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遠在舉辦宴會?是在盛家?
“是在盛家,前幾天剛剛辦完葬禮,現在就要舉辦宴會,以寧,你覺不覺得盛嘉遠有些太狠心了點?”
林澈像是有讀心術一樣,詢問她的時候瞳孔間彷彿還帶着笑意。
聽到這話,顧以寧完全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出來,只能直勾勾的看着他。
盛嘉遠沒有事,但他沒有在葬禮上出現?甚至……沒有來找她?
當初不是口口聲聲說她最重要嗎?爲什麼在明顯知道她被林澈控制的同時,壓根就沒想過來找她呢?
內心充滿疑問的同時,她又覺得崩潰。
她是又自以爲是了嗎?覺得盛嘉遠會在意她?
“以寧,以寧?”
肩膀上傳來痛感,顧以寧猛地清醒過來,看到林澈擔憂的眉眼。
“你怎麼了?叫你也不答應,看起來呆呆的。”
顧以寧忙搖頭,說道:“我想先起牀。”
她嘗試着控制雙腿,那種無力感又一次襲來,顧以寧頓時朝着自己的雙腿看去,大腦空白一片。
明明昨天還能有些知覺,現在怎麼突然這樣沉重了?
難道……林澈昨天晚上對她動了什麼手腳?
顧以寧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看向了林澈,眼神中帶着點質問。
對方看起來坦然自若,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只是默默承受她的注視。
“林澈,爲什麼我的腿沒有知覺了?”
“有嗎?”林澈微笑着看她,“可是以寧,你的腿不是一直都沒知覺嗎?”
“昨天我還能感覺到,明明就快要好了。”顧以寧語氣着急起來,卻被抓住了把柄一樣。
林澈的眼眸頓時沉了下去,看着她說道:“以寧,你是不是不滿意我的照顧,想要儘快脫離我?”
內心所想被直接說出來,顧以寧完全說不出話來。
她看着眼前的人,臉上表情也變了又變,最終蹙眉:“林澈,我覺得咱們兩個需要好好談一談。”
太多東西變得奇怪,顧以寧更是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覺得被動。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再假裝,一些話還是要說出來才最自在。
“好啊,以寧想聊什麼我都奉陪。”林澈依舊滿臉溫柔,直接下了牀,“先讓阿姨照顧你,我們等下客廳見吧。”
說着,林澈拿起旁邊的外套穿上,先一步出了房間。
人乾脆的離開,顧以寧也止不住鬆了口氣。
不知道怎麼的,在面對林澈時,她總是能感覺到那種無形的壓迫感,促使她內心緊張的不行,多少次想要退縮。
照顧她的阿姨進來,幫她換好衣服,十分費勁的將她搬到了輪椅上。
顧以寧露出歉意表情,爲自己完全幫不上忙而感到羞愧。
“謝謝,將我推出去就好。”顧以寧注意到面前的人很面生,卻沒有起疑心。
這裏雖是她的家,但自己並沒有常來,覺得面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小心。”保姆又拿了毯子蓋在她身上,這才推着她出去。
顧以寧看着前面的樓梯,說道:“你去找林澈來吧,他可以將我抱下去。”
昨天在過樓梯時,都是林澈抱着她轉移的,現在身邊只有一個保姆,沒辦法抱得動她。
如果自己的腿能夠像昨天那樣,倒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困難了。
“好,那我去找林先生過來。”
保姆乾脆離開,只留下顧以寧一個人在樓梯口。
顧以寧想讓她將自己往後面推一推,但一擡頭人已經跑下了樓,她這才收住了聲。
看着面前的樓梯,顧以寧心中不安。
忽然,身下的輪椅動了動,顧以寧連忙想往後撤穩住身體,奈何腿腳根本不聽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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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林澈!”
輪椅在不斷往下滑,顧以寧也顧不上其他的連忙喊林澈的名字,想讓他儘快來救自己。
“有人嗎?有沒有人?”顧以寧急的不行,試圖引起人的注意。
顧家的傭人不少,但此刻周圍安靜的詭異,似乎一夜之間整個房子裏的人都消失不見。
輪椅慢慢往前面移動,顧以寧心涼了半截,下意識護住小腹。
樓梯不陡峭,但真的摔下去她會受傷。
危險一步步靠近,顧以寧的心也在瘋狂跳動着。
噗通,噗通!
輪椅忽然不受控制的往樓梯處跌倒,顧以寧無意識喊出了內心的名字。
“盛嘉遠!”
疼痛混着眩暈感不斷朝着她襲來,顧以寧拼命護住小腹,不敢有任何的馬虎。
孩子……她的孩子……
樓梯末端,林澈見證了所有的一切,聽到她的聲音時身體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眸間變得冰冷,等到周圍沒有聲音,他才靠近擔憂的將顧以寧抱了起來。
“備車!去醫院!”
他衝着身邊的人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