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之後,我吃痛的捂着膝蓋,但也不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音,生怕驚醒沈澤成。
可是當我擡起頭來,看到沈澤成已經坐起身來,靠在牀頭。
他的睡眼雖有迷離,整個人極盡慵懶。
但晨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帥得有些不真實!
“早!”
我尷尬的擠出這一個字之後,用盡全身力氣站起身來。
我很想表現出一點事都沒有,可是膝蓋疼到我,只能扶着門把手,才只能站直。
“不早了。”
他冷冰冰的和我打招呼,然後便擡手示意打開門旁的儲物櫃。
我以為他是要吃藥了,便沒有多想,艱難的挪動着步子走了過去。
“第二層有跌打損傷藥膏拿出來,回去塗一塗。”
“額?”
沈澤成忽如其來的關心,讓我有些詫異。
“謝謝。”我連忙道謝。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今天睡得很好,不跟你一般見識。”
沈澤成字裏行間雖然不近人情,但做出來的事情卻讓我很暖心。
但我也只能暖心而已,其他一律不會多想。
“要是不能穿高跟鞋,就不要來公司了。”
在我臨走前,沈澤成給我提出了這麼一個奇葩要求。
“喂!沈澤成,公司裏沒有硬性要求必須穿高跟鞋吧。”
我之所以有那麼大反應,是因為我很清楚,今天我連站直都費勁,怎麼可能再傳高跟鞋。
“我是老闆,我規定的,有問題嗎?”
他字裏行間極盡挑釁,我只能無奈的聳聳肩。
“的確沒有什麼問題!我會按照要求上班的,回見。”
我在逞強,但我總不能第一天上班就請假。
但是當我打開房門的那一刻,迎面撞上了佟叔和家庭醫生陸醫生。
“陶小姐,你……”
佟叔驚呆了,肯定是看出來我昨晚上我和沈澤成同在一個屋檐下。
“早,兩位。”
我極其尷尬,但最後還擠出了微笑。
解釋是不可能解釋的,只能儘快離開這個尷尬的見面。
“那個……陶小姐,不好意思,我多問一句,沈先生昨晚上睡得怎麼樣?”
陸醫生追問道,“少爺這幾年失眠很嚴重,基本上每天晚上只能誰三四個小時,而且不到天亮就會醒了,用過很多藥,但一直不見好。”
他這麼一說,我更是尷尬。
“我昨晚上比少爺先睡着的,所以他是否失眠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今天早上醒來,少爺還在睡着,而且睡得很沉,可能昨晚上他睡得也不錯吧!”
我把自己看到的全部告知陸醫生,但是卻很沒有底氣。
我是護工,不能僱主睡着,我就呼呼大睡,而且還不知道僱主有睡眠問題,一早給他吵醒。
最最重要的是,我竟然那麼隨意就說着了,不免讓人懷疑我們之間的關係。
但是陸醫生卻沒有任何八卦的心思,只是很認真的和我確定,“少爺一早是睡着的嗎?”
“是的!”
我很篤定的說着,“有什麼問題嗎?”
“哎!陶小姐,你有所不知,少爺從來就有在天亮之後睡着,平時這個時間都是在客廳或者院子裏,今天他沒有下來,我和陸醫生有點擔心。”
佟叔憂心忡忡的說着,我有些錯愕,沒想到沈澤成竟然有失眠的問題。
“如果少爺的這樣的情況能保持三天,我就不給他用助眠的藥物了。”
陸醫生小聲嘀咕着,“是藥三分毒!”
我聽聞,也贊同陸醫生的說法,可是我也理解失眠人的痛苦。
“陶小姐,要是你照顧少爺能讓他睡得好的話,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陸醫生對我了要求,字裏行間沒有任何揣測我和沈澤成關係的意味。
我義不容辭的答應,“好,這幾天就陪着少爺。”
“辛苦你了!”
但是在我下樓梯的時候,佟叔和女傭看我的眼神,帶着幾分詫異。
我知道他們在懷疑我和沈澤成的關係,但這種情況,我不會也不準備解釋。
回到了房間,我立刻拿出了紅花油擦拭膝蓋。
刺痛感讓我直皺眉,緩了好久,正常走路還是會疼,但還是能忍耐。
但是按照沈澤成的意思要穿高跟鞋,我估計是做不到。
穿着拖鞋走路都很費勁,穿上高跟鞋走路,那肯定是煎熬。
但總不能因為這個原因不上班,我只能帶着高跟鞋到公司門口換上,然後走進公司。
好在我到公司比較早,一進辦公室便坐在了工位上。
副總監艾米和助理徐峯跟我報道,我謙虛的表示希望大家能合作愉快。
他們兩人也是和善認真的人,面對我忽然空降,也沒有任何的異議。
“我忽然任職可能會打斷各位的工作節奏,但我會很快跟上,在職位上我是你們的上級,但是在工作內容上,我還是新人,請大家多多指教。”
“陶總監言重了!你在會議上提出的意見,讓我們受益匪淺!”
副總監艾米很認真的說着,沒有任何吹捧的意思。
“對,還有陶總監你昨晚上整理的藝術展覽館的藏品分類,發在了羣裏,讓我們震驚了很久,我們在公司那麼久,第一次那麼快速的學會了對國內外畫的分類和賞析。”
徐峯很興奮的說着,滿眼都是我的肯定和崇拜。
聽到兩人的認同,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我們就一起努力,爭取儘快把這個項目拿下來!”
“好的!”
和同事們簡單溝通了一下之後,我們就投入到了今天的工作中。
可能也只有我知道這個項目的難度,不是要把藝術館成功的打造出來。
而是得氣到,沈澤成他父親不來阻止。
但現在沈澤成現在從沈家分離的出去,他父親應該也不會再幹預吧。
![]() |
![]() |
![]() |
我在心底祈禱這着……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打破我的思緒,我立刻接聽。
因為是內線電話,我非常客氣的問詢,“您好,我是陶青禾,請問您是?”
“我是昨晚和你共處一室的人!”
沈澤成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還帶着幾分玩味打趣。
我老臉一紅,尷尬的清了清嗓,“沈總,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