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着,突然伸出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你放開我!”我拼命掙扎,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厭惡,“你這個瘋子!”我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酒潑向他,酒水濺在他臉上,他卻渾然不覺。
“啪!”我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清脆的聲音在餐廳裏迴盪。沈明成卻沒有生氣,他反而按住我的手,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像是享受,又像是痛苦。
“為什麼你就不能接受我?”他喃喃自語道,“我到底哪裏比不上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讓我心中一顫。
就在這時,餐廳的門突然被撞開,沈澤成衝了進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擔憂,看到我和沈明成的樣子,他立刻明白了一切。“你們在幹什麼?”他大聲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焦急。
當沈澤成的身影出現在餐廳門口的剎那,我的心臟猛地一縮,差點驟停。眼前的他,哪裏還有半點往日的意氣風發?滿臉交錯縱橫的傷痕,像是被命運無情地劃上了一道道難以癒合的口子;身軀微微佝僂,疲憊如同厚重的鎧甲,壓得他步履蹣跚。一看便知,他是歷經千難萬險,才從那惡魔的掌心掙脫出來。
“喲,還真有本事,這都能被你逃出來。”沈明成那刺耳的嘲諷聲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劃破了此刻凝滯的空氣。他嘴角掛着一抹冷笑,眼中滿是陰鷙,彷彿在宣告這場較量還遠遠沒有結束。
沈澤成根本不屑迴應沈明成的挑釁,他的眼中只有我。一個箭步衝過來,有力的大手一把將我拉到他身邊,像是要把我融入他的身體,給予我最堅實的庇護。緊接着,他猛地擡起手臂,攥緊的拳頭裹挾着無盡的憤怒與力量,朝着沈明成的臉砸去。“砰”的一聲悶響,沈明成被這一拳打得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後倒去,狼狽地摔在地上。
“你敢打我!”沈明成捂着紅腫的臉頰,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站穩,沈澤成又要衝上去。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沈明成的保鏢們如潮水般涌了進來,將我們團團圍住。
“別打了,別打了!”我心急如焚,雙手緊緊拉住沈澤成的胳膊,聲音都帶着哭腔,“他們人多,我們會吃虧的。我是被沈明成強迫來的,我怕連累你,才一直忍着……”我急切地解釋着,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滿心都是對沈澤成的擔憂。
還沒等沈澤成開口,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你還有臉解釋!你老公生死未卜,你卻在這裏和仇人吃燭光晚餐,你還要不要臉!”我轉頭望去,只見徐清雅滿臉怒容,像一頭髮怒的母獸般衝了過來。
她的話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我的心臟。我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是啊,在旁人看來,這場景該是多麼的不堪,多麼的令人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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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找到沈澤成的,你呢?你又做了什麼?就知道在這裏和沈明成鬼混!”徐清雅越說越激動,手指幾乎戳到了我的臉上。
我羞愧地低下了頭,心中滿是自責。可就在這時,沈澤成突然大聲喝道:“夠了!徐清雅,你給我閉嘴!這事兒和她沒關係,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如同洪鐘般在餐廳裏迴盪。
沈澤成越是維護我,我心裏就越是難受。那種愧疚感如同洶涌的潮水,將我徹底淹沒。而沈明成,此刻卻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臉上又恢復了那副囂張的模樣:“這才剛開始,你們給我等着,以後有你們好受的!”說罷,他帶着保鏢們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沈澤成見狀,想要追上去,卻被我死死拉住。沈明成回過頭,臉上露出一抹陰毒的笑:“沈澤成,你要是敢反抗,你孩子的病就永遠別想治好!”這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讓沈澤成的身體瞬間僵住。
我心中憋屈極了,剛想脫口而出“躺在醫院的孩子不一定是我的”,可話到嘴邊,又被我硬生生地嚥了回去。我不能打草驚蛇,這件事背後一定隱藏着更大的陰謀,我必須要冷靜,要找到真相。
沈澤成還被矇在鼓裏,他滿臉緊張,雙手不停地搓着,嘴裏喃喃自語:“孩子……孩子怎麼樣了?”他是那麼的在乎這個孩子,在他心裏,那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是他的全部希望。看着他這個樣子,我的心像是被無數根針扎着,疼得厲害。我暗暗發誓,一定要查清楚真相,再告訴他一切。
“我那麼辛苦地救你,你卻這麼對我!”徐清雅在一旁又哭又鬧,像個任性的孩子,“沈澤成,你太讓我失望了!”
沈澤成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對徐清雅說道:“徐清雅,你的人情我記下了。但現在,我要去醫院看孩子,其他的事以後再說。”說完,他拉着我的手,頭也不回地朝着醫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沈澤成的手緊緊地握着我的手,彷彿生怕我會消失。到了醫院,看到孩子平穩地躺在病牀上,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癱坐在椅子上。
我拿起醫藥箱,輕輕地為他包紮傷口。看着他身上的傷痕,我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沈澤成一把將我摟進懷裏,抱得緊緊的,彷彿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裏:“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沒能保護好你和孩子,讓你們受苦了。”他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自責和愧疚,在我耳邊輕輕迴盪。
我靠在他的懷裏,聽着他急促的心跳聲,心中五味雜陳。
“是我大意了,才會讓沈明成有機可趁的!澤成,只要你在我身邊……”
我的話音還未落,護士忽然衝了過來,“孩子高燒不止,現在情況很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