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的目光一直留在她身上，眼眸中也帶着完全遮掩不住的笑意。
“以寧，其實你可以自然點的。”
輕易看出她的緊張和不安，林澈又不假思索的戳破她的狀態。
“……”
一下子，顧以寧更緊張了。
“我有這麼不自然嗎？”顧以寧反問，主動朝着林澈伸手，卻在半空中猶豫了片刻，又快速的摸了一把林澈的臉頰。
迅速撤開，顧以寧整個人連帶着起身朝着後面退幾步，都有些不敢去看林澈有些詫異的目光。
“我，我只是想試試看。”
“可以摸，臉頰，頭髮，哪裏都可以。”
平靜到像是在陳述事實的語氣傳來，顧以寧徒然瞪圓了眼睛，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斥着幾分驚訝。
竟然……這樣輕易的說出來，他，他是真的這樣想的嗎？
“林澈，你，你稍微正常一點，我還沒有想過那種事情。”顧以寧輕咳一聲，扭頭看向了別處，“就，就先自然點吧。”
“自然，怎麼個自然法？是對我的表現不滿意嗎？”林澈忽然坐直了些，想要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顧以寧猛地緊張起來，朝着他靠近了些，說道：“沒有，你先別亂動，不要扯到傷口。”
如果不是林澈及時趕到，盛錦口袋中的兇器極有可能會用在她身上。
她能夠獲救，需要感謝眼前的人。
“以寧，你是不是在擔心我？”林澈淡淡掃了一眼胳膊上的傷口，臉上的笑意再難遮掩。
顧以寧下意識要否認，又覺得這樣對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於是連忙改變心態。
她硬生生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纔開口說道：“我確實是在擔心你，不想你再爲我受傷。”
“你知道我並不會因此而怪你，救你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寧，爲了你我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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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些深情無比的話更讓顧以寧感到內疚，她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情緒不斷噴涌而出。
最後，她忍不住重重嘆氣，才又來到他的身邊，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以後不準這樣了。”
如此這般，要她如何能夠還清纔行呢？
兩個人在一起，並不是光看彼此之間的付出，否則對那個人也太不公平了些。
她不想讓林澈變成曾經的她那樣，所以在最開始，她就要說清楚。
“以寧，我不想因爲自己而給你帶來困擾，你是不是不高興呢？”
“沒有。”顧以寧直接否認，“只是不希望你太累而已。”
“我不覺得累，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我不會覺得累。”林澈試探性的去牽顧以寧的手，臉上滿是期待神情。
顧以寧並沒有拒絕，哪怕內心覺得哪裏怪怪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以寧也逐漸將盛嘉遠的事情拋到腦後，並不是很想在意。
用了些時間，顧以寧才逐漸進入狀態，再面對林澈也比之前要自然很多。
傍晚，她做足了準備，來到牀邊收拾，“該換藥了。”
林澈將胳膊伸過去，衣領的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露出大片肌膚。
顧以寧一扭頭就輕易看到，目光微微頓住，連忙轉移目光。
“你不冷嗎？把衣服拉一下。”顧以寧乾脆直接說了出來，甚至衝着他微微笑了笑。
聽到這話，林澈非但沒有拉好衣服，還估計假裝沒有聽懂的看了看自己。
“房間裏的暖氣很足，而且……我的衣服好好穿着的吧。”
顧以寧目不斜視，熟練地處理手下的傷口，直到弄好所有的一切之前都沒有再看他。
林澈想要從她那邊獲得更多的關注，又瞧着她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直接問道，“以寧，你怎麼不看我？”
“我需要收拾好東西。”顧以寧忙着手中的事情，硬是不往他那邊看一眼。
她也算是看出來了，林澈這個人的心思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再壞一些。
至少……總是想用某種方法吸引她的關注，還想去看他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她可不想讓對方這樣輕易得逞，於是也跟着繞圈。
“以寧！”林澈有些急了，最終還是忍不住用嘴直白的方式吸引她的方式。
顧以寧也終於看了過來，更加顯得坦然。
這一對視，林澈心中更加沒底，甚至移開目光。
“快把衣服穿好。”
見他躲閃，顧以寧反倒是更近一步，並沒有靠近。
她完全能夠理解林澈的用意，卻不能接受。
兩個人才剛剛確定關係，還沒有到那一步。
所以，她不會主動接下林澈的暗示過着明示。
“我去收拾一下。”顧以寧準備先將手中的東西歸還原位，再重新回來。
林澈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情愫，注視着她直到對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