追了出來。
書澈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只當兩人又掐了起來,他邊走邊吼:“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書音翻了個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對他動手了?”
書澈看向書音的手。
書音也垂眸望向自己的手,只見自己雙手正揪着燕辭的衣領,一副要把人揪過來好生教訓一頓的姿勢。天知道,她只是剛剛給燕辭披上了自己的羽絨服,怕羽絨服掉下去,所以好心幫他揪着而已……
饒是有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書音索性不解釋了,她搶回自己的羽絨服,對着施洛說:“外面雪太大了,安全起見,我們就不走了,今晚麻煩你了。”
施洛笑着搖搖頭,“一點都不麻煩,正好,我三叔那邊空着,今晚你們就去那邊住吧?”
“你三叔??”書音想起了上次神志不清時把那位爺揍了的事情……
施洛也猜到她有什麼顧慮,連忙道:“你放心,我三叔他……最近出國辦事去了,他那邊沒人的。”
書澈:……再誇一次未婚妻的演技,簡直出神入化!
自從知道燕辭就是晏三爺後,書澈面對燕辭都沒以前那麼自在了。一想到書音從前是怎麼針對燕辭的,他就替書音捏了一把汗。見她這會兒還對燕辭板着一張臉,書澈就着急。他偷偷給書音發微信:【你對阿辭態度好點,人還在生病呢!】
書音不耐煩地回:【我也有病,他怎麼不對我態度好點?】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氣她,還沒問他之前那個半夜出現的女人孩子是怎麼回事兒呢,他倒像個沒事兒人似的來她跟前刷存在感了。這麼冷的天,不顧自己的身體非要來參加施洛的生日宴也就罷了,還不知死活的非要回去。作死就作死吧,還非要來她的眼前作死!煩人!!
書澈反問:【你有什麼病?我怎麼不知道?】
書音沒好氣的回:【精神病。你能醫嗎?】
書澈只當她是在故意懟自己,好心勸道:【你別跟個三歲小孩兒似的,動不動就跟阿辭生氣。你知不知道阿辭他……他脾氣已經夠好的了,你沒事兒別總去招惹他。】
想要堅守一個祕密實在太難了,書澈險些就打成了“你知不知道阿辭他就是晏三爺”,還好他臨門一腳,把剎車踩住了。
書音搞不懂書澈今天在發什麼瘋,她和燕辭合不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冷漠回道:【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書音跟在施洛身後進了別墅,她以為施洛所說的晏三爺別墅裏沒人,是指晏三爺不在家而已,誰知道,竟真的是一個人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