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林青玄投過來的視線，顧惜情掛着禮貌而生疏的笑容對他點了下頭。
這一頓飯吃得可以說很壓抑，讓人坐如針氈，適時地，阿杰的電話打了過來，顧惜情緊繃的精神得到了放鬆，拿着手機走出了雅間。
“怎麼了？”
“姐，厲閒卓帶着一羣保鏢去精神病院，把人帶走了。”阿杰回到別墅，正想給走了一天的雙腿泡個藥浴，S市那邊，一直盯着精神病院的人就發了消息過來。
阿杰舔了下乾澀的脣瓣，倒杯水入喉，皺着眉頭補充，“厲閒卓還說了，他要你給戴倩償命。”
顧惜情靠着牆面，摩挲着下巴思忖半晌，突然有了想法，“你讓他去找林青玄告狀吧。”
“啊？讓他找總裁？”阿杰愣了，這讓總裁知道她做的這件事，後果可不好收場。
“嗯，讓他直接去找林青玄，這件事他們鬧不大。”顧惜情看着雅間的門，“我現在有事，一會回來。”
“好吧。”阿杰悻悻掛斷電話。
顧惜情給杜明誠留言，“舅舅，林青玄還活着，戴倩被厲閒卓帶走了。”
莉歐拉島地下層。
正在手術室裏認真解剖人體的杜明誠聽到手機裏的提示音，耐心的摘下防護罩，瞄了一眼。
戴倩被帶走了？
問題不大。
叫醒語音助手給顧惜情留言，“舅舅會處理，你不用着急回來。”
話罷，繼續拿着手術刀劃開聚光燈下白皙的皮膚，取出還跳動的心臟小心翼翼的放進器皿裏，又逐一摘下其他的器官。
最後看向這具屍體的臉，赫然是戴倩的母親戴嬌。
她為醫學進步獻身，死得其所。
耐心將所有器官都放進有馬爾福林的器皿裏，收拾好之後才走出手術室。
手術室外，站着三個穿着防護服的男人。
見他出來，其中兩個立馬進去處理。
“試驗結果如何？”
“教授，又失敗了。”留在門口的男人瑟瑟發抖，汗流浹背小聲地回答，“092號試驗品正在搶救中。”
092號試驗品是顧昊，093號是戴嬌。
戴嬌沒撐住，死了。
顧昊勉強還有一絲氣息。
聽到又失敗，杜明誠回頭冷冷的凝着手術牀上的屍體，聲音裏沒有半絲屬於人類的溫度，“092號要是再失敗，就不用繼續搶救了。”
男人點頭，“是。”
……
雅間裏，言周有事要回家，林青玄走之前，情緒複雜的看了眼顧惜情。
主廚早已經下去，此時雅間就剩下顧惜情和謝霆肖。
“謝總，今天很謝謝你。”顧惜情拿起酒杯，與謝霆肖碰杯時，酒杯自覺比他低一些。
“真要謝我，就把青銅獸面紋斝轉賣給我如何？”謝霆肖輕挑眉，“我家老爺子喜愛古董，特別是青銅器一類，這次展會結束之後，他一定會找我問這尊青銅獸面紋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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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青銅獸面紋斝，顧惜情本是要給二舅舅的，但眼下……謝霆肖主動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嘴上一句謝謝似乎太輕了。
“既然這尊青銅獸面紋斝對您來說這麼重要，我就把它送給您，當是謝謝您今日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