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落，就按下了保安鈴。
三五個保安立刻衝過來，像是抓賊似得，把我死死拉住。
我剛想解釋，手中的餐盒就被前臺搶走，扔到了垃圾桶裏。
“少在這裏充當什麼護工，每天想見沈總的人多了去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喂，少拿你的狗眼看人！！”
我立刻反駁，質疑我的行為可以，但卻這樣踐踏我的人格，我實在是忍不了。
 |
 |
 |
“我是誰也輪不到你指指點點的！放開我！”
“帶走！這種身份不明的人以後不準放進來。”
前臺頤指氣使，那張美麗臉蛋滿是刻薄的表情。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在來公司之前，我就想到自己要碰壁。
最差的結果也只是東西留下人走，沒想到我卻被前臺莫名其妙的霸凌。
“喂，薇薇，那女人好像……是之前直播澄清的女畫家，是沈總的前任來着！”
“我看也有點像呀！你是不是太過了，她多少和沈總也是有點關係的，你這樣趕走她……”
公司裏來往的員工似乎認出了我，但是那個叫薇薇的前臺卻不以為然。
她傲慢的仰起頭，冷笑道：“就她這身土包子打扮，怎麼可能和沈總有關係！你們就少管閒事了。”
一個前臺如此的猖狂，而且其他員工似乎是司空見慣。
他們對我投以了同情的眼神之後，便走開了。
而我也不想讓自己和沈澤成的關係被更多人知道。
“我自己會走！”
只是我在上電梯之前，還是要求保安放開我。
“我只是不能進入公司，不是賊，放開我！”
我用力掙扎，但是保安卻沒有要放開我的意思。
那個叫薇薇的前臺依舊在煽風點火，“就這種女人，拉出去打一頓都不為過！”
“你還真的拿雞毛當令箭了，知道你是個前臺，不知道還以為沈氏公司你能做主了。”
我轉身，大聲呵斥她，“沈氏有你這樣跋扈的前臺，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麼能耐，在前臺大呼小叫的，莫非你是……”
我的話點到為止，不想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她、
但也必須給她一點教訓，讓她不繼續囂張下去。
“你……”
前臺懵了，她可能以為我是軟柿子，卻沒想到我一針見血捅到了她的痛處。
“臭女人，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呵，是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當即就反駁她，絲毫不留情面。
但我沒想到，這個前臺竟然瘋到動手，從垃圾桶裏撿起我帶來的餐盒，打開之後，用力的扣在了我的頭上。
滾燙的解酒湯從頭傾瀉而下。
火辣辣的疼痛感親襲了我的全身，我強忍着燙，擡起手，乾脆了給了她一巴掌。
“瘋子！！”
我們兩算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兩人都衝動了，兩人也都吃虧了。
就在前臺還想衝過來跟我廝打在一起的時候，電梯門忽然打開了。
無巧不成書！！
沈澤成和客戶出現在電梯裏，正好看到了我前臺兩人狼狽的一面。
尤其是我，頭髮和白色襯衣已經被湯水浸溼，順着臉頰在往下滴。
前臺的盤發也被我撕扯開，妝容也早已經花了。
說我們兩人是從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瘋子也不為過。
但這一幕，正好被老闆和甲方看到，堪比大型的社死現場。
儘管保安已經在儘可能把我們拉走了，但還是晚了。
沈澤成的臉比鍋底還黑，客戶的臉上也露出耐人尋味的笑。
“對不起，沈總，那個女人冒充你的護工，我趕她走，她還……”
前臺不知道哪裏來的底氣，還敢在沈澤成的面前反咬我一口。
但下一秒就被小五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給拖走。
而我自知這種社死場面，沉默反倒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我沉沉的把頭低下，轉身就要離開。
“你去哪裏？陶青禾？”
可是沈澤成卻直呼我的大名，我心底一顫，惱怒之餘更多的是心虛。
我真的不懂沈澤成為什麼要在大庭廣衆之下，擴大這尷尬的一幕。
權當不認識我，讓我離開，或者是訓斥幾句這事也算了了。
可是他卻……
“讓陳總見笑了，我的藝術顧問，今天第一天來公司，可能鬧出看一點小矛盾！！”
沈澤成此言一出，我驚詫不已。
顧不得狼狽不狼狽，直接擡起頭看向他。
明明是護工，怎麼搖身一變我有了一個高大上的職位。
藝術顧問？
沈澤成這是想要給我面子，還是另有安排？
總之我慌到不行，外在的狼狽讓我很沒有自信。
“我……”
吞吐之間，我找不到任何一個措辭，能化解此時的尷尬。
“去洗一洗吧！待會到我辦公室等我。”
沈澤成再一次給我臺階下，我欣慰的同時，心底也泛着酸澀。
不懂他為何給幫我，更擔心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但現在我除了順着他的話去做，沒有別的好方法。
“好的，沈總。”
我生硬的迴應，轉過身去，加快了腳步想要離開。
可是步子剛邁出去，身後傳來了客戶的調侃，“我聽說沈總之前也是玩藝術的，怪不得你對這種抽象的事情那麼寬容呢？我們要是合作的話，我不太希望有這種情況出現。”
這明擺着在給沈澤成施壓，而是一切的導火索是我這邊。
“你言重了，唐總。”
沈澤成官方的迴應，言語之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但我知道沈澤成要不是忍辱負重的想要拿下這個客戶，這個客戶在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已經被請出去了。
“我可不是言重，而我是真的擔心！沈總您的父親反對你再繼續搞藝術，看來是有道理的。”
客戶笑着說，但每個字卻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外人都知道沈澤成和他父親的關係，一向是水火不容。
如今客戶再提，不是情商低，就是另有目的的。
“哦，對不起，沈總，是我疏忽了。總之希望我們合作時，不要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我聽着這話覺得莫名的刺耳，像是一種下馬威。
我不知道自己出於何種衝動，忽然轉過身，看向那位年輕的客戶。“先生，我的疏忽，不能代表沈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