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雙眼,身心俱疲,準備迎接那似乎無法逃避的命運。
然而,就在我已經萬念俱灰,沉浸在這最深沉的絕望之中時,肚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微弱卻又充滿力量的胎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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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輕輕的觸動,如同黑夜裏的一道曙光,瞬間驅散了我心中濃密的陰霾。
我猛地清醒過來,就像是從一場可怕的噩夢中被喚醒,我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再僅僅屬於我一個人,肚子裏的孩子是一個全新的希望,一個與我血脈相連的生命。
為了這個孩子,我必須活下去,不僅要活下去,還要活得堅強,只有活着,我才有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才能守護住這來之不易的小生命,給予他一個未來。
我緊咬牙關,強忍着身心的雙重疲憊與難以忍受的痛苦,用手撐着牆壁,努力地支撐起自己那搖搖欲墜的身體。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與無形的壓力抗爭,汗水溼透了我的額頭,但我眼中的光芒卻愈發堅定。
就在這時,房門“嘎吱”一聲被緩緩打開,沈明成邁着大步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洋溢着滿滿的得意之色。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再和沈澤成和好了。”
他雙手抱胸,嘴角掛着一絲嘲諷的冷笑,那弧度裏充滿了對我的輕蔑和不屑,眼神中更是閃爍着挑釁的火花,似乎在等待着看我崩潰的樣子。
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儘管身體虛弱,但我的聲音卻冰冷而決絕:“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也從未對你抱有任何期待。讓我的孩子叫你爸?那還不如讓我去死。”
我的話語如同寒冬裏的冰塊,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飽含着我的憤怒和不屈。
沈明成卻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迴盪,顯得格外刺耳,彷彿要衝破這壓抑的空氣:“哼,你不怕死?那你媽呢?我可告訴你,你媽的心源已經找到了,隨時都能手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似乎想用我母親來拿捏我。
我心中一緊,猶如被一只無形的手揪住,但我仍強裝鎮定,不想讓他看出我的慌亂:“我媽自有她的造化,我不急於這一時,她的時間還多。”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可內心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由不得你!”沈明成臉色一沉,眼中的狠厲之色愈發明顯,“你媽已經被我強行帶到醫院,此刻正躺在手術檯上,手術稍有延遲就會有生命危險。”他的話如同利刃,直直地刺向我的心窩。
“你無恥!”
我憤怒地瞪着他,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我卻渾然不覺疼痛,心中只有對他的憤恨。
沈明成卻不以為意,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彷彿在享受着我的痛苦:“只要沈成辰和許清雅結完婚,我自然會讓你媽平安無事。”
我知道此刻自己別無選擇,再與他爭辯也只是徒勞無功,只會浪費更多寶貴的時間。
於是,我假意妥協,緩緩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恨意和決絕,心中卻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一定要救出母親,絕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從醫院出來後,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
推開門,屋內一片凌亂,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風暴的洗禮。
媽媽的身影不見蹤影,我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彷彿墜入了無盡的冰窖。
我無力地靠在牆邊,滿心的自責與愧疚如潮水般涌來,一想到媽媽因我屢遭磨難,淚水便不受控制地模糊了雙眼。
忽然,我發現家庭的視頻監控被摔得粉碎,U盤也已損壞,想要查看事發情況的希望瞬間破滅。
但我很快冷靜下來,在這絕望的境地裏,一絲理智告訴我不能放棄。
我想起監控有備份,急忙顫抖着掏出手機,手指因為緊張和焦急而有些不聽使喚,好不容易才調出視頻。
畫面中,我看到了裴小婉的身影,那個曾經在我身邊看似柔弱無害的女孩,她竟然也參與其中,我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熊熊燃燒起來,沒想到她竟如此喪心病狂,與沈明成聯手算計我和我的家人。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憤怒,我知道現在還不是衝動的時候,必須先不動聲色,暫時騙過沈明成,才能有機會找到媽媽。等到產檢那天,我趁機聯繫上伊娃,焦急地說道:“伊娃,我需要你幫我找到裴小婉,她和沈明成一起害了我媽,我必須找到她問出我媽在哪裏。”我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卻又充滿了堅定。
伊娃立刻應道:“你放心,我馬上就去查。”她的話語讓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沒過多久,伊娃打來電話:“她已經不在沈氏了,被許晴雅趕了出來,聽說現在精神狀態很差,在附近的酒吧工作。”
我掛斷電話,立刻花錢僱人找到了裴小婉所在的酒吧。我和伊娃商議後,讓她假扮顧客點了幾瓶酒,並指名要裴小婉送酒。
裴小婉拿着酒,滿臉堆笑地走進包間,嘴裏還說着討好的話:“您好,這是您點的酒……”話未說完,她看到我,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同見到了最可怕的噩夢,轉身想跑,卻被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我將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說!我媽在哪裏?”
我雙眼通紅,眼神中透露出不顧一切的瘋狂,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彷彿一只被逼到絕境的母獸,為了保護自己的幼崽不惜一切代價。
裴小婉嚇得瑟瑟發抖,身體像篩糠一樣抖動着,但仍緊閉雙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倔強:“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殺了我吧。”她的聲音帶着恐懼的顫抖。
我冷哼一聲,手上微微用力,匕首劃破了她的皮膚,鮮血滲了出來:“我現在什麼都沒了,殺了你又何妨?”我的聲音冰冷得如同來自地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