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顧以寧和姜靜姝對視了一眼，再重新看向他。
“什麼事情？”
她和凌晏雖然不熟悉，卻莫名的不排斥和他說這些話。
如果凌晏真的能幫忙治她的腿，那再幫他的忙當做交換的話似乎也不錯。
凌晏重新看她，眼底帶着審視，才重新看她說道：“給我錢。”
“……”
空氣沉默下來，兩個人齊刷刷的看過來，瞳孔間滿是驚訝。
這算什麼？
“只是給錢？”姜靜姝最先反應過來，詢問出來的話還帶着幾分不確定。
如果對方應下的話，那對她來說是最簡單的事情。
“只是？”凌晏嘴角抽了抽，看向姜靜姝的瞳孔間帶着濃濃的懷疑，“這位小姐，你說得好輕鬆哦，你知道錢是什麼東西嗎？只是？”
姜靜姝嘴角微抽，“如果你要錢的話多少都有，只要你能將以寧的腿治好，更何況，治病當然是要錢的。”
“我要的可不是小數目。”凌晏觀察起姜靜姝，似乎是在應證她說這話時的底氣，並不相信她真的給得起。
姜靜姝任由他看，悄然伸出一根手指，“這個數。”
“一萬？”凌晏嗤之以鼻。
“加個零。”
顧以寧也有些怔住，連忙去拽姜靜姝的衣角，衝着她搖頭，“這太多了。”
她的腿再怎麼嚴重也花不到這個數字！
凌晏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不顧其他的一把抓住她的手，無比驚喜的說道：“富婆，你沒騙我吧？”
肌膚接觸，姜靜姝十分不滿意的抽回了手，還往後面退了半步。
“你能把寧寧治好,我可以給你這些錢。”
“能，能治好，絕對可以治好。”凌晏笑着看向顧以寧，直接蹲下來檢查了一下，止不住小聲說道：“祖宗啊，當初我就應該將你直接供起來，你早說自己有這實力？”
看着凌晏滿眼發亮，一副掉進錢眼裏的樣子，顧以寧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說道：“你有這麼缺錢嗎？這醫館是不……”
“不賺錢了？”顧以寧猛地意識到什麼，聲音也擡高了些，“你不要告訴我外面一個人都沒有是因爲你沒辦法發工資，人都跑光了？”
偌大的院子裏安靜的詭異，醫生病人什麼都沒有。
又聯想到他現在這樣，這是顧以寧唯一想到的結果。
對方點了點頭，說道：“你猜的沒錯，現在醫館正面臨倒閉的風險。”
“小莉呢？她去哪裏了？”顧以寧四處看去，這房間裏確實沒有小莉可以藏身的地方，她一個小孩子應該也不會去別的地方。
凌晏重重嘆了聲氣，手下還在按壓着顧以寧的腿，又說道：“小莉被家裏人接走了，現在這裏就只有我一個人，我是孤兒沒有積蓄，根本維持不下去醫館的日常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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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輕輕鬆鬆說了幾個讓顧以寧完全震驚的話語，看向他的眼神中帶上幾分複雜。
這樣慘……
“所以醫館是怎麼被你經營成這樣的，你真什麼都沒學到？”
“來找我看病的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沒有我能發揮的空間。”凌晏檢查過顧以寧的腿之後站了起來，兀自抱怨。
顧以寧想到前些天那位女士，看着他的背影更加複雜。
“身爲醫生怎麼能這樣挑病人呢？他們讓你治療也是出於信任的吧？”
“我說的都是實話，有些人接受不了現實還以爲世界上真的有神醫。”
“不過你的腿可以好治，你收拾收拾準備在醫館住下吧。”
凌晏說這話時都沒再看過來直接做了決定。
姜靜姝忽視其他，只關注最關鍵的地方，聽到這話微蹙着眉看他，“住在這？回家住不行嗎？”
這裏環境雖然不錯，但姜靜姝心中擔憂，害怕顧以寧在這邊沒辦法很好的休息。
“在這邊住方便。”凌晏看過來又迅速移開目光，眼底的心虛被瞬間放大。
“你不會是怕我付不起錢吧？”姜靜姝微眯眼睛，又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休閒服裝。
“當然不是！”凌晏急忙否認，“我只是想說在這邊住下，我能隨時照顧，再者就是……這麼大的院子我一個人住有些冷清。”
說這話時，凌晏身上帶着忽視不掉的傷感，看得兩個人稍微愣了愣。
姜靜姝嘴角微微抽了抽，心卻也跟着軟了幾分，低頭詢問顧以寧的意見：“寧寧，你覺得呢？咱們在這邊住下怎麼樣？”
“我可以。”顧以寧看着腿，“我想盡快恢復自由。”
她討厭這種不受控的感覺，只要能儘快好起來，她在哪本來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