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衆人的注視下，癱軟的李雄鷹被兩位公安架着離開了。
“這樣的老渾蛋就該拷走，公安同志們做得好！”
人羣中響起整齊的鼓掌聲。
李雄鷹被拷走後不久，人羣也逐漸散去，或許是出於同情又或是別的，不少人來到蘇晚的攤前買丸子。
本就剩下不多的丸子不到一會兒徹底清空。
蘇晚心情複雜，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因禍得福。
“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所裏那三個人已經招了，你的懷疑沒錯，這事就是李雄鷹指示的。”
等蘇晚忙得差不多了以後，賀丞光才靠近，將知道的結果告訴她，眸色複雜。
要不是三人的口供一模一樣，賀丞光都不敢相信，天底下有這樣歹毒的養父。
到現在，他才算看清蘇晚在蘇家的尷尬處境。
前有李媽後有李雄鷹，一個一個都把她當成吸血的包，供養他們的親生女兒蘇明珠。
而蘇家父母，割捨不下蘇明珠，被動成為了從犯。
蘇晚收拾好攤子，擠出一抹笑，望向賀丞光：“麻煩你跑前跑後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嚐嚐這個吧。”
將剛出爐的丸子遞上，還在冒着熱氣。
賀丞光看着她臉上的微笑，喉間酸澀，點了點頭，接了過來。
“今天早點收攤吧，發生那樣的事，好好休息兩天。”
他下意識替蘇晚收拾，幫着她推車。
“不用了，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蘇晚已經有點受寵若驚了。
除去她在火車上救過賀丞光，那以後她對他的態度算不上好，可他先後救了她，還這樣盡心盡力，非親非故的蘇晚實在不好接受。
一路上，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推着自行車跟在身旁，眉頭微蹙，看着她費力的樣子，動了動脣瓣。
“我在想，你之所以答應和景陽訂下婚約，是不是為了報復蘇明珠？”
之前賀丞光一直在糾結她對婚姻大事隨便，不想看着她往火坑裏跳，現在才意識到，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李雄鷹是在犯罪，作為受益人的蘇明珠，究竟有沒有參與？
蘇晚一愣，繼續推車，笑着道：“你再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明白，你弟弟是大學生，長得也好看，老爸還是首長，這麼好的婚事，需要以報復為前提嗎？”
她現在也發現了，男女主之間的感情，並不是隨便攪和就能讓他們散的。
那賀景陽，說他是舔狗都是輕的。
蘇晚現在合理懷疑，原着裏蘇明珠根本不喜歡他，只是因為賀丞光早逝，降低標準之後的選擇。
賀丞光斂眸，沒再追問，“不管是不是那樣，我還是希望你能慎重。”
“你為什麼一直在為我考慮？別忘了，那可是你的親弟弟。”
蘇晚是真的好奇，就算有救命之恩，這麼一來二去也扯平了，是什麼讓賀丞光捨棄自己弟弟，為她考慮？
賀丞光並沒有猶豫，“景陽和你情況不一樣，他衣食無憂，有家裏做後盾，一向任性慣了，就算做了一些錯事，對他來說也不過是皮肉痛，但是對沒有父母做依靠的你來說，是切膚之痛。”
話題走向莫名變得沉重嚴肅。
這是蘇晚第一次接觸到像賀丞光這樣的人，換在別人身上會讓她覺得虛僞，不然就是有更大的圖謀。
可他就給人很純粹的感覺。
真是正的發邪的白月光。
蘇晚擡眸，看着緩緩推動自行車的男人，神情沉凝，一雙鋒利的劍眉微蹙，一臉的嚴肅認真。
好似把蘇晚當成天真無邪的少女。
心中泛起淡淡漣漪，蘇晚收回視線：“我也想告訴你，賀景陽跟蘇明珠的事，你最好也別摻和，他們之間，不是旁人能夠插足的，你……”
她頓了頓。
“你還是好好在軍區裏做自己的事吧，別摻和了。”
他這個本該早死的人活了下來，已經不受劇情控制，萬一捲入男女主的光環裏，會惹得一身腥。
賀丞光不禁笑了：“我在勸你呢？好端端的，怎麼說到我身上來了，怎麼，我看着就那麼像容易受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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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蘇晚的擔憂和欲言又止從何說起。
蘇晚嘆氣：“算了，我知道你放不下蘇明珠。”
提及蘇明珠，她氣就不順，“你不會想說，這件事是李雄鷹犯糊塗，和蘇明珠不相干吧？”
賀丞光一驚，更加不理解了。
這又是哪的話？
“我不清楚，不好判斷，不過據我瞭解，蘇明珠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一個十來歲的大學生，讓她指示親生父親犯罪，太匪夷所思。
而且蘇明珠在蘇家長大，衣食無憂，沒必要鋌而走險。
“你妹妹是有點脾氣，但不至於這樣糊塗。”
蘇晚點頭，沒有反駁，也沒有認同。
賀丞光說完自己的判斷，轉頭再去看蘇晚時，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加足了馬力，一個人使勁推車，一晃眼已經到了他前頭。
措手不及的賀丞光連忙跟上。
“怎麼了？”
“沒什麼，你說的有道理，你從小和蘇明珠一起長大，比我更瞭解她的秉性。”
其實蘇晚也覺得蘇明珠不知情，以李媽對她的愛護程度，這樣的髒事是不會告訴她的。
原着裏關於這些描寫為零。
但是蘇明珠有沒有從李媽的話裏提前察覺，故意裝傻站在背後成為無辜的受益人，蘇晚就不敢確定了。
賀丞光也發現了，蘇晚嘴上說理解，可冷若寒霜的表情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交談間，蘇家的院子映入眼簾，不知不覺抵達目的地。
“這事跟李媽有什麼關係，你們憑什麼帶走她！”
剛到家門，迎頭撞見讓兩名公安羈押出門的李媽。
她臉色發白，渾身顫抖，身後是跌跌撞撞阻攔的蘇明珠。
公安態度溫和，禮貌解釋：“還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根據調查，李蓮華的丈夫李雄鷹涉及犯罪，我們依法帶她回所裏調查。”
蘇明珠氣得發抖，抓着李媽，大聲道：“你們敢！我爸是軍區參謀長，你們敢在我家裏隨意拿人！”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