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蘇晚來到新房,硬裝完成得差不多,一塵不染,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洋洋灑灑在屋子。
衛生是賀丞光做的,先一步抵達的他買了些吃的放在桌上。
白色襯衫捲起露出一節精壯的手臂,軍綠色的褲子搭配皮鞋,穿衣顯瘦卻爆發力十足。
見到推門進來的蘇晚,拿着擰乾拖把出來的賀丞光淡淡一瞥,如往常般開口:“桌上有吃的,你先坐,我這馬上好了。”
只見他把乾淨的能當鏡子的地板仔細拖了一遍,回到衛生間洗乾淨拖把,放在院子裏晾,又回去洗了把手,這才出來。
坐在椅子上觀看全程的蘇晚沒有動彈,生怕弄髒地板,見他過來,默默遞上手帕。
他自然而然接過擦了擦,雋秀冷峻的眉眼低垂着,沒有對外的嚴肅疏離,多了幾分少見的日常感。
“給我吧。”
蘇晚伸出手,他擡眸,將微溼的手帕放置在她紅潤的手心,清涼的布料落在,帶來一絲癢意,像是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使人渾身一顫。
她不動聲色收起,收回視線,打開了賀丞光買的吃食。
酥香的板栗餅,還有幾瓶汽水。
“怎麼想到買吃的?”
蘇晚嚐了一口,表皮酥脆,軟糯的板栗餡在嘴裏化開,香甜綿軟,第一口神仙不換,吃完一塊微膩。
見狀,賀丞光拿起一瓶汽水,隨手擰開遞了上去。
“你不吃嗎?”
蘇晚接過喝了一大口順了順,清涼感沖淡甜膩的味道,渾身舒暢。
“路過看到很多人排隊,隨手買了一點,感覺你會喜歡,我不喜歡吃甜的,你吃吧,吃不完帶回去分給你室友們。”
蘇晚看了眼剩下的三大包板栗餅,嘴角抽了抽,這像是她一個人能吃完的?
“好,我替她們謝謝你。”
賀丞光點頭,掃了眼整潔的屋子,“裝修得差不多了,等傢俱搬進來就能入住,爭取年前住上,你覺得怎樣,還有哪裏需要更改的?”
他眸光微閃,有些忐忑。
“不會,很好,做這些花了很多時間吧?”
喝着汽水的蘇晚不經意打量着他,心中發笑,自從分手之後,賀丞光總是有意無意找機會接觸,每次總能精準狙擊到她的需求點,讓人無法拒絕,分不乾淨就是這樣,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
“閒着無事的時候過來看看,費不了多少工夫。”
賀丞光微微一笑,眸光從蘇晚臉上一閃而過,沒有多做停留,點到即止。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每次來到這裏幫忙總能想到她,即使沒有見面,心中也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暖意,總之他還挺喜歡過來幫忙的。
蘇晚若有所思,隨手拿起一塊板栗餅遞了上去,“買都買了,你也得嚐嚐,不然不是白排隊了?”
板栗餅遞到手邊,盛情難卻,賀丞光接過,機械地咬了一口,小小的餅,只需要兩口。
當兵的吃飯速度一向快,習慣使然。
蘇晚饒有興趣的看着,這樣封閉的空間,四周輕悄悄的,彷彿只剩下他們二人,一種莫名的氣氛在周圍散開,被這樣直勾勾盯着,距離如此接近,賀丞光心中一緊,吃得又快。
“咳咳!”
被嗆到了。
蘇晚一怔,隨手遞上開瓶的飲料,賀丞光想也不想接過一口灌下,這才緩和了過來,堅毅的臉覆上一層薄紅,眼神閃躲,放下手裏的瓶子。
她託着腮,笑銀銀道:“不好意思,太着急了,忘記這是我喝過的。”
一股熱氣上涌,賀丞光轉頭又咳嗽了起來,得虧不是在喝水的時候說起,否則非得噴出來不可。
蘇晚心裏樂翻了,頭一次發現捉弄他還挺有意思的,在現代哪見過這樣一本正經的男人,隱忍剋制,鮮少有違規的舉動,讓人止不住玩心四起。
“你沒事吧?抱歉啊!”
蘇晚皺眉,一臉擔心,連忙起身拍了拍他的背。
溫熱的柔軟掌心在寬闊的背上輕輕拍着,掀起一股股的熱浪,大冬天的,穿着件單薄襯衫的賀丞光忽然渾身發熱,連忙挺起身體,和蘇晚拉開些許距離,對上她那無辜且茫然的小臉,喉結攢動,僵硬地移開眼。
“我沒事。”
嗓音忽然低沉了許多。
緊接着,蘇晚便見他起身,“你先看着吧,有什麼要修改的地方你再告訴我。”
理智告訴賀丞光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拿起一旁的外套,準備離開。
人剛走出沒幾步,坐在椅子上眼露玩味的蘇晚開口:“走去哪?今天不是休息嗎?我還想和你好好聊聊,這麼早走做什麼,天還沒黑呢。”
充滿暗示意味的話讓賀丞光腳步一滯,回過頭,眉頭蹙起,陌生地看着蘇晚。
蘇晚處變不驚:“我是說,一起吃晚飯,我還欠你兩頓飯,你忘記了?”
這可是你要的。
真是個膽小鬼,獨處一會兒就受不了想要逃跑了。
蘇晚拍了拍身邊的椅子:“坐,我還沒吃夠呢,再吃一會兒走了,也不耽誤你。”
她的話讓人無法拒絕,賀丞光點頭,將外套放置一旁,重新坐在了蘇晚的身邊。
這麼一折騰,熱氣散去許多。
蘇晚不動如山,託着下巴,緊緊盯着他,像是第一次認識,滿是打量與好奇,那樣赤赤果果赤果果的視線讓人難以抵擋。
好不容易驅散的熱氣又上來了,賀丞光眼神飄忽,解開了襯衫的兩顆釦子,見蘇晚遲遲不動:“你不是要吃嗎?趕緊吃吧。”
蘇晚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搖頭嘆氣,轉身拿起一塊板栗餅老實地吃了起來。
賀丞光是沒來得及鬆口氣,熟悉的目光又回到了他身上。
他急忙避開,無所事事的手拎起一瓶橘子味汽水擰開,又灌了一口。
蘇晚捻起一小塊板栗餅放進嘴裏,打量着他,“其實比起板栗餅,我更想吃你。”
“噗——”
猝不及防一口汽水噴了出來,撒了一地。
賀丞光愕然,忙不迭起身,如同遭遇什麼洪水猛獸,陌生至極的看着蘇晚。
他印象裏的蘇晚一派正經,哪裏說過這樣露骨的話。
蘇晚滿頭黑線,“更想吃你做的飯,聽勝男他們說你會煮面條,味道還很不錯,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機會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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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這要求很過分嗎?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