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緊閉潮溼的小黑屋打開,顧惜情被丟了進去。
一關就是一天一夜。
“你要是敢給杜明誠打電話,我就砸了你媽的骨灰。”顧昊拿着杜明棠的骨灰坐在顧惜情對面,冷眼看着瘦弱的她,“你以為我願意你住在這裏?要不是為了源生,你媽死的時候我就把你丟出去喂狗了,既然你想繼續住在家裏,就記住了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要是不長記性……”
他看向骨灰盒。
“顧昊,你不得好死!”
啪!
站在顧惜情身旁的管家拿起竹條直接打在她的臉上,劇烈的疼痛讓眼淚嘩啦嘩啦掉出眼眶。
“顧惜情,你媽就是這麼教你做人的?我是你爸爸,你居然咒你爸爸?”顧昊輕嗤,看向管家,“好好管教。”
顧惜情被竹條打了一頓,打得皮開肉綻,打得在地上奄奄一息,顧昊才讓管家收了手。
戴嬌以為自己平時和顧惜情的打鬧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爸爸出手,居然能這麼狠。
那是不是說明,這個顧惜情,在爸爸的心中沒有一點地位?
那她之前的顧慮就多餘了。
……
暑假,杜明誠讓顧惜情去他那裏小住一段時間,顧惜情拒絕了。
今天是戴倩芭蕾舞比賽的日子,她有一件事要做。
就是在戴倩的芭蕾舞鞋子裏,放鉚釘。
她的腿和脊背受了傷,她不能再跳舞了,戴倩也別想再跳!
至少這場比賽,她不能拿冠軍。
舞臺的燈光刺眼,顧惜情坐在觀衆席最末的角落裏,黑暗籠罩了她,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
翩翩起舞的天鵝突然摔倒在地上,腳板一片鮮紅,原來是芭蕾舞鞋被人動了手腳。
戴倩哭喊着給戴嬌打電話,顧昊報了警。
很快就從監控裏查出了兇手,暑假的一半時間,顧惜情是在警局裏待着的。
“沒想到這麼乖巧的小姑娘居然能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來。”警察們交頭接耳,顧惜情倚着牆縮着,腦海裏沒有任何的悔過,反而是想着要如何才能再傷着他們。
從警局出去,剛到家。
“踐人!”戴嬌揪住了她的耳朵,“你想毀了我倩倩的人生嗎?看我這次不打斷你的腿啊啊你咬我?!”
手臂被咬,戴嬌不得不鬆開顧惜情。
戴倩聽到動靜,憤憤的從樓上下來,“媽媽!我要打死她!她憑什麼,憑什麼……她怎麼可以毀了我的舞蹈生涯?醫生說我的腳心傷到神經了,我不能再跳芭蕾了……”
不可避免的,雙人混合毒打。
顧惜情當然也不示弱,儘自己最大可能的抓傷了她們母女,只是顧昊回來之後,又單獨捱了一頓打。
“不,要……”
裝着杜明棠骨灰的骨灰盒,被顧昊灑在下着雨的路面上。
“不要!顧昊,顧昊你沒有心!”
可惜她近不了顧昊的身,他的身邊有拿着棍子的管家。
粉白色的骨灰灑在路面上,很快就被滴滴答答落下的雨水給沖刷到找不着痕跡。
“不要……嗚嗚……媽媽!媽媽嗚嗚嗚……”
她上去撲,只撲到了一地的水。
剛搬過來住在隔壁別墅的鄰居,正在二樓書房裏學習的小男孩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那一家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好絕望,那羣人冷眼旁觀好冷漠。
“給你。”
等那些大人進去後,男孩拿起雨傘,急匆匆的下樓,將一塊潔白的手帕遞給她。
顧惜情愣愣地看着這個陌生的小男孩,他長得真好看,有一張精緻的臉,頭髮也是精心剪洗護養。
“我叫蕭晨,最近剛搬過來的,就住在你家隔壁。”蕭晨自我介紹完,扶起她,“你叫什麼?”
看她整個人瘦瘦弱弱的,身上都是傷,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出了什麼事情?需要我幫你報警嗎?或者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告訴我。”
他已經觀察了一段時間了,也不是說觀察吧,是他的書房落地窗正好對着街邊,一側又正好可以看到她家前院,有時候就會看到一些事情。
“……不……不用。”顧惜情怯怯地將手帕還給他,“謝謝你。”
“對了,你叫什麼啊?”眼看顧惜情要走,蕭晨叫住她。
顧惜情低垂着頭看着地面,愣了許久才小聲的開口,“顧惜情。”
“顧惜……唉?”蕭晨還沒反應過來,小姑娘已經跑了進去。
往後的時間裏,一聽到有動靜,蕭晨都會下去看情況,但鐵門緊鎖,他也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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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新轉入的學校裏,總是會有流言蜚語八卦之類的,聽起來怎麼和他鄰居家的情況相似?
“這是你們的錢。”顧惜情把錢分給幾個同學後,看到了站在巷子出口的蕭晨。
“學校裏的流言是你讓她們去散播的?”蕭晨跟上顧惜情的步伐,“你這樣做不好,會給自己帶來很多麻煩,以後還是不要做了,你要是有事情可以來找我幫忙啊。”
“小情……我可以這麼叫你吧?我比你大一點,算你哥哥,你有困難可以找我,但這種事情,你不要再做了。”
顧惜情停下腳步,側頭看向他,他渾身上下洋溢着明妹的氣息,和自己比起來,簡直是一顆熾熱的太陽。
他沒有經歷過自己的事情,自然可以說得這麼輕鬆。
“謝謝你,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沒想到戴倩轉學來到了自己的學校,她怎麼能讓戴倩好過。
能傷一點是一點,而且她說的都是事實,那就是小三的女兒,是個野種。
“小情,我不知道你家的情況,但我知道,你這樣損毀他人名譽,對你對別人來說都不是好事。”
見顧惜情不搭理自己,蕭晨還想繼續勸她,卻不想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人一腳踹到了一旁,“有這麼一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小情別怕,有事我罩你!”來人比顧惜情稍稍高一個個頭,梳着馬尾,穿着白襯衫和紅黑綠格紋的JK裙,說話間把顧惜情拉到她的懷裏,揉着顧惜情的腦袋,“別理這種菩薩。”
“嗯。”顧惜情悶悶的嗯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