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禁地兩個字,啓星瞳孔微縮,立即啓步走向禁地。
空和影見自家尊上臉色非常難看,都不敢說什麼,緊跟其後。
此時,碧落之境。
容氏府邸。
容檀之剛從父親的書房走出來,在走廊的轉角處遇到一個穿白袍的中年男人。
“赤長老。”
容檀之看到對方,眸光微閃,不動聲色地拱手作揖。
赤長老走前幾步來到容檀之面前,臉上笑銀銀的,看起來很和藹和親:“是檀之啊,你從滄州盛會回來了?”
“是,滄州盛會被迫提前結束。”容檀之答道,“本來還想在擂臺上多打幾場,增加一些實戰經驗,但也沒辦法。”
“滄州盛會上的動亂,我也聽說了。”赤長老說着嘆息一聲,“雖說這次是聖域尊主做事有點絕,但也是爲了人族和碧落之境着想。”
容檀之眼神淡淡:“是這樣嗎?”
赤長老直視少年,他往前走近一步,俯身在少年耳邊輕聲道:“那個雲瀾,是你小隊的隊長吧?她是魔獸的後代,更是魔族的餘孽。”
“檀之,你難道還要對她留有一絲情誼?自她的身份曝光於世後,她就註定要和你站在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上。”
容檀之的臉色冷了下去:“她雖是魔獸後代,但也是一個人族。”
赤長老嗤笑一聲,似笑非笑地扯起脣角:“人族?一個半人半妖,如何能稱爲人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檀之啊……這個道理,你作爲容氏少主,不可能不知道吧?”
“赤長老。”
容檀之姿態優雅地挪了一步,把和赤長老之間的距離拉開,他一手負後,目不轉睛地與赤長老相視,薄脣微啓:“我敬您是容家長輩,纔對您多加尊重。”
“但請不要再惡言詆譭我的朋友。”
少年神情微冷,清澈的眼裏好似夾着一層薄薄的冰:“我與她之間的情誼,只要我們小隊之間清楚就好——至於不相干的人,就不必多費口舌了。”
赤長老眯了眯眼睛,臉色也因容檀之的話而變得不悅。
容檀之面無表情地回視赤長老,氣氛僵持了會兒,最終還是他率先邁開步子往前走去,就此與赤長老擦肩而過。
這時,赤長老聲音在背後再度響起:“她的身世,很快就會傳遍整個璃安國,乃至碧落之境。到了那時,你覺得她會面臨什麼處境?”
容檀之步伐微頓,他深吸一口氣,偏了偏頭:“她的處境,就是我們小隊要共同面對的處境。”
“赤長老,我必須要提醒您一句,既然您已正式迴歸容氏,那還是繼續安安穩穩地做容氏的赤長老就好,休要再與容氏以外的其他勢力有過多接觸。”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赤長老的這句話,我不希望會在哪一天要親自對您說。”
言畢,容檀之不再做任何停留,啓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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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走廊中,赤長老眼神陰冷地盯着少年的身影逐漸遠去,袖袍之下的雙手死死捏成拳頭。
回到自己的書房,赤長老鎖上門。
剛上鎖的那一刻,書房的窗就被人從外拉開,一個穿白袍的聖者從窗外飛快躍入書房。
赤長老回首,擰眉望向那聖者,沉聲道:“貿然出現在容氏府邸,你膽子也太大了。”
“還不是赤長老給的線路圖好使?”
聖者從懷中取出一份圖紙,在赤長老面前晃了幾晃,痞痞地笑:“今日,就當是赤長老帶我遊了一圈大名鼎鼎的容氏府邸了。”
赤長老臉上沒什麼表情:“你這次來找我,是爲了什麼事?”
聖者把圖紙收好,握着權杖走到赤長老面前:“尊主等不及了,所以託我來找你,詢問一下你這邊的進程,你考慮得怎麼樣?”
赤長老抿了抿脣。
他拿起書桌上的一支狼毫,垂眼盯着筆尖,聲音冷漠:“尊主開的條件很有佑惑力,我也很心動……但,尊主如何保證我能在事後全身而退?”
“只要是尊主想保你,自然就可以。”聖者笑眯眯地說,“除此之外,尊主還說了一事……”
他湊到赤長老面前,壓低聲音道:“只要你願意幫這個忙,尊主不僅能讓你全身而退,還能答應讓你重新迴歸聖域,併爲你留一個聖域長**的位置。”
赤長老眼中爆出貪婪的光,倏然擡頭:“此言當真?!”
“尊主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聖者笑得很文雅:“要當容氏的赤長老,還是當聖域的赤長老……全憑你的一念之間。”
赤長老心中難掩激動。
咔嚓一聲,手中的狼毫被他用力掐斷,赤長老睜大雙眼:“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