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的話我下午會和林總去登記離婚，目前源生和天盛的項目終止，損失慘重，你好好在天盛上班，不用管我，今天開始也不是我的助理了。”
「今天開始不是我的助理」
阿杰感覺天都塌了。
“姐！我跟你一起去源生，你一個人去源生怎麼行啊？我可是你的大助理，你的工作你的生活怎麼能沒有我的幫助？”
他不想失業啊！
天盛哪裏還容得下他？
林總之前第一次來B樓，他們的工資就少了一半，後來福利也少了，再後來她出國，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福利！
源生現在損失慘重又如何，大不了重新開始嘛！
有他在不是更輕鬆？
他能同甘也能共苦啊！
“別犯傻，後面要實在在天盛混不下去，再來找我也不遲，要是能過，就好好上班。”顧惜情聽着他的哀嚎輕笑，“你放心，源生就算有再大的窟窿，我也能補好的。”
說完，不等阿杰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看着那三四個紅彤彤的未接電話，顧惜情微愣。
離婚協議書這麼快就擬好了？
剛想着，未接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這麼快就卸任離職？”電話那端，平靜嘶啞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顧惜情捂着嘴又打了個哈欠，喝口咖啡精神一下。
“是啊，畢竟離婚後我和林總就是陌路人了，再在您的集團擔任總裁，這怎麼說得過去？難道林總要把天盛送給我嗎？”
林青玄一夜沒睡，看着鏡子裏的臉，眼底有淡淡的烏青。
聽着電話裏輕快戲謔的聲音，啪的一下咬斷牙刷。
顧惜情聽着那邊‘咔嚓‘的斷裂聲響，聲音卡殼了一下。
如此暴戾，不愧是她認識的林青玄。
“林總，離婚協議書好了您再跟我說吧，我們到時候民政局門口見。”
乾笑了兩聲，直接掛斷電話。
林青玄快速把嘴裏的泡沫漱口漱掉，再打過去，沒人接聽。
氣得把刷牙的杯子朝着牆面砸去，發出噼裏啪啦是破碎聲，有一片細小的玻璃碎片直直的打在他眉頭。
溫熱的鮮血從眉頭滴落。
林青玄真覺得好氣又好笑，連個碎片都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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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出醫療險，用鑷子把玻璃碎片挑出來，抹上止血藥膏。
衝一杯咖啡一飲而盡。
酸爽的苦澀集中在一起，苦得眼尾泛起水霧。
……
中午，吳特助無精打采的把兩份協議書打出來，分別讓人給林青玄和顧惜情送去。
他昨天走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結果一覺醒來天塌了。
這次是真的塌了。
站在他的視角里，總裁一直很愛顧總，只是不會正確表達愛意而已。
之前小打小鬧也沒見要離婚，怎麼這次風平浪靜，卻突然掀起駭浪？
離婚，卸任……
唉……
如果這都不是愛……
算了，他就一個打工的，還是努力幹活吧。
……
顧惜情昏昏欲睡，一夜沒睡，喝了咖啡也熬不住。
好在離婚協議書送來了，簽了字，和林青玄約定了時間，強忍着睏意出酒店，去民政局。
民政局大廳裏。
“夫妻雙方要攜帶離婚協議書、結婚證、身份證、戶口本等材料申請離婚登記。”
“申請後有30天的冷靜期，在這期間任何一方不願意離婚的，可以向婚姻登記機關撤回離婚登記申請。冷靜期結束後，雙方要在30天內親自到婚姻登記機關申請發給離婚證；未申請的，視為撤回離婚登記申請。”
工作人員在認真的告知內容。
顧惜情全程戴着口罩，有一下沒一下的閉着眼打瞌睡，身體搖搖晃晃，只聽到了一半。
林青玄拿着資料遞交上去，見她困得不行的模樣，伸手放在她背後，防止她突然摔倒。
“先生您好，由於申請離婚人員過多，這邊正在幫您搖號。”工作人員一邊看着電腦，一邊敲着鍵盤，看到排在他們前面的人，尷尬的笑了笑，“目前您和顧小姐排在第一萬兩千九百位，本局每週開放一百個號，預計一百二十九周之後就可以開放到您這邊，幫您搖到號。”
離婚還要排隊搖號？每週開放的離婚還有次數限制？
林青玄頭一次見，顧惜情也是。
本來就昏昏欲睡，聽到要排這麼久，直接驚醒了。
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這位和善的工作人員，又看看陰沉沉的林青玄，默默地後退。
“林總，我們到時候再見吧……”
沒離過婚，離婚居然這麼麻煩？
還以為直接把離婚協議書遞交上去，再一起登記離婚就好了。
結果居然還要排隊搖號？
問題不大，反正讓他厭惡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源生夠她忙的，等忙完，時間也就到了。
睏意襲來，打個哈欠。
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民政局。
林青玄沉着臉走在她身後。
“你住哪？我送你過去。”
她這困得不成樣的模樣，開車不行，打車也不行，誰知道會被無良司機拉到哪。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和他撇清關係，一夜沒睡的處理交接工作事宜？
還有天未亮就有家政公司的員工上門收拾她到用品。
照着名單，除了名單上的都搬走了。
別墅裏只要是她用過的，無一例外全部搬走，轟轟烈烈都吵到了隔壁棟的鄰居。
第一批人全部搬空，清掃之後第二批人把新的傢俱搬進來。
不過兩個小時，客廳和主臥的傢俱煥然一新，沒了一點她的生活痕跡。
顧惜情搖搖頭，“就這樣別過，以後也別見了。”
“顧惜情……排隊要到三年後。”林青玄黑着臉提醒她。
“忙一下就到了。”顧惜情拿起手機打車，對他揮揮手告別，“林總再見，祝您來日生意興隆，若是不小心在生意場上遇見，希望手下留情。”
林青玄輕嗤，“騙了我這麼久，你認為我會手下留情？”
“……”顧惜情尷尬的別過頭，無話可說。
起風了，吹起她的大衣，露出一雙曲線完美的腿，林青玄嘆了口氣，“我送你回去。”
“車馬上就到了。”顧惜情勾勾嘴角，難以笑出來。
一想到之後要是在場上碰上他，他這睚眥必報的性格，她不死都得脫層皮就難受。